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武、王素芬两口子和李老太生活了一辈子,李老太雷厉风行的性子、风风火火的作风已经成了老李家的精神支柱,李木武、王素芬两个对李老太的崇拜和相信已经到了盲目的地步。看着李老太拍着胸脯说指定没事,王素芬把眼泪一擦拉着明东和桂花就乐了:“哎呀太好了,刚才可吓死我了。桂花快别哭了,你奶都说没事了,你瞅你们两个孩子就是沉不住气,事没到跟前呢就哭唧尿嚎的,一点都不像你奶。”
明东几个一个是觉得家里的老人不懂这方面的事,再一个也怕吓着他们因此才在背地里说,见李老太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分析的头头是道,一个个心里也安稳了不少。
看着桂花还拉着明东的手哭,李老太抽了两口烟袋锅子:“奶知道你是你心疼明东,但是你现在不能跟着他去安北。”
见桂花要反驳,李老太按住她的肩膀,坚定地说道:“你听奶说,你的成分不好,在咱北岔没有人专门会到贫苦农家闹一个媳妇,再说就是有人敢我也不饶她,可到了安北不一样。”李老太松开手,一抬屁股上了炕:“在安北要是明东去农场改造,你指定是要跟着,可是照我说的明东转年出来了,你要是出不来咋整?到时候谁能救你去?”
桂花本来就不是笨人,刚才也是被他们兄弟的话吓着了,这才钻了牛角尖。李老太见她冷静下来,这才说道:“你就安心在家带肉包和豆包,等明东那边什么时候安全了你再过去,到时候奶在家帮你们看孩子,绝对不拦着你。”
桂花恋恋不舍地看着明东,睫毛一眨就掉下一串泪来,明东看着又心疼又无奈,伸出手想帮着擦掉,可旁边奶奶、爹妈、弟弟们围了一圈,呃,还有那个最喜欢跟屁股后看热闹的妹妹也进来了,明东实在不好意思下手。
李老太笑了,烟袋里的烟叶子抽完了,她习惯性的敲了敲炕沿:“你们小两口也大半年没见了,回屋去说说私房话,木武和你媳妇去后屋把肉包和豆包抱过来,让他们在前院睡。
一家人按着李老太说的赶紧忙活,等把两个小家伙安顿好了,李老太又叫着王素芬做棉被。去年蓁蓁找到了棉花种子,种了不少棉花出来,李老太性子谨慎,只给家里人把棉衣里的棉花换成了新的,被褥啥的没舍得换。听着蓁蓁话里的意思,明东怎么也得去农场呆一段时间,那地方指定是比学校艰辛,旁的帮不上忙,只能帮着做一床厚实的被褥,让他冬天别冻着。
去年蓁蓁种的棉花着实不少,但这玩意特别占地方,摘回来那些塞了满满一柜子,可做完全家的棉衣也没剩多少了。
蓁蓁听说李老太要做棉被,连忙又拽着她去摘棉花,经过这么多年对植物的控制,蓁蓁已经熟练到如火纯青的地步了。
来到去年的那片棉花地里,还能看到一片片枯枝,蓁蓁刚走过来,枯枝变绿又随即发出新芽。李老太和王素芬虽然知道蓁蓁的能力,但是每次看到依然还是十分震惊。
吞了吞口水,李老太撑开袋子,一朵朵白的像云一样的棉花从花苞里飞出来落到李老太带来的袋子里。王素芬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袋子已经装满了,李老太赶紧压实扎紧口,又把另一只洗干净的麻袋拿出来。
足足装了六麻袋,这片棉花才算是都摘完了,挥了挥手,棉花枝又恢复成之前干枯的状态。李老太和王素芬也顾不得上在山上多呆,她们得赶紧回家抓紧时间给明东做被去。
蓁蓁这会早就过去困劲儿了,看着头顶上日头很足,便不想下山。李老太一边用麻绳把两个麻袋捆到一起担在肩膀上,一边无奈地看着蓁蓁:“这山上有啥好玩的,整天不着家。”
蓁蓁嘿嘿一笑:“这山上可都是宝贝,我只要呆在这就觉得浑身舒坦。”
王素芬只得嘱咐了一句:“早点回家,可别和昨天似的玩的那么晚,都把你奶给吓坏了。”
蓁蓁连忙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今天打点野物就回去,我哥在家这两天我都给弄点肉吃,让他好好补补,等回安北顶多逢年过节能从菜里吃到一片肉。”
李老太一听直叹气,想起蓁蓁中午拎回来那块牛肉足有四五斤,原本她还琢磨着晚上炖点,剩下的腌上啥时候想吃了再炖。
可一听说明东回了安北都没肉吃,李老太也不疼惜肉了,连忙和王素芬说:“你回家就把面发上,纯白面的,咱晚上蒸牛肉包子吃,就照上回蓁蓁从水解厂买回的包子那样做。”
蓁蓁想起上回吃的牛肉包子,皮薄馅大一咬全是肉汁,顿时口水都流出来了,她吞了吞口水,嘱咐王素芬说:“多放点大葱,别放菜,我要吃全肉的。”
捏了捏蓁蓁肉嘟嘟的小脸,王素芬笑的眼睛都成一条缝了:“胖的和小猪似的,还吃全肉的包子。”
