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夜幕降临前，先前放假的女工都陆续返回。得知招聘现场放在学校，这些回厂的女孩，顾不上休息立刻带着跟来的女孩，跑来这边登记面试。
因为其中不少女孩，都没带行李过来，沐正峰也安排女工，把面试的女孩安置到学校的女生宿舍睡觉。吃完饭，前来面试的女孩，都坐在学校食堂看电视。
学校的一切，令这些前来面试的女孩都觉得极其新鲜。只是所有女孩都担心，明天录取的人数中，如果没有她们的话，那她们是不是就要回家了。
看着莫丽微送来的简历表，沐正峰不时翻看着资料。看到其中一份资料，上面标注‘漂亮’的字样，沐正峰随即道：“这简历，谁填的？”
“我！老板，这个吉阿依真的很漂亮，我觉得跟晴菲都有的一拼。所以，嘿嘿！”
听着蒙瓦娅说出的话，沐正峰想了想道：“去把她叫过来，我看一下，这学历有点低啊！”
“嗯！听她村里人说，这女孩其实蛮可怜。从小被奶奶养大，据说是弃婴呢！原本她这么漂亮，很多人都想娶。结果这女孩性格有点倔，说娶她就要把奶奶带过去。”
面对蒙瓦娅的讲解，沐正峰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道：“把她叫过来，我先跟她聊聊。”
“好！”
正在教室看电视的女孩们，看到身为生产主管的蒙瓦娅进来，不少女孩都赶忙起身问好。而蒙瓦娅也适时道：“吉尔乡的吉阿依在吗？”
“在！阿依，蒙主管叫你呢！”
坐在吉阿依身边的女孩，也赶忙伸手示意。等蒙瓦娅走到有些懵的女孩身边，也很直接的道：“你跟我来一趟！老板需要对你面试！”
令蒙瓦娅气急的是，表情有些冷清的吉阿依却道：“我是来找工作的！其它的，我不做！”
从这话里，蒙瓦娅也能听出，女孩应该误会了什么，以至她很无语道：“虽然你长的漂亮不假！可就老板的眼光，他还未必能看上你呢！你去不去？”
站她身边的女工，也赶忙道：“蒙主管，你别介意，阿依性子就是这样。以前在寨子，她也经常被人打扰。时间一长，她就变得有些敏感了。”
被同村女孩劝说后，吉阿依终于不再多说什么，乖乖跟着蒙瓦娅来到办公室。看着进门低头的女孩，沐正峰看了看道：“阿娅，怎么回事？”
“老板，这丫头怕是误会了！”
“误会啥了？等等，我晕！行了，你把头抬起来，我人品这么不可信吗？”
见蒙瓦娅坏笑的表情，沐正峰多少意识到，漂亮的女孩，警惕性大多比较高。而眼下学校，跟女孩一般大的男人或者说男孩，还真的仅有他一个啊！
或许是沐正峰的吐槽，还有蒙瓦娅的偷笑，让警惕性确实很高的吉阿依有些脸红。来之前，话事人也特意跟她说过，这个服装厂的老板是个好人，还是有钱人。
红着脸抬头后，沐正峰却直接盯着她看，更令吉阿依手足无措的，还是沐正峰绕着她走一圈。不明白原因的吉阿依，紧张之下双手死死捏着衣摆。
“别紧张！吉阿依，你有多高？”
“没，没量过！”
“阿娅，找尺子来量一下！阿微，你骑我的车回厂里，把第二批生产的服装，全部拿一套过来。阿娅，你眼光确实不错，论容貌的话，她确实很漂亮，就是瘦了点。”
“老板，人家才十六岁，你以为呢！”
听着两人聊天的吉阿依，或许能看出沐正峰眼神很干净，没有以往碰到那些男人，看她就一脸贪婪，恨不得将她吃进肚子的感觉，这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同样感受到女孩的放松，沐正峰也适时道：“吉阿依，先坐吧！以你的学历，这次想进工厂，恐怕有点难。我现在有份工作，你可以听听看，可以吗？”
“可以！话事人说了，老板是好人。”
“行了！往后的话，千万别随便给男人发好人卡，不然别人会生气的！”
“为啥！”
“等你长大，你就知道了。”
“我已经十六岁，婆婆都说我能嫁人了，我还没长大吗？”
面对放松下来，口才似乎变好的女孩，还有蒙瓦娅等人也好奇，为啥男人不喜欢被发好人卡。借着这个机会，沐正峰很快讲解一下原因。
笑着道：“既然你们想知道，为何男人的都不喜欢被发好人卡，那我就跟你们讲一下。例如某个男生，向心仪或暗恋的女生表白。你们觉得，女孩会怎么说？”
“老板，我知道了！嘿嘿，看来老板以前跟人表白过，受打击了，是吗？”
看着蒙瓦娅打趣的样子，沐正峰却摇头道：“这种段子，网上经常能看到。很多男人无法接受的，就是心仪女孩拒绝表白时，总会说，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能在一起。”
