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天才发现还有良心这东西?”魏文嗤之,这理由显然不成立。
高宇沉默了一会儿:“一个星期前,童小琳自杀了……”
魏文吃了一惊。他这阵子的生活几乎都是围绕着林冉冉转,何况他离省城也有段距离,他的确没关注省城发生的事,哪知道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要知道,童小琳是金梓的母亲,过去同在一个政府大院里生活,怎么着也算是比较熟悉的了。她居然自杀了!
“金正方入狱后,她发现金正方在外面还有个女人,两人保持着秘密关系很多年,连孩子都有了,是个男孩,三岁了。你知道,他们夫妻俩可是原来大院里的模范夫妻啊,她受不了这个,知道消息后,就选择了自杀。可怜了金梓了。”高宇像是完全清醒了,说完细节后,还发了句感概。
金梓也是一起玩大的玩伴,就算没爱情,那友谊怎么着也会有点的。
魏文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简短地哦了一声。
高宇难得的话多:“金梓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想替父亲多退还些赃款,先保住金正方不死,那样也才有机会减刑。她为了她父亲,我估计她这几天就会赶到程川去。魏文,我知道就算不用我多说,你也会想办法照顾她,只是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高宇有些迟疑,似乎说不出口。
魏文倒是有些奇怪这样的高宇,照理来说,金正方出事,他算是彻底摆脱了金梓了,可瞧他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怎么感觉他对那姑娘很有感情似的?
“哦~”魏文拖长了声音:“你不是对小楠动了什么心思吧?”
“怎么了,不可以啊!”高宇恨恨地答。这个倒是真让魏文吃了一惊,本来以为高宇就算被真相了,也还要负隅顽抗一下的,哪知道他居然一口承认了。
“你丫的就是有病!人家喜欢你那么多年,你昂着头像个骄傲的孔雀似的,靠近你就担心被拔毛,一惊一乍的。现在人家家里出事了,你倒是巴巴的贴上去了,不对,有病两个字都没法形容你的变态了。”魏文很不客气地损他。
高宇显然是认栽了,长长叹了口气:“哥们年轻时不懂事,不知道爱情成不?现在她家里出事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她倔强地昂着个头,我心里就堵得慌,特别是听说她妈妈离世了,她把房子都给卖了。可因为那房子刚出过事,死过人,都卖不起什么价。我挺想替她做点什么的。可去找她,她居然说不需要!我感觉她好像是恨上我了,唉。”高宇唉声叹气。
“我说兄弟,她现在到处借钱,就是不要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墙倒众人推,她哪里还找得到几个肯借钱的人!她现在我的电话不接人也找不着了,哥也没招了。哥就寻思着吧,她到了你的地界上的时候,难说还会念着点旧情,肯要你的钱。到时候,你就把钱借给她,说是你自个儿的成不?她想借多少你就给多少,你来哥这里实报实销……”
魏文又有些不确定了,这高宇是不是喝醉酒了,刚才才觉得他有点清醒,可话怎么那么多?而且还婆婆妈妈得史无前例。
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高宇算是栽到情网里去了。
“你老兄开口送钱,那我当然没问题了,这种老好人的事可以多叫我干干,好歹也算积德行善。”魏文笑着说。心里有些理解高宇,要知道,如果换成是冉冉出了这种事情,他也是千方百计想帮她吧。
挂了高宇的电话,魏文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里。床上蜷缩的小小一个人儿,让他无比心安。他脱了衣服,躺在她身旁。睡得迷迷糊糊的冉冉,自觉自动地靠了过来:“老公,冷。”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魏文如同被雷击了,全身都奔涌着一种东西,那个叫做幸福的东西。他强作镇定,嗯了一声,把她紧紧收到了怀里。
他没有注意到,那种陌生的感觉箭一般射中了冉冉,她蓦然清醒,睁开了眼睛。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把魏文当做了闻鸣!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就算她有想靠近魏文的心,可心里的抗拒不是那么一日半日就能消除的,她一直以为,在心里,闻鸣和魏文是绝对有区别的。可是,现在这种经常性的感觉错误,让两人重叠,让她真真惶恐,她这是怎么了?
高宇的电话很准确,金梓的确是到了程川。刚忙完母亲的葬礼。她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不过也不能说忙,因为童小琳近乎草草下葬。家里出了事,大多的人是避之唯恐不及,哪里肯来,所以也就那么几个人出席了葬礼。童小琳选择的离世方式也让人难以启齿,葬礼举办得更是低调。
不过还好童小琳的单位还出面包办了葬礼,虽然简单,可该有的环节都没欠缺。也算是帮助金梓减轻了些负担。要知道她现在在父亲入狱,母亲去世的双重压力下,近乎崩溃。母亲在世前为人傲慢,来的人不多,葬礼上,金梓就木木地抱着母亲的遗像,由着那位主持的人支使,要她向东就东,点一下动一下,像个傀儡。需要她操心的事太多,母亲已经没了,这个她无力挽留,可父亲的事,她还是应该能做点什么。母亲的葬礼一结束,金梓打听到父亲的案件会移交程川法院审理,她马上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程川。
为了节省车费,她甚至坐了火车。她知道,多一分钱就多一份让父亲不需要死去的机会,她现在是精打细算,一块钱都当做两块来花。
到了火车站,居然有车来接她。火车站里熙熙壤壤,人来人往,家里出了事的金梓,有如惊弓之鸟,在这种鱼目混杂的地方,没有确认对方是谁前,她是不可能随便和人上车的。
哪知道,车子上下来了一个女人。身材苗条,眉清目秀,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那双眼睛,清澈地看着你,让你有种想说实话的冲动。金梓觉得很眼熟,可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我叫林冉冉,金梓记得不,我们曾经去玉龙湖上一起钓鱼烧鱼吃过,想起来了吗?”对方看出来了她的迷惑,主动提醒她。
她这么一说,金梓有了些印象,她哦了一声:“想起来了,你不是魏文的那谁吗?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这个问题要详细答起来就有些复杂了,不过光看结果的话,两人现在的确在一起。冉冉点了点头,她身后那个黑黑的司机早打开了车门,林冉冉轻声邀请:“金梓,上车吧,我是来接你的。”
看得出金梓的犹豫,她很有诚意:“我一直想去看看你,可家里出了点事,抽不开身。上次我遇到了困难,金叔叔不遗余力地帮了我,我一直记在心上。”
可能是顾虑到她和魏文的关系,金梓不为所动。表情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是件不值一提和自己无关是事。林冉冉知道,这话对她来说,是完全没啥作用。为了让她能稍微对自己敞开、放松戒备一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前夫是张弛园林的老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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