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知道龚峰会出面,也知道他大抵不会说什么好话,只是没想到龚峰会在这个当口出现。
“张总,龚峰说的......是真的吗?”
因为之前的交流,两个人对张一鸣的印象都不错,所以即使龚峰说了这样的话,徐正还是问了张一鸣一句。
“徐正,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我十七岁跟着徐总,到现在马上就要二十年了,我对徐总的感情你们都清楚,怎么还会问这样的话。”
对于徐正的表现,龚峰很不满意。
这个人就是害死徐总的凶手,他们为什么要对凶手如此的和颜悦色,事情的真伪要跟凶手求证,是傻吗?
“龚峰,我和我哥都知道你对父亲感情深刻,但是父亲已经作古,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徐直,你难道明知道是谁害死了徐总,还要装聋作哑甚至跟杀父仇人继续做生意吗?”
“龚峰,你住嘴!”
龚峰的话让徐正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十几年来,他们之间几乎没有发生过什么矛盾。
龚峰在他们面前一直表现的非常的谨小慎微,从来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辞,所以,现在龚峰突然说出这种话,让兄弟俩难以接受。
徐直没说话,既然他哥开口了,他就没必要再说了。
“两位兄弟,看来你们暂时有内部矛盾要解决,我先回去,等你们有了结论之后再联系我。”
张一鸣不想参与这件事。
至少眼下不想顶风而上。
他需要知道,龚峰到底要做什么。
也想知道,龚峰对徐家的影响力。
“好,那我们就先不送张总出去了,抱歉!”
张一鸣笑笑,路过龚峰身边的时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就离开了。
办公室里,很快吵成一团。
龚峰一反常态,声嘶力竭。
徐家两兄弟面对龚峰的疯狂,心生忌惮。
一直到助理敲门,说是有供应商过来结款,这场战斗才暂时落下帷幕。
“总之,有我龚峰在,就绝对不会让天美通讯和天鸣通讯的股份落到张一鸣手里。”
扔下这句话,龚峰也摔门而去。
“哥,你觉得龚峰说的是真的吗?”
等到处理完了供应商结款的事情,徐直关上办公室的门,跟兄长商量。
“龚峰这个人之前很受咱爸重视,也算是跟着咱爸一起打江山的人,他应该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徐正在公司是做后勤保障的,也算是个经常跟人打交道的活计,所以看人算是有一套。
“那这么说,真是张一鸣害死了爸爸?”
徐直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的。
先不说张一鸣留给他们的第一印象非常好,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他们想要把公司和股份都交出去的可能性就变得很渺茫了。
他是真的不想把自己绑定在公司,像父亲似的,一辈子励精图治,到死也没有真正的享受过生活。
“这件事先不要下定论,你去把李助理找过来,先问问他再说。”
这边,徐正徐直兄弟俩在想办法调查事情的真相,这一边,离开天美通讯的龚峰依然处于暴怒之中。
他恨张一鸣,对徐家兄弟俩也满心的痛恨。
死的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他这个外人尚且想着要守住徐总的产业,不让杀人凶手有好日子过,他们倒好,竟然还跟张一鸣谈笑风生,还想着把天美通讯拱手送到人家的手里。
“徐总啊,您在天之灵是不是能看到,看到徐直徐正他们做的这些事,你是不是觉得不甘心?没关系,我龚峰这条命就是徐总的,只要我在,就绝对不会让徐总你辛苦打下的江山被人抢走。”
龚峰回到家。
季红还在。
而且,还做了几道菜,打了一壶烧酒。
龚峰喜欢喝散高粱酒,季红这也算是投其所好。
“你怎么还没走?”
龚峰对季红心里还是有芥蒂的,所以看到季红,语气并不好。
“阿峰,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我们之间发生过不愉快,但看到你这样,哪怕是作为朋友,我也是担心的,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做顿饭,陪你说说话而已。”
说完,季红很自然的把烧酒打开,给龚峰倒了一杯,然后又给自己面前的杯子里也倒了半杯。
“我酒量不好你也知道,但今天舍命陪君子,来,我先喝。”
说完,也不等龚峰搭话,直接喝了一大口高粱酒。
“咳咳......”
看到季红呛的脸红,龚峰硬着的心肠软了下来。
“喝那么急干什么,不会喝就不要喝。”
“不就是想陪你喝一口嘛!”
季红两颊泛红,连耳垂都是红的,粉嫩嫩的,看的龚峰有些口干舌燥,为了避免这个尴尬,龚峰也端起杯子喝了两口。
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起来。
“吃口酱牛肉,我刚刚从街口的卤肉店买的,你之前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嘛!”
季红夹了两片酱牛肉放到龚峰的碗里。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龚峰想起了两个人之前在一起的日子,心里说不好是什么感觉,只是低头夹菜,举杯喝酒。
不到一个小时,桌子上的菜就吃的七七八八,一壶烧酒也都见了底。
“是不是有点喝多了?我扶你到床上躺一会儿!”
龚峰饿了两天,虽然之前吃过一碗面,但现在突然喝这么多酒,身体依旧吃不消,头的确晕晕的。
季红过来扶他,身上淡淡的香气钻进龚峰的鼻孔,让龚峰的脑袋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阿峰,你松开我。”
等到龚峰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抱着季红到了床上。
季红像是只小猫一样喊着不要,但是样子却更加的魅惑,龚峰热血上涌,直接扑了上去。
屋子里很快响起了原始的旋律。
半个多小时以后,一身狼藉的季红被龚峰抱在怀里。
“季红,徐总走了,我真的很痛苦。”
“我知道,我懂的。“
季红依偎在龚峰的胸口,温柔的说道。
“徐总虽然不是我的亲人,可是在我的心里他比我爸还要重要,看到徐总遗体的时候,我不敢相信他竟然死了,他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说走就走了呢,他会不会特别怪我?”
“不会的,徐总那么信赖你,怎么会怪你。”
“不会吗?”
“当然不会。”
龚峰此时的心情很脆弱,像是个孩子。
季红很清楚,一个人在脆弱的时候,心里防线也是最弱的,脑袋也是最不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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