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的刘少裴,忧心忡忡说起了,今天完颜碌吞噬再次召集京兆府官员的情形。
“一帮人汇集在一处才知道,昨夜里不止我们遇到麻烦。南途还有一位远来的宾客,都遇到了刺客。那位行伍出身的官员,因为饮酒之后身手变得笨拙,被人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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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刘少裴说:“这种事情不管是有人浑水摸鱼,还是什么人下了一盘大棋。咱们再想有什么动作,就要投鼠忌器了。”
贺远听了在心里琢磨,如果昨夜的乱子是同一批人安排的,那么他们要在一晚上的时间里,同时对几波人下手,还安排了弓箭手。他的势力要有多大?在京兆府有这么大的势力吗?大概只有一个完颜碌。
如果是有几波不同势力人,在背后搞鬼。那么,为什么这么巧,选择了同一时间。或者,这几个受害者里面有人演了一场苦肉计。这么一想,脑子就有些乱了。
不过,这也不是急匆匆回家的理由啊!
贺远把疑问说了出来。
刘少裴说:“我们先前的商议的事情已经不能着急了。今天咱们另有事儿。”
回到刘少裴的书房,两人落座。“今天收到了老大存文的书信,信中说,他已经启程领家人来京兆府,算算时间,出发已经三四天了。”
说到这里,刘少裴脸上显出些许无奈:“我这大儿子有些任性。也怪我当时仕途不顺,没能给他安排一门好亲事。他到了西京,自己取了一门去了一房媳妇。成亲的事情,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事到如今他已成家立业,还有了我的一个小孙子。我也不说什么了。我担心,他们这一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需要我去接应?”这不过是旧事重提,贺远有所准备。
“别人去,我信不过。您带一队人去接一接,苦尘师傅留在家里防备万一。”
“可以。只是这一路上的安排,最好找个熟悉路途的人。”
刘少裴说:“贺师傅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您这次去,无事最好。若是有碰上厉害的敌手,您负责打发了,其他的琐事都有别人操心。”
说完话,刘少裴对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门外听差的应了一声。
“去吧刘中他们找来。”
不一会,听差的带着几个人进了书房。
刘少裴站了起来:“贺师父,”他手指一个仆役,给贺远介绍:“他叫刘中,跟着存文不少年,家里的人他比较熟悉。”
贺远看了一眼这位老仆役将近四、五十岁年纪,头发、胡须已经稀疏花白。
刘少裴接着介绍另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人:“这是梁师傅,他熟悉路途与沿途风物。”梁向导很瘦,毛发有些旺盛,黑毛甚至覆盖了手背的部分皮肤。
最后一个人,“这次管着护卫们的李井,你们认识。”
贺远笑了:“当然认识。”来京兆府的路上这位李护卫也在。
几个人与贺远打过了招呼。
刘少裴嘱咐几个人:“要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一路上若是有事,你们几位商量着办。”
接着又询问几个人的意见:“贺师傅,您看带多少人去合适?”
贺远问:“是不是要骑快马赶路?”
刘少裴点了点头。
梁师傅说话了:“刘大人,先看看能够准备多少马匹,要留足备用的马匹与一应东西。另外,碰到山贼马匪,人多还有作用;若是碰到了江湖好手找麻烦,去的人多了,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
刘少裴听了之后,不置可否又问:“你们二位有什么意见?”
刘中没有说话。
贺远问:“沿路有山贼马匪,他们的地盘分布咱们清楚吗?”
刘少裴说:“梁师傅,原先干过镖局,又在行商里做过事。熟悉地理环境,对这一路上的山贼马匪有过了解。碰到了,最好说和,能不打就不打。”
听了这话,贺远对这个面带愁苦之色的中年人多了些注意。
梁师傅说:“只要不犯一些忌讳,小心避开一些有强人出没的地方,我想问题应该不大。”
刘少裴见没什么问题了,干脆的说:“行,让管家领着你们去挑人挑马。”
有了刘少裴的安排,管家指挥着仆役帮忙,准备工作进行的很快。从家里的护卫中挑选了六个人,由李井带领,然后去挑选马匹。
虽然刘少裴是官员,但是,他也弄不到大批的军马,那种大宛良驹就别想了,只能挑选了一些耐力好的草原马。李井还有梁向导,都是挑选马匹的好手,翻来覆去挑了十二匹马。他们一共十个人,留出了两匹马当做驮马用。
路途中要用的物品,很快便清点了出来。贺远没什么个人物品,珍贵的都带在了身上,遂与众人一起准备物品。他看着李井与梁向导仔细检查了每一匹马的马具,去掉了云珠、杏叶等装饰的物品。
李井看贺远对这些感兴趣,还给他讲解络头、衔、镳、缰、攀带、镫、鞍的作用与使用方法。
备好了干粮和饮水,以及沿途要用的银钱。反复检查了之后觉得没有遗漏了,众人牵着马匹到了大门。刘少裴已经等在那里。
让其余人在大门口稍等,刘少裴拉着贺远与刘中避开众人,详细讲了刘存文一家的行走路线。
两人记住了路线,当即与刘少裴告别。
出门时刘少裴对着贺远拱了拱手:“贺师傅,拜托您了。”
贺远回了一礼:“刘大人,放心吧。”
出了大门,众人上马。轻磕马镫,马队依次而行,速度慢慢加快。
刘少裴一直看着贺远他们渐渐走远。
为了尽量保密,出发的时间选在傍晚,也没有大张旗鼓的送别。刘府的人只知道这些人要出去,但不知道他们去那里。
由于官兵搜查严格,很多路上行人也少了许多,贺远一行人几乎没有停顿,在关城门之前赶到了北城门。刘少裴开具了路引,他们顺顺利利出了城。
出了城门,在梁向导的指引下,众人摧动马匹,向着约定的地方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以加朗派僧人为主的一支队伍,正在赶往京兆府的路上行进。因为少了宁藏派的人手,再加上围攻尕举派的不少僧人需要养伤。三派僧人用书信请示宗门之后,拖延了一月时间,终于拿定主意去京兆府解决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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