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太宗,李世民,聪明果断,文韬武略,济世安民,创贞观盛世。
司马九没有想到他与李世民的第一次相见,竟是如此。
司马九看着眼前这个六七岁模样的李世民,心中毫无轻视之意。
史书记载,李世民年少从军,晋阳起兵后,他统兵征战,鲜有败绩,是典型的大器早成。
如今,司马九又回想起李世民拉拢徐世勣和尉迟恭的巧妙手腕,心中多了几分警惕。
“在下司马九,见过大人,见过......”司马九收起无伤剑,自我介绍道。
“小弟李世民,见过九哥。”少年举止尤为老成,见司马九有意闻讯自己的身份,遂介绍道。
“原来唐国公二公子,司马九失礼了。”司马九对着六七岁的李世民行了个礼。
“司马九出身平民,官微人轻,还望公子勿再以九哥称呼。”
李世民笑道:“九哥说笑了,九哥的剑法奇妙,小弟佩服。”
李世民似乎对司马九颇感兴趣,随后,他连续换了几个话题与司马九交谈,却总是与司马九聊不到一块儿。
大肚官员见司马九似有敷衍之意,话语间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不禁冷冷扫视了司马九一眼。
李世民则很是洒脱,他见司马九似乎不愿意搭理自己,随便找了个理由,行礼告别后,离开了。
司马九看着李世民的背景,目光幽幽。
一旁的纳兰灵云和司马若华不禁心中惊诧,她们从未见司马九有过如此的神色。
正在这时,独孤盛丽从院墙上跳下,不好气的说道:“小子,你敢偷袭我,是不是也想来练练?”
“大将军,你就饶了下官吧,你看下官的官服,便能猜到下官经历了什么?”司马九笑着叫苦。
“谁招惹你了?本将军绝不轻饶他。”
“算了,不提也罢。”毕竟,就算司马九提了,骄横如独孤盛丽,也无可奈何。
“话说,你今天吃火锅了么?火气如此大。本将军可与你说,陛下很喜欢这个孩子,前不久,这孩子过生日,大兴城有头有脸的势力,都送了贺礼,陛下也差人赏赐了二十担江南特产,十坛辽东贡酒。”
“火气?有么?下官怎么没有发现什么火气?”司马九少年随口胡诌。
独孤盛丽白了司马九一眼。
纳兰灵云则是嫣然一笑。
“哥哥,没事儿多找人过过招,或者公出受点伤。”司马若华道。
“小妹说啥呢?”司马九真怀疑他与司马若华是不是亲兄妹。
“那样,你就可以经常来太医署了,我们就可以经常看到你了。”说话间,司马若华眼神飘向纳兰灵云。
司马九顺着司马若华的目光看去,正好与纳兰灵云对视,霎时,纳兰灵云俏脸晕红。
“嗯哼!”司马九提了提嗓子。
“那啥,我来找师父和师叔,他们在么?”司马九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师父和师伯在药草殿参研药草,你找他们有事么?”纳兰灵云矜持的捏着衣角。
独孤盛丽见纳兰灵云如此神色,轻蔑的扫了司马九一眼。
突然,她心中隐隐作痛,不知为何?
“机密事务,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自便。”
“小妹,你不要怕她,等哥哥闲下来,教你几招,保证能把她打趴下。”司马九正想去药草殿时,又止步回头,向司马若华勉励两句后,才离开。
独孤盛丽想生他的气,说些狠话,偏偏又说不出来,她只对二女道:“六品小官,有个屁的机密事务。”
......
司马九刚进药草殿,便看到白山药王正与妙春先生在男女授受不亲的距离上,参研一株药草。
“咳咳!弟子司马九,拜见师父、师叔。”司马九咳了咳,行见面礼。
“师父与师叔共同参研的药草,必定尤为珍贵。”司马九不由自主的调侃道。
白山药王似乎听出令司马九的话意,他瞪了司马九一眼,清了清嗓子,摆出了师父的威仪。
“小九啊,今日前来,可是对千金方有什么不懂之处?”
司马九笑着摇头。“师父,徒儿前来并不是为了医道,而是蛊道。”
白山药王与妙春先生听闻蛊道,顿时眉头微皱,显然,他们并不喜欢这西南地区邪门的外道邪术。
随后,司马九走到门前,探望门外一番后,又将殿门关上。
“事情是这样的......”司马九将在云韵府的经历,毫无保留的讲述了一遍,并言明晋王杨昭中了血蛊。
白山药王闻言,露出一丝惊疑的神色,随后摇头叹息道:“蛊术,兴于西南,介于医道和巫道之间,蛊术千变万化,如何下蛊除蛊,唯有蛊术高手和下蛊之人,最为清楚。我们医家对此涉及不多。”
妙春先生点了点头,赞成道:“传闻,蛊虫若是收到外力攻击,有自毁的风险。血道乃是人之元气运行的关键,将蛊虫下至血道中,实在阴毒。若是冒然用药驱蛊,或伤及中蛊者。”
白山药王补充道:“我医家典籍中,也有血蛊的记载。除血蛊的关键之处,便是找出下蛊之人,为师可开一些护心脉的丹药,你让晋王每日服用,或可减缓蛊虫发作的频率。”
“只是,血蛊阴毒,且能在中蛊人体中繁衍,下蛊一年后,蛊虫便会大量产卵,蛊卵寄付在血道中,汲取中蛊者元气。若是一年内不能除去血蛊,晋王殿下的寿命恐会大大折损,甚至......暴毙。”白山药王语气凝重。
“如此说来,若是找不到下蛊之人,便不能彻底消灭血蛊?”司马九面露担忧的神色。
找到下蛊之人,谈何容易。
白山药王微微颔首,沉声道:“晋王中蛊多时,来年上元节前,必须除去晋王体内的血蛊,否则晋王危已。晋王贵为皇族,治好则万事大吉,若是治不好......小九,你可知其中利害。”
“医家济世医人,晋王、百姓在医者眼中,皆是平等,医者当竭力为之。医者本不该考虑个人安危荣辱。”
“然晋王身份特殊,乃是陛下嫡长子,未来的皇帝。晋王中蛊,其中疑窦颇多,你刚入仕途,不宜出面。兹事体大,为师可面呈陛下,道明晋王中蛊一事。”白山药王补充道。
司马九甚至白山药王精研医术,不喜世事,更别说朝堂之事。
可如今,白山药王为了司马九的的前途,要违心面呈皇帝,这令司马九感动不已。
“师父之恩,徒儿谨记。”司马九公司行礼道谢。
“然晋王身份特殊,处境微妙,徒儿以为,当先寻得下蛊之人,再面呈陛下。”
“若实在寻不得下蛊之人,师父再面呈陛下,晓以利害。”
司马九话虽如此,可研读历史的他知道,如今,皇族之中,杨广四兄弟,或死,或被囚禁,关系极为复杂。
而在其兄弟中,杨秀曾以蜀王的身份坐镇西南。
或许,蜀王杨秀便是此事的关键。
白山药王想了想,方才点头同意。
随后,司马九又与白山药王与妙春先生聊说了一些关于血蛊的事情,才告别他们,带上白山药王给他的丹药,离开了药草殿。
他出殿后回到先前司马若华与独孤盛丽对练的院中,却未见着小妹、纳兰灵云和独孤盛丽。
顿时,他心中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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