“这叫有福。”蓁蓁不服气的鼓起了腮帮子,扭头问李老太:“奶,你说我是不是看着有福。”
李老太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孙女,长的白白嫩嫩的别提多可爱了,见蓁蓁嘟起小嘴,李老太连忙点头:“可不咋地,我们家蓁蓁最有福,谁也赶不上我们。”
蓁蓁抱着自己的小胖脸,傻呵呵地直乐:“还是我奶最了解我。
目送着李老太和王素芬下了山,蓁蓁钻进了空间里,经过昨天进出倒腾了几十次,蓁蓁终于明白了空间所在的位置。以往她瞬移的时候因为速度太快所以一直没闹明白自己为啥能任意的出现在千里之外的地方,可这次进出空间才摸出了一点点门道,原来她只要通过一个大约一米长的通道就能到达自己意识所能笼罩的范围之内的任意地点,说起来倒有点像任意门的意思。
只是这个通道之间两边不是墙壁而是光幕,穿过光幕便是她的空间了,如今蓁蓁用的是左边这一边,右边的还闲置着,暂时没什么用处。
惦记着晚上的大包子,蓁蓁急匆匆去空间里拿来一个柳条筐出来背在背上。随手摘了一筐野菜,捉了两只野鸡,下山以后又顺手摸了一条鱼。手里拎着满满的东西,蓁蓁很有丰收的感觉。
蓁蓁今天回家的早,路上遇到了不少上山下河的人,邻里邻居以前都知道老李家人会打猎,可看着蓁蓁也能打到野鸡,顿时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听的蓁蓁都脸红了。
刚跑了几步,又遇到了住着不远的邻居,他一见蓁蓁就羡慕的直咧嘴:“哎呀,老李家这个姑娘也太能耐了,多大小啊就能逮野鸡了,比我家大小子都强。”他刚夸完蓁蓁,回过头照着旁边十七八岁大小伙子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瞅瞅你,前年就说给你娘逮个兔子帽子,你那兔子呢。”
蓁蓁歉意地朝着邻居大哥哥笑了笑,一手拎着鸡一手拎着鱼跑的飞快,可刚走两步又遇到了人,朝着蓁蓁直点头:“老李家后继有人呀,丫头片子这么点就有这本事,以后不愁嫁出去。”蓁蓁一脸黑线:“大爷,你考虑的事有点远。”
那人哈哈笑道:“不远,我家就有个小子比你大两岁,你们不还一个学校吗?是不是?”
蓁蓁一脸黑线,想起自己班里的傻大个子:“留级三年和我同班的王大壮同学吗?”
“今年不留级了,现在升年纪不用考试了,明年你们还是一个班,哎,李明蓁你跑啥呀。”那人看着蓁蓁转眼不见了人影一脸遗憾:“这丫头跑的真快,一看将来准是个能耐人。”
跑出去几百米,蓁蓁见旁边没有人了,这才停下来把东西放下抹了把脸上的热汗。这邻里邻居住了这么多年,每家啥性子蓁蓁基本都摸清了,像刚才那两个人都是心眼都很实诚,就是见面太热情,每回蓁蓁都招架不住。
从装着野菜的筐里拿出军用水壶,蓁蓁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刚喝了两口,忽然一股大力冲了过来,险些把蓁蓁撞倒。看着衣襟上洒的水,蓁蓁虎着脸抬起头,前面拎着野鸡洋洋得意的正是被桂花形容的“脸让狗舔了的”老张家大儿子张运洪。
蓁蓁看着他一副恶霸的样子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张洪运回头朝着蓁蓁吐了口口水,回过头去嚣张的大笑。忽然他脚底下的几颗野草瞬间变长,绕着张洪运的脚踝紧紧地缠住,张运洪一个不防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蓁蓁背着筐拎着鱼,慢悠悠地走了过去,在张运洪正要爬起来的时候,蓁蓁猛然伸出小脚丫狠狠地又给他踩了回去。
张运洪虽然才十四五岁,但是长的五大三粗的,人不大却比他爹还坏,不但喜欢从别人家小孩那里抢块糖抢块饼干啥的,过年的时候还抢附近孩子的压岁钱。每回抢完东西还把人家揍一顿作为威胁,这些年没少有人上他家告状,可张运洪的爹张德福也是个无赖,附近的人都拿这爷俩没辙,只能告诉家里孩子见着他们躲着走。
蓁蓁平时不怎么和附近的小孩玩,因此一直没和张洪运正面对上过。说起来,蓁蓁长大到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抢东西,看着身上淋上的水,顿时这小暴脾气就压不住了。
蓁蓁一只脚狠狠地踩在张洪运的背上,冷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挺能耐啊,还敢出来抢东西?你说你有这本事不会自己上山去抓啊,整天抢别人的东西丢不丢人?”
