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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舍得。”低头便掠夺了她的呼吸,他轻轻的喟叹一声。这些天没见,连夜的赶路,磨人的鞭刑,可他满心满意想的却只有她。
世上只有一个子漪。皇位没有了可以重新部署再来,富贵荣华没有了他可以用双手给她重建一方繁华,就算是最重要的身子坏了,他哪怕是咬爬,也绝对保护好她,不让他人伤她分毫。可这所有他能做的,都需要一个前提,那便是有她,
终有一日,若是他失去她,再也寻不回来。那活下去的意义也稀薄了,抛弃也谈不上可惜。
“漪……”一动背上就火辣辣的疼,但某人却好像完全不当一回事,脸上的表情仍然温柔。“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难得回答的这么直白,子漪怀揣着即将分离的惆怅,埋头在他怀中柳絮般轻喘。
唇角一扬,纯净的眼神立马变得噬魂妖冶。岚宇笑着将她拥得更紧,手指一侧,便从她的衣摆下钻进,抚上她光洁的背。“你明晚又要走了。”孩子般不满的申诉,他感觉她身子的僵硬,唇边的笑愈发明显,恣意张扬。“连续分离这样长的时间,你身上连我的味道都淡了。”
别扭着不满的动了动,子漪转身想去拉他的手,头刚抬了半寸,便被人压得更近,唇几乎贴上了他的锁骨。懊恼的张口就咬了下去,可终是有柔婉的心疼,使不出力。她脸色通红的小心放缓呼吸,即便是这样,紧贴着她的那具身子还是起了变化,让她躲无可躲。
“你背上还有伤!”什么她身上没有他的味道了?又不是动物,哪里有那么敏感的嗅觉!一听就是借口,生病了也这么不老实!
“我知道。”无赖的翻身将她压在床上,他将背部的伤晾在空中,双眼满是掠夺的光芒。“所以……我想到个好办法。”声音低哑着俯身含住她的唇,他小心的点点描绘,冰凉的唇瓣亲昵缠绵着辗转流连,直到她难以呼吸的半弓起身子,才目光深邃的稍错离开。
“……”轻喃魔咒似的在她耳边潺潺言语,只要浅浅一笑,唇角又能贴上她的肌肤,他细凝着她眸色如水,脸上因他方才的话红晕连卷,赛过了春日里湖畔的粉桃,比落了水的清涩牡丹还显娇嫩。“如何?”
“我……我不行。”虽是新世纪的开放女性,可骨子里的保守乃是家族遗传,怎么也变更不了。子漪闪烁着双眸不看他,本是想用这种方式让他打消那个念头,没想却引得他越发炙热,黏在她脖颈间的呼吸几乎要带出火来。
“那就我来。”单手支着身子,腾出一只手去解她的衣带,他用力极轻尽量不牵动背上的伤痕,可只要稍微使力,背上就似挣破了似的烧疼,没有片刻便生出了些热意,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蹿涌溢出。
瞧着他眼神一晃,便知道是为何。子漪急急的压住他的手,不让他再继续,伤口发炎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她虽知道他耐性极好,可以醒神时剖肉削骨,但这古代各种药物都有限,一旦生出别的并发症,后果不堪设想。“伤口该裂开了,你自己休息,我出去瞧瞧。”她留下只会让情况便糟,让他失去理智。
“别走。”压着她一动不动,任她怎么推都磐石般稳固。他音色沙哑着紧贴上她的肩,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无措的祈求:“让我抱抱你……”没有她陪着,他几乎不能睡。从那件事出了后他晚上就极难入睡,几乎都是早上才能合眼。最近又正赶上宫中事频,清晨便有不少事找上门来,更是想睡都睡不得。
明天年夜他就要送她出宫,紧跟着不用想便能猜到有多忙。再者……
事关争储。他虽有十足的把握,可谁又知道岚轩不是?万一出了变端,他一介丧家之犬,还能如今日这般肆意自我?恐怕会带着她过一段颠沛流离的生活也说不定。
落在肌肤上他的呼吸,麻药般迅速的侵入骨髓,令全身都止不住发起热来。子漪听着他的话鼻子微有些酸,即将到来的离别他们都不知道期限,有可能是三天有可能是三月,更甚者……
想到这儿心中的胆怯逐渐熄灭,多了些豁然的勇气。她轻颤着将唇贴上他的,笨拙且羞涩的亲吻,察觉到他身子灼热的更厉害,道出口的话细如蚊蝇:“拉上幔帐……坐起身……”
后面半句还未说完,整个世界就突地陷入黑暗,厚厚的幔帘没露半点缝隙的紧闭阖上。她轻呼一声随着他坐起身子,望着他满是宠溺眷恋的眸,心底一颤,再多的顾虑都涟漪缓散,风过无痕。
这是蔺国最热闹奢华的一个年,也是历史上记载深刻的一个年。宫中从二十九便开始鸣响挂灯,夜晚也似无人酣睡,热烈的氛围火般蔓延,直烧到了年夜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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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到了这夜,却没有想象般那样热舞喧嚣。子漪有些精神不济的半倚着桌子,对面的男子神采奕奕,心情甚好的叫了皮影班子在殿中架台,依依呀呀唱着些她不懂的词调。
门外不时有远处传来的鞭炮声,噼噼啪啪胡闹一通,而后又陷入半晌的静默。一个时辰的戏曲年饭,其中,禀报的动静不断从殿外透进,虽然压得极低,但在这样紧迫的时刻她却听得十分清楚。
不禁忧心的侧头去望身侧半倚身子的那人,子漪端起酒盏小小的喝了一口,入口便散的上好梅花酿,他两月前亲手做了埋于树下,成日拿火盆子煨着,如今的味道已极尽香醇,这般细喝都没有熏人的酒气,甘甜温暖。
“少喝些,这酒上头。”刚落了杯手就被人握住,拉进袖中护好。她浅笑着点了点头,这样嘈杂的夜,心突然因他的举动变得出奇宁静,就像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蚕蛹般安然的蜷缩着,好像包裹着它的手掌就是整个世界,没有人能突进破坏。
“这是哪家的小姐,生得样美若花,如黛的青丝……”他沉韵的声音靠在她的耳边小声翻念着戏文,她时而浅笑时而皱眉的细细听着,从刚开始的生涩难懂,到后来的津津入迷,竟暂时忘了门外的乱世,一心只跟着戏曲里的男女欢笑喜怒,单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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