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
许天川内心杀了鉄无非的想法非常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
但也就是许天川从桌子下面掏出枪的这一瞬间。
旁边的刑爷比许天川更快一步的手掌‘呼’的挥,空中划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残影,正中鉄无非的太阳穴。
嘭!
一声闷响,刚刚喊出两个字的鉄无非瞬间‘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几乎所有人在这一瞬间都懵逼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看倒在地上的鉄无非,在太阳穴受到重击之下,一双眼珠子充满血丝,人已经没了任何的生命迹象。
被秒杀了!
许天川赶紧重新收起了手中的枪,又看了一眼鉄无非旁边地上的一粒铜珠。
是暗器。
刑爷刚刚使用的暗器!
能把暗器使用到这种程度,已经不仅仅只是速度、力量和准确度这么简单了。
刑爷是个绝对的高人!单单是功夫底子,恐怕都不在自己之下。
在四大盗墓门派中,卸岭力士也是功夫最好的,这个‘力士’可绝对不是白叫的,而卸岭魁首也不是徒有虚名的。
“但是他为什么要出手帮自己?”
许天川挑眉带着疑惑,朝着旁边的刑爷看了一眼。
而刑爷也故作无意的看了许天川一眼。
就是这么一眼,许天川更加确定,刑爷的出手就是为了帮自己,因为他刚才注意到自己在下面拿枪的举动了。
“罗帅,我找这个人很久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这大寿的日子怕是让您扫兴了,实在是对不住,我先自罚三杯当做赔罪!”
还不等罗大帅作反应,刑爷直接一口气自罚三杯白酒下肚。
这意思就是人我已经杀了,你爱咋咋地,这个台你不下也得下。
这就是实力和地位。
可作为军阀头子,罗大帅也不傻,心里总感觉有哪个地方不太对劲儿。
要是换做其他人,罗大帅早就暴跳起来了,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当着自己的面儿杀人?
可刑爷不同,总不能为了这件小事儿去跟刑爷翻脸吧?
所以罗大帅只能故作大方的呵呵一笑,顺着刑爷自罚三杯酒的台阶下去,挥手道:“的确扫兴,不过是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扫兴,该死!”
在罗大帅的挥手示意下,鉄无非的尸体被几个人抬出去。
这时许天川总算暗地里猛地出了一口长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刑爷问什么帮自己,但是鉄无非这块心病,总算是了解了。
“罗帅,我再敬您一杯,祝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自罚三杯过后,刑爷有举杯敬了罗大帅一杯。
紧接着全场所有人共同举杯祝贺。
鉄无非的出现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再次烘托起来的热闹气氛而被人完全的遗忘掉。
酒过三巡,茶足饭饱,前来贺寿的宾客陆续离场。
许天川和焦三也离开了大帅府。
回到家中后,许天川立刻安排焦三,让人暗中死盯着刑爷,一举一动都要回来报告,但也要小心,因为刑爷可不是一般人。
虽然刑爷在寿宴上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但到底是敌是友,还不能仅凭这件事来确定。
说不定这个刑爷有什么目的,或者要打自己的什么主意也说不定。
并不是说许天川善于阴谋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这江湖实在太过于险恶,又不得不防。
“许掌柜……来了……”
许天川才刚刚把这件事给焦三吩咐下去,焦三走出房门转了一圈儿又火速的跑回来了。
“什么来了?”
许天川挑眉问道。
“那个刑爷来了!”
焦三瞪大眼睛说道。
这前脚才刚到家,他后脚就跟上来了?
“有请!”
许天川眯了眯眼睛,正好自己也想摸一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过多久,焦三就把刑爷带到了许天川的屋内。
来的只有刑爷一人,并且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浅笑,看上去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样子。
“许掌柜,你们许家果然代代都是人才,只是被这身上的诅咒给毁了,要不然的话,前途绝对不可估量,还真的是天妒英才啊!”
刑爷刚进门看着许天川就来了这么一句,但是看刑爷脸上的表情倒不是挖苦和嘲讽,而是确实对许天川很欣赏,所以语气是惋惜的。
“你对我们许家知道的很多?”
