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仲因为大车的关系,并没有立马返回宫中,而是先回府安顿妥当之后,再次返回王宫。回到王宫费仲直奔尤浑所在的理事之所,在费仲刚推开门之时,尤浑正在与属官勘察各地关隘,何处可以已调出平叛的军队。
其实费仲和尤浑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们要的只是北伯候和冀州候两败俱伤,要是北伯候崇侯虎战败,大商的威严就会收到损害,会被质疑,四大诸侯之一的北伯候居然拿不下自己麾下的诸侯,而要是冀州候战败,冀州被北伯候占据,也不是什么好事。
二人都想在北伯候和冀州候两败俱伤之时,有一支大商兵马直插冀州,一战而定,这样不仅能威慑四方,而且还能顺手插手冀州,让冀州成为掣肘北伯候的重要一部,费仲刚进屋中,尤浑连抬头没有,还是在与属官商议这什么。
直到费仲已经到了尤浑面前,尤浑才看到费仲,尤浑这才从地图上抬起头,抱拳歉意的道:“费大人,刚才忙着查看地图,就没有注意,让费大人受冷落了,对了费大人,北伯候那里你已经去传旨了吧,怎么样?可还顺利?”
费仲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那个属官,那个属官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立即躬身施礼之后,快步出屋去了。见那个属官离开,费仲这才说道:“尤大人,此去北伯候官舍传旨是很顺利,不过北伯候言语之中的意思,要倾国内之兵,出征冀州,要毁冀州候之宗庙,要是放任,怕冀州之后就属北伯候矣!!”
尤浑听了费仲的话,皱了皱眉头,思忖半晌然后道:“举国之兵又如何?听闻冀州候麾下兵强马壮,再加上苏护父子二人武艺不凡,而北伯候崇侯虎麾下,则战力一般,而且好像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大将,料想其就是举国之精锐,也不会轻易的拿下冀州候。”
费仲见尤浑如此想,脸上苦笑一声道:“尤大人,你真糊涂呀,这无论是冀州候父子的勇武过人,还是北伯候麾下战力一般尽皆是传言,万一冀州候父子徒有虚名或者是北伯候麾下不像传闻那般无能,这二条只要发生其一,我等之筹划就将要付之东流,而且你、我立足之本,也要动摇,我们怎能把全部赌注都压在传闻身上,我们应该再加上一个更加稳妥的办法!”
尤浑听费仲所言,明显心中已有定计,定睛看了看费仲道:“费大人,你、我二人同舟共济多年,心中有什么计较就说出来,我也参详一二,要是可行更好,就别卖关子了,咱们商议完后,还要在其他关隘调集一支精兵,在北伯候劳而无功的情况下,以平定叛乱。”
费仲见尤浑有些恼了,也不再绕弯子,微笑着开口道:“这北伯候崇侯虎乃是四大诸侯,能左右他的,必然也是四大诸侯之意,加之四大诸侯中北伯候崇侯虎与西伯侯姬昌关系最差,最可贵的是西伯侯姬昌与冀州候苏护的关系莫逆,除了他,我没想到比他更加合适给北伯候崇侯虎添堵的了。”
说到这里,费仲看了看尤浑的面容,见其轻轻点头,知道对方似乎也同意自己的意见,于是继续说道:“西伯侯姬昌的领地在西岐,与冀州候的领地相隔数个诸侯,而且这些诸侯中有的属于西伯侯麾下,但是大多部分都是北伯候麾下,这些人定然不会让西伯侯大兵过境,所以西伯侯定然不会带太多人去冀州,这样西伯侯姬昌就攻城不足,但是给北伯候崇侯虎添堵还是绰绰有余。”
尤浑听了费仲一番言语,感觉费仲说的并没有什么疏漏,应该可以实现,不过,现在困难的是,如何劝说帝辛同意,帝辛对西伯侯姬昌警惕至极,原因就是当年西伯侯姬昌,在没有人皇钧旨的情况下,擅自出兵帮助南伯侯鄂崇禹攻击南蛮,后来却并没有上书提及此事,而自己的密探却莫名其妙的遭到截杀,这一切的一切与西伯侯姬昌离不开干系,想要说服帝辛,还要从长计议。
费仲看到尤浑先是点头,而后又是皱着眉头,一副遇到什么难题的表情,费仲略微思索,大概猜到尤浑所虑,略微思考一下,然后道:“尤大人,是不是在思索如何说服大王,这件事我也思考过,其实说服大王并不难,只是要让大王认识到西伯侯姬昌在此次行动之中是无害的,这就可以了。”
“比如,我们可以让晚些给西伯侯姬昌传旨,在北伯候整顿完兵马之后,再让西伯侯马上出发,不给其整顿兵马的机会,到时候,西伯侯兵马不多,自然不会影响战果,但是其西伯侯的爵位在,北伯候也不敢太过放肆的侵占冀州土地,这就可以了。”
尤浑听了费仲之言,眼睛就是一亮,抚掌赞叹道:“费大人,好思虑,既然如此,我们二人快些去寻大王,把这诏书先拿到手,至于什么时候让西伯侯姬昌启程前往冀州,还不是你我说的算的嘛!”
二人达成共识之后,也不耽搁,赶紧收拾一下仪容之后,快步朝帝辛所在的文华殿而去,在二人一起走的过程中,费仲提及北伯候给自己的财货,言及扣除交给帝辛的那部分之后,剩余的与尤浑平分,而尤浑只是笑了笑,没有拒绝,这二人的关系,区区金银还没放在心上,只不过平分是费仲为了表示与尤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诚意。
费仲尤浑二人去宫中请旨不提,单说苏护出了朝歌,一路急行,沿途关隘见是冀州侯的大旗,也没有阻拦,就放行了,毕竟此次一众诸侯朝觐,此时返回虽然早了点,但是也在情理之中,而且诸侯的地位尊崇,自然每人无事闲的仔细盘问一个地位超然的诸侯。
待到冀州侯苏护返回冀州城之时,正好苏护之子苏全忠此刻正在城门上巡视军务,远远的看有一队骑兵,打着自己冀州侯麾下的旗号,心知是自己父亲返回,赶紧叫人大开城门,而他自己也是准备一匹快马,独自一人飞奔向那队骑兵。
冀州侯苏护远远望见自己的儿子骑一匹白马朝自己赶来,看着自己儿子纵马驰骋的样子,苏护欣慰至极,这儿子不愧是自己一脉的子弟,一身马上功夫真是远超自己当年。
正在苏护一愣神的时候,那匹快马就来到了冀州侯苏护的面前,苏全忠见父亲就在跟前,赶紧滚鞍下马,朝冀州侯苏护拜道:“孩儿苏全忠,拜见父亲大人,父亲一路奔波,还请跟随孩儿返回冀州城!”
冀州侯苏护欣慰的看着自己的独子,心中非常满意,笑着说道:“全忠我儿,快快请起,为父去朝歌这段日子,多亏你了,你且起身,前方带路,我们这就返回冀州城,正好,我也有事儿于你商议,我们直驱府中。”
苏全忠听了苏护的话,起身飞身上马,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眼见这苏全忠一身武艺定然不差。苏全忠一扬马鞭,骑马先行,一众人也紧随其后,朝冀州城中而去,到了城中,城中居民见冀州侯苏护返回,尽皆很自然的让开道路,驻足一旁,眼看着苏全忠为前导的军队朝冀州侯府而去。
冀州城中百姓这几年,全靠苏护和苏全忠父子二人保护冀州城,使其不被北戎所侵犯,百姓因为心中感激,所以对冀州侯父子二人恭敬至极,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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