张洪运觉得背上宛如被压了一块巨石一样,怎么抬也抬不起来。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弓了弓背,可上身离地还没有十公分,又重重的摔了回去。原本张洪运觉得自己在这一带的孩子里怎么也算个拳头最硬的,可打死他也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蓁蓁这里撞了铁板。
张洪运趴在地上有些害怕了,可要让他对一个这么点的小女孩道歉,他又张不开口。张洪运不相信蓁蓁能把自己压的起不来,觉得自己可能是被踩着要害因此才使不上劲,便努力伸手去抓蓁蓁的脚腕。
蓁蓁冷笑一声,踩住张洪运那只脚往下一用力,另一只脚悬空了片刻又快狠准的踩住了他的手。
张洪运被她踩的险些吐血,试图把手拽出来,可蓁蓁的脚踩的结结实实,张洪运完全动弹不得。直到这个时候,张洪运这才有些怕了,声音里带了几分凶狠:“你赶紧让我起来,要不然我告诉我爹弄死你。”
“去呗,让你爹上我家来,看是我爹厉害还是你爹厉害!”蓁蓁看着周围没有人,朝路边的一棵白桦树看了一眼,一根婴儿胳膊粗的树枝从树上悄无声息地落到蓁蓁手里。
蓁蓁把多余的枝叶掰下去丢到一边,只留下最粗的一段,蓁蓁这才抬起踩着张洪运手腕的那只脚,蹲下来朝着张运洪的屁股狠狠地揍了两下:“说说都抢过谁的东西啊?”
张洪运顿时觉得屁股上火烧火燎的肉都厚了半寸,他撕心裂肺地惨叫了一声,一个劲的说脏话。蓁蓁冷笑着又敲了两下:“啥时候嘴干净了啥时候不挨揍。”
张洪运立马把咒骂声憋了回去,他声音打着颤哼哼着:“没抢过啥。”
“和我不老实是不是?”蓁蓁在手里颠了颠棍子:“我和你说,我这人专治各种不服,你撒一句谎,我就敲你一下子,你啥时候老实了啥时候算完。”蓁蓁把棍子往张洪运眼前晃了晃,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可能你不知道,我打小就和我爹上山打野猪,我五岁的时候就敢朝野猪抡棍子,你琢磨琢磨你的皮是不是比野猪还厚。”
看着蓁蓁手里掂着的棍子又抡了下来,张洪运吓的腿一软,一股热流顺着裤裆就淌了下来。蓁蓁闻着一股骚气味连忙捂住鼻子,嫌弃的把踩在后背上的脚缩了回来,连忙往旁躲了几步:“真丢人,十好几岁了还尿裤子。”
张洪运胀红了脸从地上爬了起来,两只大手不知道该捂前面还是捂后面,蓁蓁看他那样也没什么战斗力了,便决定放他一马。毕竟和这种无赖浪费时间,不如赶紧把野鸡送家去,晚上她还想吃牛肉包子喝鸡汤呢,实在没空和他在这浪费时间。
嫌弃地撇了撇嘴,蓁蓁拿着棍子指了指他:“下回再让我听见你抢别人东西,看我削不死你。”
把棍子往路边一扔,蓁蓁拎起野鸡和鱼哼着曲子往家走,张洪运不甘心地看着蓁蓁的背影,又瞅了瞅路边的棍子,眼里闪过一丝恶毒。他举起棍子,飞快地朝蓁蓁跑去,眼瞅着两人还有一米的距离,张洪运朝着蓁蓁的脑袋就抡起了棍子。
蓁蓁早已经习惯无时无刻地用意识看着自己周围的一切,张洪运的小动作她早看在眼里了,在张运洪使出全身力气往下砸的时候,蓁蓁似乎只轻轻往旁边迈了一步但瞬间却离开了一米远,张运洪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股大力狠狠地踹了出去,再一次摔在了地上。
“咳咳…”被吐沫呛了一下,张运洪咳嗽了一声,忽然嘴里一股腥甜,一张嘴吐出一颗门牙来。
揍完了张洪运,蓁蓁一边跑一边颠的回了家,桂花正在院子里剁牛肉呢,蓁蓁连忙把野鸡和鱼放到了一边:“嫂子咱晚上炖个汤喝,省的光吃包子噎得慌。”
