几人走进屋子后,杨过便揉揉破天的脑袋,嘱咐他去烧些热水。
随后邀请秦安落座,笑着询问起襄阳城内最近发生的事情,秦安当即便将自己了解的事情告诉了他。
杨过静静听着,神情虽无异样,但心中已有计较。
虽然只与秦安初识,但随着年岁增长,阅历愈加丰富,他的心计已然不输黄蓉。
而且由于年少时日子过的凄苦,察言观色都已经成为了他本能。
这一路走来又经历了种种磨难,使他虽没有黄蓉的锦心绣肠,但也胸藏韬略,腹隐珠玑。
通过先前在东来客栈中的听闻与秦安此时的述说,他已然将这些时日发生在襄阳城里的事情猜测的八九不离十。
心中敬佩‘郭伯母’竟能想出以刀剑为由,来引起江湖纷争,以此达到驱狼吞虎谋划天下的明谋,杨过的目光也看向秦安,笑着问道:“如此说来,此刀便是我昔日的那柄长剑?”
秦安一边点头,一边将屠龙刀向杨过递去。
杨过笑着接过屠龙刀后,便轻轻放在桌上,接着用手掌缓缓摸过刀身。在此期间似是察觉到什么一样,手掌停顿了下。
接着抬头看向秦安,开口说道:“先前我从峭壁上滑下时,见到秦兄弟似乎用此刀使出了一式剑法?可是比起刀法来,更擅长剑法?”
秦安笑道:“其实对于剑法我也只是一知半解,从未修炼过。但比起刀来,更喜欢长剑!”
杨过闻言后朗声一笑,开口道:“杨某亦是如此,喜剑更甚于刀!”
话落时,他用手指轻轻在刀背上敲了敲,沉吟道:“杨某有个不情之请,想用一柄不逊于此刀的长剑与一门剑法,来换取秦兄弟这柄屠龙刀!”
说罢,他抬起头来直视秦安,笑着道:“秦兄弟也不要忙着答应或者拒绝,待到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位前辈,届时你再回复我即可。”
说完这段话后,他伸手抚摸着刀身,语气惆怅的轻叹一声,道:“郭伯父待我如子,此刀也算是他的遗物,为兄想要将它留在身边!”
在他说话时,身旁的小龙女不由将他的左手握住,似是感觉到了他心中的悲伤。
杨过转头对着小龙女笑了笑,然后看向秦安。
秦安目光低垂,沉思起来。
事实上,早在得到屠龙刀的第一天他就有了想要把这柄刀重铸成剑的想法,并且付诸了行动。
毕竟,曾几何时,他便是因为‘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这句话而加入的蜀山派,自然喜剑胜于爱刀。
哪怕此刀锋利无双,他也不喜欢。
此时杨过既然想要用一柄不逊色于这把刀的长剑,以及一门剑法来换,他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想到这里,秦安当即轻轻点头,同意了杨过的请求。
见到秦安点头后,哪怕杨过早已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此刻也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一旁坐着的小龙女见状,不由看了秦安一眼。
也在这时,破天端着摆有几个杯子的托盘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在他将杯子分别摆放在众人面前时,杨过也是对秦安嘱咐道:“谷中那些巨蟒是雕兄所养,以前喂了许多山珍以及一些为兄也不认识的药材,蛇胆有异效,不仅能明目活血,更能强身健体,秦兄弟今夜最好能够打坐一夜,如此方能让蛇胆的功效发挥到最大!”
秦安闻言点头,先前神雕将蛇胆叼在他面前时,他心中就闪过一个念头。蟒蛇肉尚且有奇效,蛇胆的效果应该还在蟒蛇肉之上。
在他想着这些时,杨过则看向站在桌旁的破天,揉着他的脑袋,笑着问道:“可曾收拾好客房?”
破天微微扬起下巴,道:“义父莫要小瞧了我,早在烧水时,我就给大哥哥把房间收拾好了!”
杨过满意的点头,道:“不错,明日一早义父便教你习武练功,你不是早就吵闹着要飞檐走壁吗?明日可要用心习练!”
破天当即一喜,在偌大的木屋里大呼大叫,更是跳在床榻上翻滚起来。
杨过见状忍不住摇摇头,看向破天的目中满是宠溺之色。
随后回头见到秦安也笑着看向破天后,忍不住对秦安解释起来:“这孩子的父母死于战乱,我有一年路过嘉兴,见到他衣衫褴褛,在街上与一帮小叫花子打在一起,就将他带了回来。”
说道这里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摇头一笑,道:“不曾想他的性格与经历竟与我儿时极为相像,一时兴起便收了他做义子,破天这名字则是他原本的名字。”
话落时,他摸了摸下巴,意有所动,说道:“我近日想着让他随我姓杨,顺便帮他将名字也一并改掉,破天这名字太俗,反而听着让人感觉怪异。”
说着话,他看向身旁小龙女,开口道:“昔日郭伯父常教导我,为人当顶天立地,为国为民,龙儿你觉得顶天这名字怎么样?”
小龙女侧头靠在他的肩头,轻声道:“过儿你取的名字自是极好的!”
杨过笑着点头后,又看向突然间怔住的秦安,问道:“秦兄弟你觉得杨顶天这名字如何?”
秦安这才回过神来,然后在杨过的注视下轻轻点头,道:“不错!好名字!”
杨过当即回头唤了破天过来,并询问他可愿意把名字改成杨顶天。
虽说破天年纪尚幼,但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在年幼时亲生父母就已经死于战乱,因此对于自己的亲生父母一直也没有印象。
而杨过自从将他从嘉兴带回来后就对他极好,小龙女虽然性格冷淡,却也时常关心他。
因此,他在心中早已将杨过夫妇当做了自己的爹娘。
眼下听到杨过想为他改名,不由眼眶一红,一把抱住了杨过,哇哇大哭起来,断断续续的一连说了好多声愿意。
杨过轻轻摸着他的头发,神情突然有些恍惚。
“嘉兴那位神医曾说龙儿小时常年在寒冰床上练功,以致伤了身体,故而无法生育……也在那年,我遇到了这个性格与我相似的孩子。”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向仍旧大哭不已的杨顶天,心道:“也许……这孩子是上天怜我夫妻多灾多难,特意赐下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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