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抬手间将十二本阴差证全部收回空间背包,随后收回三件露在外的装备:“那照你这么说,也就是其实这个锅早就准备好了,到现在抓准时机才把完好无损的把锅扣在咱们身上?”
“对!”
赵火火点头同意我的说法。
“那他是能掐会算啊?时机咋找的这么准呢?”
我挠挠头,打开手机手电筒,对准草丛来回照明,想看看有没有其他遗漏的地方,或者人祟用来侦查现场情况的设备。
“哥!”
于香肉丝在我俩说话的时候,便将半个身体扎进垃圾桶,左翻右找的从其中掏出一个小号黑色窃听器,黑色窃听器背面闪着开机正常使用的弱光。
简单摆弄两下后,于香肉丝从垃圾桶里抽身而出,走过来将窃听器递给我:“高科技,但是楚江王出现的时候,录没录上就不知道了。”
“现在这鬼是真鬼道啊!”
我接过窃听器,心中瞬间很是无奈,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年代鬼已经跟上时代发展,选择结合科学力量的去谋财害命。不像以往的只会躲在阴暗处,山野林间,深家独院里,等待人类过来,诱骗之下玩一招愿者上钩。
“确实不一样了。”
于香肉丝发自内心感慨,因为我们这一群人当中,就属他把处理灵异事件当做职业来干,虽然今年活不好,但是绝对比我们都要强很多,见识广一些。
可自打他认识我之后,一件事比一件事要复杂,远超过他道行修为范围内能处理的。
“过个中元节,也不消停。”
我手掐窃听器,突然有了个想法,对着窃听器大骂道:“爷们儿!玩的挺花花呗?你等我找到你的,我铁定把这窃听器**腚沟子里当TM震动棒!”
“咔嚓!”
我直接将窃听器扔到地面,一脚踏碎。
“接下来怎么整?”
于香肉丝和赵火火,六神无主的拿不定主意,不知道之后的事情该如何处理。
“生整,硬整。”
我抱起赵火火,走出绿化草丛,大步流星一往无前的往家的方向走去,相信回到家一切自然见分晓。
……
顺导航路线走了十分钟。
时间已然来到凌晨四点。
东北初秋便开始夜长昼短,得等到早上六点四十多才会彻底天亮,所以现在仍然是昏昏沉沉的,且阴云密布,天际似有雷电滚滚,仿佛有一场中元节过后的最后一场瓢泼大雨要灌溉松东每一寸土壤。
风雨交加来临之前,总是很闷热。
我站在自家楼下,摸了一把因为劳累过度而产生的虚汗,再次召唤出三件装备,放下赵火火,并且耐心叮嘱:“你先找个地方玩一会去吧,就别跟着我们一起上楼了,还有你瞅我这个样子,不会害怕吗?”
“你是我大舅……我怕啥?”
赵火火实诚的说道,也听从我的话语,四肢着地的一路小跑,跑出小区,去找一个自认安全的地方。
“那我也找个地方躲一会啊?”
兴许是于香肉丝家的堂口起了作用,此时的他察觉到家附近有可怕的东西存在,所以略表心虚的想舍我而去,避一避,躲一躲。
“你躲你大爷!肘,跟我进唔!”
我加重口音的强行拉他胳膊,协同他一起上楼。
等上到三楼和四楼之间楼道缓台的时候,我发现家门是敞开的,里头的灯光照耀在楼道里,没有任何奇怪声响以及没有任何驳杂气场。反倒是于香肉丝家原本属于阴堂子的阴气,在此刻消散的一干二净,应该是那些所谓的鬼仙,见局势不妙,尥蹶子跑了。
我左手手持祖师爷拂尘,右手插进裤兜,脸不红气不喘,步伐沉稳的一步一台阶上楼。
等刚踏到四楼缓台的时候,家里面传来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你来了?”
“我自家,我还不能回来了?”
我泰然自若的走进屋,头不抬的自顾自脱下鞋,丛鞋架子上拿起一双拖鞋换上。
“能,你挺淡定啊!”
