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范无病又拿起电话来,拨通了老陈的号码。
“老陈吗?”范无病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照顾到你的情绪的,明天我过去一趟好啦!总是不能叫你为难嘛!”
老陈明显感到有些惊奇,“咦?刚才你不是还说什么门风什么家法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口了?难道我的面子真的有这么大?”
范无病打了个哈哈说道,“唉!这其中固然是有你的成分在内。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我深刻地反思了一下,觉得自己的修养还不够,实在是有些亏欠祖国和人民的培养了!春晚是什么?是给全国各族人民提供的娱乐大舞台!是关系到全国人民快快乐乐过年的大事!我怎么能够因为个人所遭遇到的一点儿困难就拒绝呢?”
张梅和范婷范康三个人听着范无病这么跟老陈说话,都有些愕然地张着嘴,实在是搞不明白范无病这种油腔滑调的说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儿,你能想明白就好!”老陈只关心范无病能够过来,倒不是很想听他的思想剖析和自我批评。
可是范无病偏是要让他恶心一下的,接着对老陈喋喋不休地说道,“就算我妈会因此暴打我一顿,就算是我会因此受到家法的惩处,我也甘之如饴!为了春晚这一事关全局的政治任务,我个人牺牲一点儿又算什么?放心,我是不会对你们提什么条件,提什么要求的!也不会让你们给我单独开小灶的!”
“咳咳——”老陈终于受不了啦,“我说范总,见了面再说好不好,我还有任务呢。”
“别——”范无病急忙说道,“还有件事儿我没说!童年的曲子是我姐谱的,她也算一主创人员,要不把她拉过去试试音如何?至于我。倒是有新歌可以唱,保证比童年不差就是,风格上也是走校园流行一脉的。你看怎么样?”
“这事儿,你还是见了面跟黄导说一下吧?这个我不专业啊!好了,我真要挂电话了,见面再聊啊!”老陈说完之后,赶紧就挂了电话。
“好了!”范无病笑嘻嘻地放下了电话,对三人说道,“事情都办妥了。明天老姐跟我去台里试音!”又看了看范康道,“老哥要不要也去试试?”
范康立刻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他可不想被范无病拉去充当实验品。
果然,反应过来的范婷立刻冲了过来,又揪住范无病的领子把他暴打了一顿。
等到范亨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愕然发现全家人都累地气喘吁吁的,不由得分外好奇。
“你们这是怎么了?搬煤球去了。还是搬大白菜去了?”范亨问道。
张梅没劲儿回答。伸手指了指范无病。
范无病倒是神采奕奕,对范亨解释道,“我刚刚觉得咱们家的运动量太少,对身体不利,所以就跟姐姐学习搏击,结果哥哥对此也很感兴趣,最后我们地兴趣又感染了妈妈,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唉,说起来。我们家的运动量还是太少了,否则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说罢还两手一摊,做了一个有些无可奈何的姿态。
范亨自然不肯相信范无病的鬼话,事实上,是母子三人合力痛打范无病。结果却无功而返。打人的三位累的好惨,被打的人却大呼好爽。这么点儿运动量,算是给范无病松骨了。
范亨摇了摇头,坐到了沙发上,然后从公文包里面取了大堆资料出来翻看。
虽然还没有正式上班,但是已经去了单位报道,过了新年以后正式开始工作,军转办地主任是**之,一位老同志,资历比较老,但是对军转民工作的了解并不深入,范亨这个副主任算是直接从基层调动上来的,对于具体情况比较熟悉,大概会负责起军转办的日常事务。两外还有两位副主任,大概也是混日子的那种,未必能帮上什么忙,到时候只要不拖后腿就阿弥托福了。
虽然军转办现在还没有正式运作起来,但范亨总是感觉自己应该先接触一下相关的材料,也好在心里面对于各地的情况有个大致上地了解,省得到时候没法子开展工作。
范无病凑了过来,伸手就扯了一份资料过来翻看。
范亨瞪了儿子一眼,正准备呵斥一下,说这是机密资料,但是转念一想,要是机密也不会带回家里来了,而且范无病又是个怪胎,说不定看完以后还会有什么好主意供自己参考,于是便咳嗽了一声,没有理会。
范无病简单地看了一下,发现都是些军工企业递上来地转产材料,但是看来看去,他发现一个问题,就是没有几份是看得过眼的。
范亨一直在注意儿子的表情,看到范无病面无表情地将资料塞进了他的公文包,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样?有什么问题?”
“这事儿应该是老爸你应该关心的问题吧?我怎么知道?”范无病一撇嘴说道,但是看到老爸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旁边回复了一些气力的母子三人又可是卷起了袖筒儿,对着自己虎视眈眈,他急忙补充了一句道,“不过我看了以后,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人心浮躁啊!”
“这话怎么讲?”范亨反问道。
“军转民的目地是为了什么?”范无病直接问道。
“嗯?”范亨愣住了。
新中国建立后,国家集中人力、财力和物力,自力更生,艰苦奋斗,逐步形成了独立的国防科技工业体系,国防科技工业也一直相对拥有人才、技术和设备方面的优势,也是中国先进科技的象征。
然而,当历史的车轮驶入了改革开放、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地新时期后,这些典型地计划经济宠儿却普遍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成为中国亏损最严重地行业之一。
在新的国防科技工业思想指导下,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国政府确定了未来军转民的发展重点,提出将三分之二的军品科研生产能力转向为经济建设服务。而事实上是,很多军工企业根本就不知道以自己目前的技术力量,能做什么,做得了什么,应该做什么。
因此也就有了范亨这样在儿子的引导下做成了一两件事情,就被提拔上来负责军转民工作的事情,这要是放在几十年后,甚至是几年之后,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范无病想了想后说道,“中央是确立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新时期路线,但是具体到下面的企业,就有点儿摸不着边儿了。发展经济,并不是简单地多赚点儿钱那么简单,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日本的经济如何?很强吧!都快超过美国了!可是若真的跟美国对抗,那它也只有死路一条!为什么呢?因为它的发展不均衡!”
看到范亨在认真地听着,范无病接着说道,“军工企业的生产过剩,是现时期国际大环境造成的,但是我们也不能就此认为军工企业就没用了,就此刀枪入库马放南山,都一窝蜂地转到民品上来赚钱。”
“可是现在军品的亏损实在是太厉害了,厉害到国家已经无法承受。”范亨说道。
范无病摇了摇头道,“这是一个思路的问题,搞军火是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之一,怎么可能会赔钱?这只能说是指导思想有问题!”
“什么意思?”范亨不知道儿子所指为何。
范婷最近跟范无病呆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再加上北大又是学术风气比较开放的院校,此时听了父子二人的对话,便插嘴道,“他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大量的向外贩卖军火才对。这样的话,还有发愁军工企业亏损吗?”
范亨立刻摇头道,“这事儿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我们现在是闷头搞经济,任何不利于发展环境的事情,最好都不要提起。若是我们贩卖军火,首先冲出来反对的就是美国和苏联这两个超级大国,周围的小国家再一叫嚣中国威胁论,对我们的国际环境危害太大,得不偿失啊!”
范无病心道,就算是你不贩卖军火,人家一样会把屎盆子往你头上扣,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你想安心发展经济是不错,可惜人家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给你这个时间?
只不过这个道理,很多人是想不明白的,有些中国人,总是喜欢自说自话。
“好啦,不谈这些,关于这些项目,你有什么看法?”范亨摆了摆手,制止了一场争论,然后向范无病征询道。
范无病认真地思索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关于这个问题,我举几个国外的例子吧!”
范亨点了点头,听得很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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