此话一出，待在办公室的管理女工，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那怕醒悟过来的吉阿依，也终于明白沐正峰为何会说，让她不要跟男的说‘你是好人’呢！
聊了一些笑话，把气氛缓解后，沐正峰又继续道：“阿娅，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们百灵鸟服饰，主打少女跟职业女性的服饰风格。
现在衣服，我们已经生产了不少，有些你们都试穿过，好不好看相信你们都心里有数。但你们必须承认，有些女孩生来就是衣服架子，同样一套衣服，不同人穿效果却不一样。”
“老板，你的意思是？”
“没错！州城的专卖店，过两天就会开始装修。省城的专卖店，争取春节前也要开起来。现在衣服有了，但是缺少把衣服穿在身上展示，让更多人知道的模特。
都是漂亮是天生的，吉阿依虽然学历不高，但她的身高还有气质，穿我们服装厂的衣服，如果拍成照片的话，相信也会令买衣服的顾客看过就觉得眼前一亮。
相信很多时候，你们买衣服也会看别人穿身上，究竟是什么样子。只是很多时候，同样衣服买回来，却发现别人穿好看，自己穿却不好看，对吧？”
听完沐正峰的讲述，蒙瓦娅等人也齐刷刷将目光看向了吉阿依。端详一番后，众人都点头道：“老板，看来你的眼光真厉害。原本之前，我还觉得有些可惜呢！”
见吉阿依有些懵，沐正峰不再多说什么，打开办公室的电脑，进入淘淘的服饰网店。打开家服饰网店，那些模特拍摄的图片道：“阿依，你过来看看！”
“好的，老板！”
乖乖过来的吉阿依，看着打开的图片，依然显得有些不解。而沐正峰却道：“这衣服，穿在这个女孩身上，你是不是觉得很好看？”
见女孩点头，沐正峰又继续道：“以你的学历，这次招聘的话，肯定会被刷下来。只是你条件很好，直白的说，你长的很漂亮，而且身材也很好。
我们服装厂，现在生产了不少衣服。眼下这些服装，也打算上市出售。因此，我想给你提供另外一份工作，就是百灵鸟服饰的专用模特。
你的工作内容也很简单，就是负责试穿公司生产的衣服。再说的简单点，就是跟这个女孩一样，穿着厂里生的衣服拍照。放心，厂里生产的衣服，都很正经的！”
“这样吗？那工资呢？这相片，拍一次就行吧？要是没工作，我做什么呢？”
面对女孩的询问，沐正峰想了想道：“你的条件很好，真正吃亏的，或许就是学历有点低。当然，我也知道这种情况，不能怪你，有些跟你一样的女孩连书都没读过呢！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就是跟公司签约，每个月付你固定工资。不拍照时，你也可以在厂里上班，工资另外算。还有一个，便是签长约，只负责拍照。
后续的话，我会想办法，请老师对于进行辅导，甚至让你去学服装设计方面的知识。既然是厂里花钱资助，那肯定是想让你成才后再回厂里上班。这点，你能理解吧？”
“能！那拿固定工资，能有多少呢？还有，签长约的话，在签多久？有工资吗？”
从吉阿依说出的话中，沐正峰多少能感受到，女孩接受能力很强。想了想道：“拿固定工资的话，你跟其它女工一样。但每拍一组相片，能拿到一百块钱。
所谓一组相片，就是指一套衣服。如果厂里生产的新款衣服多，你每月收入，都会比别人更高。如果签长约，那就要签十年，但我可以给你保底工资。
除了拍一组相片给的钱不变，保底工资每月八百。若试用合格，工资可以加到一千。还有就是，我会聘请专业的老师给你授课，让你学如何当模特跟服装设计。
前者能赚快钱，要是选择后者，十年后即便你不在工厂做。学到的东西，也能让你过上比其它山里女孩更好的生活。当然，这事你不用急着回答，可以好好想想！”
面对沐正峰给出的两种选择，女孩也陷入沉默当中。那怕读的书不多，可并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看似冷漠的外表，更多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伪装。
女孩天生的直觉告诉她，应该选择后者。那样的话，她未来能接触的世界，或许会更加精彩。虽然要报答奶奶的收养之恩，但她更希望早点让奶奶过上幸福的生活。
而这一切，都需要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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