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独眼龙来到唐风的邻居红松面前,一拳轰在红松上,恼火的喝道“一群饭桶,五个人,连一只梅花鹿都打不中!”
那四个人耸拉着脑袋,不过他们此刻心中却是暗自想着“你不是也没打中吗?还说我们!”
可惜没有一个人敢反驳这独眼龙,他的威信在五人中还是很高的。
独眼龙看四人闷不做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骂道“老子从小在这长白山长大,已经混了二十多年,这杆黑鹰,虽然不是什么好枪,但是在老子手里,却是百发百中,即便是东北虎,黑瞎子,都曾丧命于这枪下。”
说到这里,他吹了吹冒着白烟的枪口,纳闷的道“今天却在一只梅花鹿的手里栽了个跟头,真是奇怪。”
“老大,我们要不要去追?”其中一个不长眼的家伙说道。
“追,追你个头!”独眼龙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道“铁柱,你做事之前也考虑考虑,这积雪都到膝盖深了,在这山林里,你能跑过一只鹿?”
铁柱听后脸一红,也不敢吱声了。
“亏你跟着我混了两年,脑子怎么就是不开窍呢。”独眼龙从腰里取出一个烟斗,一屁股坐在红松下,点着烟,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四个人站在他旁边,没有他的命令,也不敢坐下来休息。
“跑了一天了,都坐下来歇歇吧。”独眼龙摆了摆手,四人才纷纷蹲下来。
“老大,我怎么觉得刚刚那头梅花鹿的个头有点大啊?”坐在铁柱身边的一个二三十的小青年说道,那小青年八字胡,贼眉鼠眼,身子瘦小。
独眼龙猛吸几口烟,然后敲了敲烟斗,把它别回腰间,摘下棉帽,拍了拍棉帽上的积雪,做完这些,他才张了张嘴,说道“那只梅花鹿不简单,咱兄弟几个配合,这些年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不管多危险,从来没失手过。”
说到这里,独眼龙缓缓站起身来,望着远方,哈了一口气,道“它是第一个。”
然后他转过头去,看着一路走来留下的脚印,道“今天打到一只獐子,算是没白来,这枪声估计会引来一些麻烦人,走!”
独眼龙说完后,便迈开脚步,跑向远方,铁柱四人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但是他们四人上气不接下气,体力上明显不如他。
唐风看这独眼龙龙行虎步的架势,便能猜测的出,这是一个练家子。
过了半个时辰,两个月前曾经有一面之缘的那个精瘦老人出现在唐风面前,只是这一次,那个叫妙妙的女娃娃没有跟来。
老人看了看积雪上留下的脚印,又来到红松下,盯着积雪中的那一撮烟灰,然后他的嘴里吐出三个字“独眼龙。”
只是眨眼之间,这老人犹如一只狂怒的狮子,踏雪无痕,消失在唐风的感应世界里,唐风目瞪口呆,这个老头,很不简单啊!
又过了两个时辰,四个穿着蓝色羽绒的青年出现在这里,这四个人,头上戴着棉帽,手上戴着厚厚的棉手套,背上背着大包,脚上穿着长筒棉鞋,简直就是全副武装。
其中一个高个子抱着手哈了口气,抱怨道“这天寒地冻的,我正睡着觉呢,老站长说听到山里有枪声,把我从被窝里拉出来,赶着我来这里。”
“李哥,可不只是你,我们兄弟三个也是被老站长赶出来的。”
“我说这老站长都退休了,还天天蹲在站里管这管那,他不累吗?”
“嘘,听说老站长背景很硬的,你可小声点,咱哥几个没事,别让外人听见了。”
“老站长在的时候,咱兄弟们天天绕着这长白山转,累得和狗似的。”那高个子说道“自从换了聂站长,我以为兄弟们的春天来了呢,却没想到这老家伙还是不肯放过咱们,真是...”
“算了,李哥,别说了,咱哥几个在这里随便走走,就当散散心,回去也好应付老站长。”
“也只有这样了。”
唐风看到这四个青年的蓝色羽绒上写着岭南二字。
“这应该是长白山赫赫有名的岭南自然保护站的人吧。”唐风心中暗道。
在他随姬老来长白山天池的时候,曾经听姬老说过这岭南自然保护站,当时姬老对这保护站极为推崇,说这是华夏国最有名气,最有责任心的保护站,而且姬老和那保护站的站长相识。
如今看来,这岭南自然保护站却是名过其实,估计姬老对这保护站的认知,还停留在以前老站长在位的时候吧。听这四个小青年的话,如今的聂站长,似乎是很不负责的样子。
四个青年站在雪地里,乱侃了一会儿,其中那个高个子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道“过了半个小时了,走,回去继续睡,这么冷的天,就该在被窝里才对!”
其余三个人纷纷应是,四人背着大包,原路返回。
唐风的感应世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很久很久,那个精瘦老人都没有回来。
唐风开始担心他了,这老人要是出了什么事,他的孙女怎么办?那个叫妙妙的女娃娃才五六岁呢。
虽说这老人的身手很好,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而且独眼龙他们可是有枪的!
雪依旧是不知疲惫的下着,一天一夜的时间,老人还是没有回来,夜里,唐风的感知世界中,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寒冷。
这样的夜,唐风已经经历了一百八十多个,但是唯有今夜,他觉得出奇的孤独。
看着前方的茫茫黑暗,唐风想起了过往的种种,想起了父母,想起了朋友,想起了同学,最后想起了夏雪凝。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唐风把过去十八年发生的任何事,哪怕是一脚踩死一只蚂蚁这样的小事,都是想了几百遍。
他有多无聊,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想找个人说话,没有。
这种日子,似乎是回到了小时候,那个时候,唐风的父母回乡下探亲,把唐风自己留在家里,整整两个星期。
那一年,唐风六岁,每当晚上,他总是开着灯,蜷缩在被窝里,吓得睡不着觉。
现在比那个时候,更要让人难以忍受,因为那个时候,夏雪凝常常会找他玩,而现在呢,唐风的世界里已经不需要语言了。
白天的时候,还好受些,一到晚上,黑灯瞎火,甚至是远处传来几声恐怖的嚎叫,让人毛骨悚然。
这对于一个自小在城市里生活的人来说,真是要吓破了胆,好在现在的唐风已经习惯了。
一只走在大漠里的独狼,前路无际,后路无垠,受伤了,只能自己趴下来独自舔舐,这个世界里只有一个人,这个世界里已经不需要语言,这种孤寂的感觉,让人发疯,更让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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