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斩木魃
此处的猩猩名曰猩猿,乃是猩猩与猿猴所生,善解人意。想是平日备受怪物摧残,与那马熊遭遇山魈感受一样痛苦。叶光诚来到洞中时,那些猩猩见叶光诚除了山魈,知道了他的厉害,因为那木魃生性好睡,尤其过午以后,更是昏睡不醒,虽然他们不知道这穴旁石上的乃是朱果,凡人吃了健身益魄,延年长生,三十年一开花,三十年一结果,珍惜非常。但是也知道乃是好东西,为了除去对头,这些猩猩便冒着百死,乘那怪物睡着时,来采朱果与叶光诚食用,便是想引他来此报仇。
那怪物名为木魃,力大无穷,两只钢爪可穿金石,锋利无比,专食生物脑髓。这个畜生不知死活,以往仗着厉害肆意行凶作恶,今日眼见叶光诚到来,它估量又有买卖上门,顿时疾如闪电般伸开五只瘦长的长臂,腾空扑来,已离叶光诚头顶只有尺许,准备一爪将叶光诚脑子抓碎。
叶光诚大吃一惊,未曾想到这东西如此之快,这才想起这东西会御风,当下来不及避让,却也不甘示弱,忙将手中剑朝顶上一撩,长剑化为一道长虹般袭去,那木魃一声狂吼,却是凄厉非常。叶光诚忙纵身往旁立定看时,日光下两条黑影,耳旁又是重物落地的声音,扑通两响,那怪物已然从头到脚劈成两半。想是那怪物来得势猛,临死余力未尽,尸身蹿出去约有七八丈远近,才得落地。
众猩猩见此自然更是欢鸣跳跃,只是平日备受荼毒,木魃虽死,俱不敢近前。及至看叶光诚又斫了木魃几剑,从怪物脑海中取出一块发红绿光彩、似玉非玉、似珠非珠透明的东西来。一块东西长才径寸,光华耀眼,自是木魃脑中元丹所结的脑髓,也就是后来的青木灵髓。那怪物也不见动静,这才大吼一声,众猩猩口脚齐上,乱撕乱咬。
那老猩猩纵到洞旁石上,将上面朱果全采了下来,分几次送上,交与叶光诚。眼见如此丰收,叶光诚心中高兴,尽兴吃了有十来个,把下余那些朱果藏在包裹之内。这时刚刚收拾完毕,忽见那老猩猩纵了上来,领叶光诚纵到下面。叶光诚仔细看那树时,竟是生根在石头上面,通体透明,树身火一般红,树旁的孔穴看去很深,那老猩猩用手势让叶光诚站在外面,它却爬了进去。叶光诚因此处是怪物巢穴,不敢大意,便将那紫郢剑拔在手中,一面留神四外观看。只见这块奇石约有两丈高圆,姿势突兀峻峭,上丰下锐,遍体俱是玲珑孔窍,石色碧绿如翠,非常好看。
石后只见有一截二尺见方的面积,上面刻有“雄名紫郢,雌名青索,英云遇合,神物始出”四句似篆非篆的字,下面刻着一道细长人眉,并无款识。想来便是长眉真人留下的,这下叶光诚却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剑原分雌雄二口,交相为用,能有无穷变化,神奥超玄。即使不能双剑合壁,能得一口,也非异教旁门所能抵御。曾经乃是长眉真人和血神子师兄弟二人的宝剑,后来血神子入了魔教,长眉自己带着,紫郢是口雄剑,青索是雌剑,初长眉真人原为此剑未炼到火候纯熟,向邓隐一样非常野性,极难驾驭,所以才将它封锁地肺之内,埋藏在此。受地底水火风雷昼夜淬炼,循环不息,想到这里叶光诚心中恶意道:“待遇也跟血神子一样,不会是长眉没有把邓隐在剑上的烙印消去,这才放在这里驯服吧。”
这个地方叫做灵玉崖,为何叫灵玉崖?因为此地不但埋着青索剑,还有万年温玉,买一送一附带镇压着妖孽巨凶妖尸谷辰,只是时辰未到还未出世罢了,青囊仙子华瑶崧也在附近,只是叶光诚毫不担心,因为那个老太婆是个缩头乌龟,谷晨不出世,她也不会冒头的。
看着那黑洞洞的洞口,叶光诚心中忌惮,那谷辰可不是什么小角色,说起来历也是大名鼎鼎,他原乃当年天淫教主大弟子,这天淫教主也是一个牛人。虽然叶光诚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作恶如此之多,却连长眉那个家伙都没能将他斩杀,还是天诛的厉害啊。
师傅这么厉害,弟子也不差,自从天淫教主伏了天诛之后,便立玄阴教自命教主,又曾盗得异派前辈散仙可一子的一部道书,凶狠已极。后来长眉真人用七口神剑将他诛心而死,知他因得那部道书,已然能够变化幽冥。当时不能将他元神消灭,若干年后仍要出土为害,便给他颈上锁了一根火云链,再用玄门先天妙术开叱地窍,将他尸首元神一齐封闭。
妖尸谷辰秉天地极戾之气而生,心肠手段毒辣。只因长眉飞升在即,不能运用玄功将他元神炼化,出此权宜之计。当时更是留下两口炼魔宝剑同两个预言,一是说等温玉出土,便是妖尸出世之时;二是说是等妖尸在地窍中练得可以出土的时候,自会有人前去除他。
妖尸谷辰被困地窍多年,虽已能够变化幽冥,但肉身却是早已化作一副干尸骨架而已。只有用万年温玉才能使其肉身还暖回阳,其实长眉也拿不准,要不然也不会有青囊仙子华瑶崧看守,那家伙都要飞升了还在这里当看门狗,可见妖尸的厉害。
却说那老猩猩知道木魃只吃猩脑,不食猩尸;又知叶光诚最爱爱吃朱果,打算采来报德。采完朱果之后,嗅着洞口猩猩气息,冒险入内,寻找那被擒同类,无意中在洞的深处发现两个孩尸,顺手取将出来,原来是两具成形的何首乌。这时叶光诚看见,手上拿着形似婴儿的两个东西,心中满是不可置信。
大凡猩猿之类,多是借群爱众。起初看见两具孩尸,以为叶光诚同类,原打算带将出来,交与叶光诚,那叶光诚一看长还不到一尺,虽然口目姣好,形态似人,却与生人到底不同,有一股清香扑鼻。当下顿时大喜,他认识这东西却不是人,乃是两具成形的何首乌,当下叶光诚心中大喜,暗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要找你们那!”
山中有灵物,所谓小人小马之类飞跑之物,乃是千年灵芝与何首乌所化,不是生物是千年灵物。这两个何首乌也是倒霉,他们本是山魈附近居住,寻求庇护,谁知那山魈被叶光诚宰了,何首乌受惊逃到木魃这里,在山中游行,被木魃看见,当成生物。那木魃素来血食,不知此千年灵物妙用,等到抓死以后觉得不似生物好吃,便随手掷在洞中。被那老猩猩寻着,献与叶光诚享受。
叶光诚确实不能天天出来,所谓夜长梦多,吃进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而何首乌和朱果又是温和之物,是故当下忙用口一吸吞入肚中准备慢慢消化药效,这时一入口果然清香甜美,微微带着一点苦涩,愈加显得好吃。后来越吸越香,竟连肉咀嚼起来,才知那何首乌周身并无骨头,吃到嘴里仿佛跟薯蓣、黄精差不多,不过比较格外甘芳而已。因知是延年灵物,恐怕过时无效,平日食量本好,好在通体并不甚重,当下一顿把它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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