桂花抿嘴看着蓁蓁直乐:“吃包子还嫌噎得慌,这话说出去人家都得说你腐败。”桂花一边剁着牛肉一边看着蓁蓁:“你这是没吃过地瓜面饼子,那玩意才叫噎嗓子呢。”
蓁蓁嘿嘿一笑,从旁边盆里摸了个洗好的黄瓜啃了两口:“地瓜还是烤了好吃,放在炉箅子上,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烤的焦黄流油,哎呀不能说了,都流口水了。”
桂花看着蓁蓁那小馋猫似的样子哈哈直笑:“这么爱吃等秋天收了地瓜多给你留点,你现在还是琢磨琢磨包子的事吧。”桂花脸上带着笑去看了看发的面,往里按了一个指头,见面发的还有些欠火候,便把肉馅端屋里,烧了壶热水拎着菜刀出来杀鸡去毛。
这边桂花刚把野鸡放了血,那边张德福领着张洪运来了,一进院子就嚷嚷着:“李木武呢,你给我出来,你瞅瞅你闺女给我儿子打的!给我赔钱!”
李老太在屋里听到动静,匆匆忙忙下了炕,嘴里还嘟囔着:”蓁蓁这是张德福的小儿子干仗了?”王素芬也一头雾水,连忙跟了出去。
等李老太出来一看,张德福领着自己那有名的恶霸大儿子站在自家院子里,只是他那恶霸儿子和以往嚣张的样子不同,这会他很看起来特别怂的躲在张德福的后面不敢抬头。
一见打的是这个混蛋父子,李老太冷笑的从腰间摸出了烟袋锅子:“怎么着?准备再干一仗啊?”
张德福年轻时候喜欢偷李老太家的菜,因此没少被李老太拿烟袋锅子揍,因此他一看李老太的动作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直到撞到张洪运的身上,张德福才回过神来,他冷笑一声:“李老太太你不用吓唬我,你还以为你是四十来岁的时候?我和你说你现在可打不过我!”他看了看满院子的女人,冷笑了一声:“现在李木武上班不在家,你家的四个小子刚才都出门了,就连你家的狗都出去野去了,我就看看你们这一院子女人到底有多能耐。”
看了看盆里刚放完血的肥野鸡,张德福脸上闪过几分贪婪的神色:“我儿子被你们家野丫头把牙打掉了,今儿必须赔我五块钱医药费,这两只鸡一条鱼也得给我,算是给我儿子补充营养。”说着他伸手就去拿盆里的野鸡。
桂花手里拿着菜刀照着张德福的手腕子毫不犹豫地砍了下去,吓的张德福忙不迭的收了手,一脸惊魂未定地朝着桂花喊了一句:“你疯了吗?真砍啊?”
桂花冷笑了一声:“你敢拿我就敢砍,我和你说我桂花就没怕过谁,我爹不在家怕啥,我比我爹还能耐,你过来咱俩比划比划试试。”
张德福看着桂花手里的菜刀吓得吞了吞口水,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底气不足地喊了一句:“到底赔不赔钱?”
桂花拎着菜刀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地说:“不赔!”
张德福还想说什么,忽然一只黑色的狼狗从门外窜了进来,朝着张德福就是一声凶狠的吼叫。
李木武家的李明中是远近闻名的能耐狗,这附近一片的人都知道它,都说老李家的狗连野猪也咬死过。张德福一见李明中回来立马腿软了,拉着儿子就往外跑,李明中呲着牙追出二里地去,直到把两个人的鞋都跑丢了,这才得意洋洋地回来。
看着家里人一脸气愤的样子,蓁蓁便把回来路上说了:“你白瞎那个大个子都没打过我,还自己把门牙给摔掉了,你们瞅见他不敢张嘴了吗?指定时候怕丢丑。”
李老太连忙护短地说:“我就说指定不是咱家蓁蓁的错,要不是他家张洪运找茬,咱家蓁蓁能揍他?”
