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你回来了?”
我刚上楼,赵火火推门从方胖子家走出来,挥动小爪子与我打招呼,跟招财猫似的。
“你大半夜的在这干啥啊?!”
我顺手抱起赵火火,揉揉他的狗头:“你这最近都在方胖子家住的?方胖子有没有欺负你啊?”
“木有,胖舅对我可好了!”
赵火火仰头看着我,还掐着小腹的赘肉来回晃悠:“大舅你看,都给我养胖了!都有小肉肉了!”
“你还能吃东西啊?!”
我也挺有兴趣,掐掐他小腹赘肉。
“能啊!刚才还吃羊肉串了呢!”
估计赵火火要是在如此吃下去,赶明都能比方胖子胖了。
“行,你这身体挺特殊!”
我对于赵火火身份虽然一直保持怀疑态度,但是毕竟他妈妈确实跟我有关系,也在梦里见过面。临终托孤给我,我肯定要好好照顾,所以就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嘿嘿嘿……我准备今晚去你被窝里睡觉。”
赵火火试图通过卖萌,吸引我注意力。
等等……他要上我被窝睡觉?!
那不是打扰我干坏事吗?!
我这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突破一下自我,怎么能随便让他人给破坏呢?
不行!绝对不行!
“咣咣咣!”
我转身敲方胖子家门。
“吱嘎……”
门不到三秒就开了,方胖子满身酒气,睡眼惺忪,略带起床气的问道:“燚哥,你要干啥啊!?”
“不干啥!把你大侄子抱好!”
我抬手强行把赵火火送他怀里,完事掏出钥匙,打开自家房门,一股烟的蹿进去。
确认门锁好,确认老姐在家之后。
我借着残存下的酒劲,非常自觉的先把衣服脱了,光着膀子,蹑手蹑脚走进老姐仍在亮灯等待我回来的卧室。
“嘿嘿嘿……姐,你等我呢?”
我看老姐坐在床上,颇有些急不可耐,兴许是酒壮怂人胆,到是很硬气走过去,坐在她身旁,搂着她肩膀。
“天也不热啊!你咋还把衣服脱了?”
老姐往左移动两下,与我隔着半米距离,用被子包裹好身体,只露出小脑袋瓜,目瞪口呆瞅着依然变态的我。
“有点冷哈!你被子借我盖盖呗!?”
我宛如敲千年木鱼的和尚,终于投入红尘滚滚浪潮,迫切又急切想要还俗,抢夺她的被子。
“借个屁!你给我出去!”
老姐一脚踹在我肩膀,表情嗔怒的很是不开心。
“出去才是傻子呢!来吧!我的小宝贝!”
我一个虎扑,随后把她压在身下,撅着大嘴唇子就要往上亲,真叫一个禽兽不如啊!
“姓赵的!你给我起开!”
老姐推搡着我,没有第一时间就范。
我扣住她手腕,与她四目相对:“我今天就不起开!”
“你拿我当什么?!”
她似乎对我突然的变化,觉得不可思议。
“所有。”
我停下动作,沉思许久后,再次补充道:“你是我的倾其所有……”
“再等等好吗?!”
她极为认真,挣开我手掌,抬手摸摸我的头发:“再等等好吗?等到咱们结婚……”
“好!”
我像泄气的皮球,无力的下床,走出卧室。
“唉!”
捡起地面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萦绕心头。
我走回自己卧室,一屁股坐在床上,习惯性点燃一根香烟,抽不到觉得太辣嗓子,便掐灭,靠枕头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老周居然在企鹅信上和我联系,说让我去帮忙看着他的小破店,他要出趟远门,暂时不能看家。
所以我简单洗漱过后,出家门,打车前往老周的殡葬用品商店。
说句实在话,光凭老周的尿性劲,这殡葬用品商店平时对付个吃喝都够呛,但是人家老周就是不差烟酒和饭钱。说啥都不把小破店关门,说开店至少还有个营生,有营生了,人就不会荒废自我。
说话真忒丧良心。
店开着,也没看你咋乐观积极向上啊!
每天半死不拉活的,哪天死店里,都够呛能有人知道。可是没办法,毕竟他是我干爹,他想干就让他干吧。
等车到地方,我付钱下车,走进殡葬用品商店。
老周依然自我沉迷的在玩斗地主,不断顿喝着白酒,骂骂咧咧估计又没少输欢乐豆。
“老周!我来了!”
我无所事事抄起柜台旁边插着的鸡毛掸子,打扫打扫至少一星期没有擦过的桌子。
“来了哈!”
老周掏出一盒四块五的白灵芝,扔给我一根,自己抽一根,咂吧咂吧嘴说道:“我得去趟南方,有个好朋友的祭日到了,我得亲自去他坟前上坟。”
“南方哪啊?”
我放下鸡毛掸子,抽着廉价劣质香烟。
“河N!”
老周整理整理衣领,从柜台底子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小型行李箱。
“河N也不算不上南方啊!”
这不能怪老周,其实整个关外三省从老到小都是这个想法,只要出了山海关就是南方。
“呵呵呵……票我都订好了,一会就走。”
老周穿上他那件三年没换过新的灰色运动服,头型特意梳成一丝不苟的大背头,油光哇亮好像喷过发胶。
瞅着确实精神不少,反正没那么猥琐了。
而且对于这件事,看老周的模样应该很上心,要不然他老胳膊老腿的肯定不能坐火车折腾去河N那么远的地方。因为即使有高铁动车,那到河N省会郑市也得十个小时起步,况且他本就抠搜的性格,指不定买票买的是三十个小时大绿皮火车硬座。
“行,临走了有啥要交代的不?”
我到是不太担心他出远门。
“还临走了!我他妈走不托付给你临终遗言呢!?”
老周瞪眼珠子,笑骂我一句。随后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个红桃木未加工的灵牌,将灵牌递给我:“你不是前两天吵吵把火要这个东西,后来我在仓库里找着了,你拿着吧!”
“行!我回头就在灵牌上刻你名字!”
我点点头,接过灵牌。想着把灵牌刻好苟常在的名字,送回地府安葬,算是对得起苟常在了。
“去你奶奶个腿的!”
老周随手揉揉我脑袋:“在家就消停待着,没啥别瞎他妈嘚瑟!出啥大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立马就回来!”
“行,知道了,你快走吧!”
我大摇大摆坐到椅子,准备自己一会玩两把斗地主。
“嗯……”
老周深深看我一眼,转身走出商店。
“这老大岁数人了,还老往外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找老相好的再续一段黄昏恋。”
我没有起身相送,自言自语的重开一把斗地主。
牌运不好,老周剩下一万多欢乐豆,让我三把输没了。关键是我突然觉得这玩意,玩起来挺有瘾的,自己又冲一块钱买了一万欢乐豆。
三把!仅仅三把!全输没了!
我脑瓜直疼,万万没想到啊!我玩牌太菜了!
输没了,没再继续充钱,我把灵牌攥在手里,找到老周放在抽屉里的刻刀,想着在灵牌上该刻什么字。
只刻苟常在三个字,显得太单薄。
加上阴差两字又不是太合适,毕竟对于现在地府来说,执嗔王一系是逆贼,是必须缉拿的对象。
哪应该刻什么呢?
我仔细琢磨,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索性刻刀一挥,在灵牌顶部位置刻上两个字:吾弟。
他不是很崇敬很怀念他哥吗?!
那我便刻上吾弟这两个字。
他魂飞魄散的彻底,没有在天之灵,如果有的话……
看见我这个与他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亲手刻上这两个字,也能心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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