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伢子,这……磊子是长胖了吧?”张姨问我。
“好像有一点……呵呵……有一点……”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跟张姨解释,只好含糊其辞,用尴尬的笑声来掩饰过去。
我从不告诉家里人,关于江湖上的任何事情,因为我怕他们为我们担心。
张姨转身往灶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没道理啊,这才两月不见,居然长这么胖?不行!我得让他减减肥了!”
磊子前脚还没走出院门呢,后脚牛村长就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正好跟磊子撞了个满怀。
“嘿,牛村长,我正准备去找你呢!”磊子欣喜地说。
牛村长的面色带着一丝焦急:“九爷呢?九爷还没走吧?”
“没有啊!在家里呢!”磊子回身指了我一下,然后领着牛村长走进院子。
“村长大人,你这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我原本正准备去找你,请你到寒舍吃顿便饭,咨询你一些问题,没想到你却反倒是先行一步来了,瞧你这神情,出了什么事呀?”磊子是个聪明人,很会察言观色,一看牛村长的脸色,就知道村长心里揣着事儿。
“牛村长,里屋请!”我把牛村长迎进里屋,进了磊子的卧室,关上房门。
“来,这里说,这里清静一点!”我拉过一张椅子让牛村长坐下,我知道牛村长肯定有事儿,不想在外面说,是怕张姨听见,免得她担心。
牛村长在椅子上坐下,我和磊子在对面的床沿边上坐下。
磊子递给牛村长一根香烟:“村长,出了啥事儿呀,瞧你急急忙忙的!”
在我的印象中,牛村长还是一个遇事沉着,头脑冷静的人,很少见到他像现在这般慌张。
牛村长点上火,点火的时候,手臂都在发抖,这些细节都没逃过我的眼睛。
牛村长连续吐了三口烟雾,方才稍稍平定了一下心神,抬头看着我,流露出恳求的眼神:“九爷,求求你救救乡亲们吧!”
“啥?!”
牛村长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像惊雷一样炸得我和磊子跳了起来。
什么意思?
救救乡亲们?
牛家村发生什么大事情啦?
我深吸一口气:“牛村长,你先别着急,你跟我说说,出了什么事啦?”
牛村长吐着烟圈,烟雾笼罩着他的脸,显得神情憔悴:“是这样的,昨晚……不,应该是今天凌晨……不是有十多个村民去了河滩吗?这些人回去之后,都陆陆续续出现了奇怪的症状……”
“奇怪的症状?”磊子惊讶地张大嘴巴:“你不会告诉我,那十多个乡亲,也……也怀孕了吧?”
牛村长重重地叹了口气,伸出右手五根手指道:“我不知道十多个乡亲是不是全部怀孕了,但是到目前,已经有不下五个人来找到我,他们……他们的肚子已经像皮球一样的胀了起来……”
“卧槽!”磊子大吃一惊,扭头看着我:“九伢子,那血婴也太嚣张了吧,竟然开始对乡亲们下手了?”
实话讲,其实刚才看见牛村长急急忙忙前来找我的时候,我的心里已经隐隐约约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当牛村长亲口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相当震惊的。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磊子他们不小心挖到婴骨,你报复磊子他们几个抬棺匠也就是了。我把婴骨挖出来烧掉了,你来找我报仇也是理所应当。但是,为什么要对那些无辜的乡亲们下手?这一点,着实令我非常的愤慨。
我噌地站了起来,面容冷峻:“老虎不发威,这血婴还真当我们是病猫呢!”
我扭头看着牛村长:“牛村长,你……现在的身体有反应吗?”
“反应不明显,但我估计快了!”牛村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神情还是有些恐慌。
“你回去睡觉了吗?”我问牛村长。
“睡了!”牛村长点点头。
“做了个怪梦是吧?”我又问。
牛村长说:“对呀!确实做了个怪梦,而且我问了其他几个乡亲,我发现我们所有人,做的竟然是同一个梦,我梦见一个婴孩,爬上我的床,我动弹不了,眼睁睁看着他钻进我的身体,然后就醒了……哎哟……”
说到这里,牛村长突然低低惊呼了一声,双手抱着肚子,一吱溜滑坐在地上,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豆子大的冷汗瞬间挂满额头。伴随着牛村长的呻。吟,我亲眼看见他的肚子就像充气的皮球,一点一点的鼓胀起来。
我连忙掀起牛村长的衣服,就看见牛村长的肚脐眼附近,萦绕着一团浓郁的黑气。
牛村长神色颓然,苦着脸说:“看吧,说着说着就有反应了!”