“既然这样那咱们说话之前能不能先适当的做个自我介绍?否则的话,实在是有点难交流!”
许天川直视着刑爷,开口笑了一句,同时一边沏着茶,送上了一杯。
“嗯!无妨”
刑爷笑着点了点头,接过许天川递来的茶,然后又坐了下来,说道:“我姓刑,单名一个常,白无常的常,今天特意登门,拜访只是其一,如果你还想听更多的,比如我为什么会在寿宴上帮你,这个也无妨,我相信你也一定会很感兴趣,但是在此之前,你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说话的同时,刑常朝着许天川伸出了手,脸上始终带着浅笑。
从刑常的这种笑容,许天川也意识到,他是百分百确定了自己从沙万金的身上拿走了卸岭甲。
卸岭甲只是他们卸岭派在绿林之间传递信号的一种信物,自己拿着也没个卵用。
但是许天川在心里琢磨,刑常会不会是在炸自己?
如果真的把卸岭甲拿出来,就等同于是承认了金雕山的响马是自己下的手。
那么刑常会不会报复?毕竟金雕山的响马是他的其中一个部下。
但是许天川接下来又换了个思维思考,如果刑常真的想单纯的报复自己,就不会在寿宴上出手帮忙了。
再一点,看刑常的表情,确实像是百分百确定了,卸岭甲就在自己的手上。
如果继续装糊涂打哑谜的,貌似也没这个必要了。
短暂的犹豫后,许天川笑着耸了耸肩,把手伸进口袋,同时闪动意念,把卸岭甲从系统储物空间放到手掌,然后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刑常看着自己的卸岭甲,脸上丝毫没有多余的表情,这说明他确实很笃定,卸岭甲就在许天川的手里。
“见甲如令,啸聚山林!刑爷您这是要准备在我们洛阳城干票大买卖啊!说说吧,你这一声小叔的辈分,是怎么排的。”
许天川把卸岭甲丢给了刑常,同时挑眉问道。
许天川这前面半段话的意思,明显是指明了刑常要来洛阳城盗墓。
但是刑常并没有为此而在意,在收好卸岭甲之后,刑常再次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热茶,这才说道:“你们家世代遭受诅咒缠身,族中男丁全部活不过三十岁,断代严重,所以对长辈的事情知道的很少……”
许天川点了点头,这一点许天川承认,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比如自己的老爹十七岁有的自己,三十岁因为诅咒嗝屁,那年自己才十二三,按理说自己二十岁之前就要有后代,嗝屁了之后儿子也是十几岁,等到儿子有了后代,三十岁再嗝屁,孙子也是十几岁。
自己的家族就是这么艰苦延续下去的,因为家族有基业,不愁娶不到媳妇。
道理是很简单,但经常还是有人会问,只能活到三十岁香火还能延续?这种问题许天川已经懒得去一一回答和解释了。
刑常继续说道:“至于辈分,你可知道你太爷爷在世的时候,有个拜把子兄弟?就是我爷爷!所以按照辈分来排话,我可不是要喊你一声小叔的吗?”
“我太爷爷的拜把子兄弟?”
许天川一听这话,差点没有被刚喝的一口热水给呛着。
刑常看上去最少有四十多岁了,但是自己家的家族深受诅咒缠身,所以传递香火的很快,最夸张的爷爷十五岁那年就有了老爹,按照这一点来说,自己的太爷爷跟他爷爷是拜把子兄弟也倒是说得过去。
但是让许天川惊讶的是,他们卸岭派大部分也都是嫡系传承的,师承情况也有,但是很少。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己的太爷爷怎么会跟卸岭魁首拜把子?
“我太爷爷也是土夫子?”
许天川看着刑常惊呼。
其实许天川早就有所怀疑,只是就像刑常说的,家族断代严重,所以一直没有实质的证据。
身上的诅咒肯定就是祖上的哪位‘大咖’进了长生殿而招惹来的。
看着一脸震惊的许天川,刑常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听我爷爷说过,你太爷爷不仅是个土夫子,而且还是一个很厉害的土夫子,当年我爷爷作为卸岭魁首,都还要跟着你太爷爷混!”
