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寰第二天刚醒来，一打开门就看见了门外齐刷刷等着她的三尊大神。
“小兔崽子。”大长老还算克制，不过脸上的怒色也不言而喻。
凌霄看见程寰的时候，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他整个人咬牙切齿地扑向程寰：“狗贼你终于醒了！”
短短一夜，凌霄骂人的词终于有了新的变化。
可惜她还没有扑倒程寰面前，就被魏知一巴掌拍了出去。
程寰默默地抬头望着凌霄飞走的方向：“你太粗鲁了。”
魏知望向他。
“我连再给他贴两张爆炸符的机会都没有。”程寰扼腕叹息。
大长老无声地移开了视线。
求求你了，做个人吧。
凤明倒是矜持许多，他今天似乎是特意打扮过了，穿着一件火红色的锦袍，腰间系着凤纹白腰带，微微上挑的眉眼给他的脸增加了几分妖冶感，倒有了几分妖王的气势。
他斜睨着程寰，高深莫测地问道：“听说，你让我滚过来？”
程寰无辜到了极点：“怎么会？我说的是请。”
唐衍被凤明人模狗样的做派唬到了，担心他对程寰不利，忙解释道：“对对对，师父不是说滚的人。”
程寰老脸微红。
凤明就没那么客气了，他瞪了唐衍一眼：“你懂什么，人心险恶，小小年纪，跟谁不好，非要跟她。”
唐衍被他骂得一怔，有些害怕地躲在了程寰背后。
不得不说，凤明毕竟修为摆在那里，拿腔作势的时候唬唐衍足足有余。
程寰一脸慈爱地对唐衍一笑，声音简直可以用如沐春风形容了：“小唐衍真乖。”
唐衍下意识地笑了出来。
凤明见状，忙收起自己张牙舞爪的样子，强挤出了一个慈父的笑容：“乖孩子，到我这里来。几天未见，想死我了。”
唐衍摸了摸后脑勺，困惑地道：“可是我们以前十几年没见也没什么啊。”
凤明：“……”
“哈哈哈哈哈说得好。”程寰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凤明总算意识到和程寰扯这些有的没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左右看了一圈，把大长老拎了出来：“你跟她聊。”
大长老欲哭无泪。
他昨天晚上和程寰聊一聊，把自己小半辈子的继续都给聊没了。
程寰拿了他的钱，看见他心情也好了许多，顿时热情洋溢地走过去，晃晃悠悠地问道：“大长老想和我聊什么？”
大长老嘴角一抽。
程寰好心情地主动道：“啊，我知道了，妖族禁地有天魔混了进去，妖后说曾经感知到了天魔的气息，但后来便消失了。”
大长老眉头微蹙：“不可能，禁地非妖族中人极难入内。”
程寰歪头看他：“我是怎么进去的。”
大长老怔住了。
程寰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长老，那天我跟你说完之后，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没去查妖族里面的那个内奸吧。”
大长老被她一说，脸色有些发红。
他沉默片刻，说话底气有些不足：“可天魔就算进去，也不可能出来。”
“为何？”程寰惊讶地问道。
大长老说：“妖后当年进去后封印了禁地，只有我能带人进出。”
众人顿时齐刷刷地盯着他。
大长老一怔之后很快反应过来他们的意思，不由恼怒地反驳道：“我不可能背叛妖族。”
“真的吗？”程寰逼近了他。
一双眼睛黑幽幽的，似乎要看到他的心里去。
大长老急得话都说不连贯了：“我要是对妖族有异心，天打雷劈，死——”
“好吧。”程寰却突然退了回去，摸着下巴思索道：“也就是说天魔还在禁地中。”
凤明脸色一变：“我去把他抓出来。”
程寰瞥了他一眼：“你不留下来查瘟疫的事？”
凤明张大了嘴。
程寰：“根据妖后所言，瘟疫一事与唐衍毫无瓜葛，我觉得可以去查查那些生病的人体内，是否有魔气。”
凤明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脸上有些挂不住：“凭什么你不去？”
“你，元婴期大圆满。”程寰指了指他，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我，金丹期。”
“所以？”
程寰义正言辞地道：“瘟疫蔓延至今，我们一行人没能察觉到丝毫魔气，说明做这件事的人修为远超我们，或许与你修为相差无几。不过之前没有人往魔气这方面想，所以即使各大掌门也没有查出问题所在。”
“凤明前辈，此事非你不可啊。”程寰一锤定音。
凤明被程寰突如其来的夸赞夸得一阵茫然，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程寰几个人已经把他扔在一边商量如何找禁地里面的天魔了。
看凤明还留在原地，程寰眉梢一扬：“你怎么还不去？”
“……”凤明气冲冲地带着大长老扬长而去。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等两人走后，方才还热火朝天讨论着的众人默契地一停。
凌霄怀疑地盯着程寰：“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程寰很伤心：“难道除了凤明，在座的众人还有谁能查出瘟疫是否是魔气作祟？”
凌霄仍旧不信：“就算如此，你也不像眼巴巴去帮妖族忙的人。”
“唐衍可是妖族少主。”程寰说。
“呵呵。”
“好吧。”程寰叹了口气，主动交代：“妖族禁地里面有很多宝贝。”
凌霄眼睛一亮：“我们什么时候去抓天魔，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程寰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我说的话，天魔修为或许和凤明相差无几。”
凌霄再嚣张也不敢跟元婴期的高手放肆，他垂头丧气地蹲了下来：“让妖族自生自灭吧。好好一个禁地，被天魔钻了空子都不知道，智商果然是有遗传的。”
唐衍张了张嘴，有些伤心。
程寰安慰道：“没关系，虽然你们傻，但是你们钱多啊。”
唐衍把头埋得更低了。
感觉并没有被安慰到。
凌霄很快就又凑到了程寰边，两只眼睛转得滴溜溜的：“你这老狐狸肯定是有什么办法，不然不会眼巴巴地跑来帮忙。”
程寰笑眯眯地望着他。
“诶诶诶，快讲啊。”凌霄最怕被人吊着他的好奇心了。
程寰慢吞吞地道：“办法自然是有的。”
“是什么是什么？”凌霄问。
“我上次出来的时候，四处检查了一下，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情。”程寰说。
凌霄简直想要抓着程寰的脖子把她脑子里面的东西一干二净地倒出来，不过想起昨天的爆炸符，凌霄硬生生压下了这个危险的冲动：“您讲。”
程寰吊足了他的胃口，才缓缓开口：“妖族禁地，是个假的。”
这一下，就连云平秋也惊讶地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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