王素芬则是一脸无奈,这婆婆能耐、媳妇能耐、闺女更能耐,就她自己有点老实过头了。看着闺女明明软软嫩嫩的样子,揍起人来咋那么厉害呢,王素芬摸了摸蓁蓁的脑袋:“你出去玩的时候可别再和人打架了,万一你没个轻重的闹出事可不好。”
蓁蓁应了一声,李老太和王素芬赶紧又回去干活,蓁蓁看着吃饭的时候还早,便找个没人的地方进了空间。
走进孟家的那座杨楼,蓁蓁认命的打开箱子,把里面收藏的古董一件件拿出来摆到书房的珍宝阁上。蓁蓁的对古董的知识仅限于当年看电视时各种关于收藏、鉴定古董的节目,每回都十分紧张地等专家判定真假,要是出一件价值百万的真品能给她乐抽过去,就好像是她的东西一样。
如今这些宝贝可真的都比她的,蓁蓁拿着软布挨个古董瓶瓶罐罐擦了个遍,等忙活完又想着把其他楼里的古董字画也搬过来,方便点数。蓁蓁一连折腾了四五天才把东西都倒完,这山上地底下的箱子蓁蓁也都挖了出来。
经过蓁蓁的整理,如今孟家原有的六十平方米的书房摆了十几排的架子,上面的瓷器最早的是宋朝的,元朝的也有几件,明清时期的最多,至于民国的蓁蓁都拿到客厅去当花瓶使了。
蓁蓁对于古董的知识还是了解的少,她琢磨着找个时间可以出去一天,那样她试着连续瞬移,应该能去帝都去转转,淘点书回来啥的。
可李老太平时都在家,要想找这么个时候太难了,蓁蓁刚琢磨完这件事,却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
李老太和王素芬给明东做了一床被褥,棉被特别厚实不说,就连褥子也有四斤沉。等做好了以后,李老太又怕被褥太厚被人抢去,就别出心裁的想罩两层被罩,中间续上乌拉草,人家上手一摸就不惜要了。
蓁蓁被李老太的想法惊呆了,十分佩服她的创意,乌拉草可是被和人参、貂皮并称为东北三宝的好东西,和前两样价值不菲不同,这个就是穷苦人冬天活命的之物。那种没钱买棉花做被做褥子的人家,只要秋天把乌拉草晒干,就能当棉花使,既轻便又暖和。没有钱买棉鞋也可以把乌拉草垫在鞋里,有它护着,整个冬天都不会冻脚。
可如今还是夏天,乌拉草还是最翠绿的状态,是不能取暖用的。蓁蓁一看这事除了自己旁人都办不了,连忙帮着把乌拉草帮着催熟到干草的状态,又指挥着它们自己编织成草垫子。李老太见状朝蓁蓁竖了个大拇指:“还是你脑袋瓜够使,这样无论咋摸都是乌拉草,保准不会露馅。”
等李木武、王素芬扛着几个柔软的草垫子回来,明东还以为他们是去哪个亲戚家要的,一个劲儿的说太兴师动众了。
转眼间,离明东离开的时间又没两天了,虽然李老太那天咣咣的拍胸脯保证,可是没去过安北怎么也不放心。问了明东,知道目前学校还算稳定,李老太一拍大腿决定了:“我和你爹妈送你去安北,桂花在家看肉包和豆包,等我们回来和你细说。老二,你去开介绍信去,然后赶紧去买火车票。”
李木武最听他娘的,立马下炕穿鞋就走,明东急的连忙要去拦他:“爹,不用!我都多大了,还送啥送啊。”
李木武头也不回的走了:“听你奶的!”
“奶,你说你这么大年纪折腾啥呀?”明东无奈地看着李老太:“你小脚又不方便。”
“咋不方便?我上山下山溜溜的。”李老太抬起下巴,用鼻孔不屑地瞅了明东一眼:“再说我也没大呀,这不才六十来岁,年轻着呢,以前我老家那个村里竟是一百岁的老人,我们那风水好。”
于是无奈的明东再一次踏上火车的时候,不仅背着小山一样的被褥,还无奈地带着奶和爹妈。
和明东的欲哭无泪相比,蓁蓁快要乐疯了,她终于可以野的不着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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