“哎!怪我!这事儿都怪我!”磊子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带着自责地口吻说道:“如果我不回到牛家村,不挖出那具婴骨,乡亲们也不会有事!”
我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不需要太过自责,婴骨是我让你挖的,也是我焚烧的,照你这个说法,这场灾难应该是我带来的!”
牛村长叹息道:“你们都别自责了,我才是最应该自责的那个人,是我找到磊子抬棺的,所有的祸事都是因我而起,我对不起乡亲们!”
“磊子,牛村长,咱们都别自责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蛋用对吧?那具婴骨就埋在河滩下面,现在不挖出来,总有一天,也会被人无意中挖出来,这件事情始终是要爆发的,只是个时间问题!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就得想办法去解决,一味的自责也不能解决问题!所以,大家一定要振作起来!”我用鼓励的口吻说道。
牛村长说:“九爷,说的是这个理!不过,我们都是普通人,没你那样的本事,乡亲们的性命,都得靠你了!我代乡亲们,先给你叩头跪谢啦!”
牛村长说到这里,竟然真的跪了下来。
我抢先一步将他搀扶起来:“牛村长快快请起,你这是要我折寿呀!你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追查到底,不会放手不管的!不过,要想查出幕后黑手,我得向你询问一些事情!”
“九爷,你尽管问,我牛某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牛村长气喘吁吁坐回椅子上。
磊子递给牛村长一杯热茶:“喝口茶吧,你现在跟我一样,是孕妇呢,好好坐着,行动不便!”
牛村长臊红了脸:“哎,你说我们都是正经八百的男子汉,现在挺着个大肚子,成何体统?”
等牛村长喝了口热茶,我询问他道:“牛村长,你们牛家村,嗯,最近几年,有没有死过什么婴孩?记住,是婴孩,不是小孩!”
“死过什么婴孩?没有啊!我从未听说过!”牛村长说。
“你再好好想一想!”我说。
牛村长皱起眉头,沉吟半晌,还是摇了摇头:“我真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我和磊子对望了一眼,眼神都有些失望。
不过牛村长应该是真不知道,这也属正常,因为按照我的推断,这个婴孩绝非正常死亡,如果是正常死亡的婴孩,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怨气,想要搞得一个村子鸡犬不宁。最大的可能性,这个婴孩是被人谋害身亡的,既然是谋害,那应该是秘密进行的,外人也不可能知晓。
但是有一点,这个婴孩的尸体是埋在牛家村的河滩边上,说明凶手极有可能就是牛家村本地人,埋尸的时候也是非常地匆忙。
最关键的一点,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觉,从来都没有人报案,说明凶手谋害的并不是别人家的婴孩,他谋害的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连老虎那么凶狠的猛兽,都不会吃掉自己的孩子,什么人能干出谋害自己骨头的事情?这不是残忍,而是泯灭人性,肯定要遭天谴的!
听完我的分析,牛村长第一个怒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差点把桌子拍散了架。
牛村长是一个非常正直的人,在他所管辖的村子里,竟然发生了这样残忍的杀婴事件,这让牛村长相当震怒,他对我说:“九爷,你一定要把这个幕后凶手揪出来,我们牛家村自古以来,民风淳朴,从未出过这样的大奸大恶之徒,实在是令人可恨至极啊!”
我点点头:“走吧,牛村长,我想先去村委会一趟,借村里的电话用一用。这件事情有些棘手,我一时间也捉摸不透,我得咨询一个高人,让他给我指点一二!”
我们走出卧室,张姨从灶房里走出来:“哎,磊子,牛村长,九伢子,你们去哪里,晚饭都做好了……”
“娘,你先吃吧,别等我们,我们临时有点急事,去去就回来!”磊子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我们出了院门。
我口中所说的那个高人,自然是库俊威。
来到村委会,我就给孤儿院挂去了一个电话。
库俊威接起电话,一听是我的声音,哟了一声,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九爷,您老百忙之中还能想起我呀?”
“别扯犊子!孤儿院修建的怎么样?”我跟库俊威简单寒暄几句。
“挺好的!快竣工了!到时候请你过来剪彩啊!”库俊威笑嘻嘻地说:“九爷,你给我打这个电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关心孤儿院吧?有什么事直说吧,咱哥俩不用拐弯抹角的!”
“好吧!”我叹了口气:“我这里出了件怪事儿,我想请你帮忙指点一下,事情是这样的……”
我在电话里言简意赅地,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库俊威默默听完,在电话那头说了两个字:“种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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