刑常的这番话再次让许天川为之震撼,当年的卸岭魁首都要跟着自己的太爷爷混,原来自己家祖上也是‘盗墓大咖’还是一脉嫡传的。
难怪更远的老祖宗能有本事进的了长生殿。
对于刑常的这番话,许天川并没有太多的质疑。
因为刑常说的这些逻辑全对,也都是许天川一直在心里猜测,而又无法定论的。
“你就是看在咱们祖上有这么一段渊源,所以才在罗大帅的寿宴上出手帮我的?”
许天川再次看着刑常挑眉问道。
“嗯!”
刑常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虽然已经是陈年旧事,但是你们许家有恩与我们刑家,这个小忙不值一提。”
“什么恩情?就是因为曾经你爷爷跟我太爷爷混过?”
许天川好奇的问道。
刑常微笑着摇了摇头:“你太爷爷死的那年二十八岁,距离身上的诅咒还差两年,所以不是因为身缠诅咒死的,这事儿你可知道?”
“我父亲好像说过,只有我太爷爷没有活到三十岁,是染了风寒死的。”
许天川点了点头,刑常居然知道自己的太爷爷是二十八岁时死的,这就更能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但听了许天川的话,刑常却噗嗤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太方便说些什么了,风寒就风寒吧。”
说着话,刑常又喝了口茶。
可许天川却从中听出了几分意思,并且完全的勾起了内心的好奇,吊足了许天川的胃口,立刻表情认真的追问道:“听你这意思,我太爷爷不是感染风寒死的?你知道?”
刑常摇了摇头:“既然你父亲这么说,肯定有他的意思,我怕是不太方便跟你说这些。”
“那如果我恳请你说点真实的呢?”
许天川看着刑常问道。
嘶……
刑常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许天川一副渴求的表情皱着眉,他在心里短暂的想了想,说道:“行吧,既然你真的想知道,那我告诉一些也没什么,其实你太爷爷当初是为了救我爷爷而死的!”
“这件事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当年你太爷爷和我爷爷一起下了一座古墓,是一座凶墓,可还没有找到主墓室就遇到了危险,当初你太爷爷自知自己身缠诅咒,命不多时,所以就以命救了我爷爷的命,让我爷爷从那座凶墓逃了出来!”
“你们许家的这一份恩情,我们一直铭记于心!但是自从你太爷爷命丧于凶墓之后,你们许家就此金盆洗手,隔行如何山,金盆洗手既是陌路人,我们也不想对你们许家有打扰,所以两家就此断了往来,刚才在罗帅的寿宴上,我听说你身上带着诅咒,所以就认出了你是许家后人!没想到你们五年前还被罗帅抄了家,如果当时我知道这件事的话,是绝对不会让他发生的,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
果然如此,这才是家族从盗墓贼金盆洗手的原因。
如果这一行再干下去的话,说不定啥时候香火就要断了。
所以为了传承香火,就要金盆洗手的‘苟活’下去。
但同时许天川也在心里泛起叨咕,卸岭魁首都要跟着自己的太爷爷混,实力毋庸置疑,那当初他们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凶墓,居然连主墓室都没见到,就嗝屁了?
在刑常把话说完之后,他又把刚才装进口袋里的卸岭甲掏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淡笑道:“这卸岭甲送你了,如果以后需要我帮忙的,或者罗大帅再找你的麻烦,就将此甲牌送到玄龙山,见甲如见人!无论什么事,我都能帮你搞定!”
“另外也不妨告诉你,当年夺走你太爷爷性命的那座凶墓也是我们刑家的一块大心病,我爷爷甚至临终前还在想着那座凶墓,最后郁郁而终。这一次我来洛阳,就是奔着当年的那座墓去的!我要帮爷爷完成他一生未了的夙愿!”
“你放心,如果我能成功的进去,并且活着出来,一定将你太爷爷的尸骨带出来好生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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