声音正是丛防盗门侧面的沙发传过来的。
“淡不淡定能咋滴?我是能杀人啊还是咋滴?”
我语气梆硬生猛的怼回去一句,径直走向客厅中间位置,站在中心点,依旧单手插兜,歪头不屑的看着沙发上坐好的出租车司机,寒声道:“我真没想到是你。”
“我跟刘善从有仇!”
出租车司机点燃一根红塔山,说话声音仍然不变,只是他嘴歪眼斜,仿佛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始终都是别人代替他本身的魂魄,来开口讲话。
“他招人恨,你咋不整死他呢?!”
我极其不忿的嘲讽,将祖师爷拂尘化成一把弯刀。
“打不过……”
出租车司机皱眉,夹烟的两根手指头有些颤抖,如同亲眼面对在地府臭名昭著的刘善从:“原本我以为经历了一年的变化,我能打不过他。可是那一日离很远见到他,我就知道了他收拾我简直是易如反掌。”
“真就柿子挑软的捏呗?”
我挺起胸膛,阴差气息充斥我四肢百骸,引导我自身道行修为更上一层楼,远不像系统评级来的寒碜。
“不……”
出租车司机一口烟抽了半道,吐出浓厚的烟雾,方才缓缓说道:“你跟别的阴差不一样,他们的人性已经万全丧失了,而你的人性还在,你心中还有着正义的天秤。”
“真的,你说这话,我自己都不信。”
我见他愿意同我交谈,索性随他所愿的继续往下沟通,同时寻找这出租车司机的弱点。
“你信或者不信,正义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出租车司机道出一句模棱两可的话,用两根手指头捻灭烟头,烟头烫他手指头,他浑然不知道疼。
“你他妈挺有文化呗?”
我瞥见他眉心的天挺火没有完全熄灭,通过这个了解到他嘴眼歪斜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他身体的两个号魂魄正在对身体主权进行涿鹿,所以导致他这幅模样。
“咱……俩……打个赌吧。”
出租车司机流淌哈喇子,说话不利索起来。
“我赌品不好。”
我抽出插裤兜的手,打个响指召唤出幸运骰子。
“我赌品还行。”
出租车司机信手由心:“代表五欲的五尊佛像,已经有四尊在你手里,更是有两尊已经被你本体吸收。没有这佛像,我算是伤到了根本,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
“还撒谎是不?”
我瞪眼珠子的质疑他:“你要是不行了,那些阴差是怎么死的?还把锅扣在了我身上。”
“他们该死!”
出租车司机从制服内衣兜里掏出一个没封口的信封,扔在茶几上,有几张照片从信封里滑了出来。
“这些是我收集到的证据。”
出租车司机拱手让我看这些照片:“你自己看看吧,看完你就知道这些楚江殿出来的败类有多恨人了。”
“哦?”
我往前两步,抄起信封,从里翻出照片。
一共有八张照片,从隐蔽的角度来看全是偷拍。
第一张是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男孩子,在生吃着暗红色不知道什么生物的心肉,且面带爽朗微笑,宛如在品尝阳间极品美味的食物。
第二张是一个中年女性在夜店里打把撒着红色RMB,底下无数男性为她呐喊,为她陶醉。
第三张是一个老年人,他坐在太师椅上,脚下周围一圈是一家老小五口人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第四张是一个枯槁中年人在求饶,唯独这张照片附赠一句话,写着:我亲手杀了他们,我活下去就行。
……
八张……八张照片将这人间残败的七情六欲表现的超乎所以,在道德底线边缘兴风作浪。
“第一张是地府白家旁系的少爷,在阳间历练最喜欢吃各种国家保护动物的心脏。”
“第二张是楚江殿一个女性阴差,她喜欢用钱来骗取美色,然后将这些男人的先天之气榨的一干二净。”
“第三张也是楚江殿的阴差,他因为阴差身体的特殊性,而被折磨的暴走,杀了他生前的一家老小。”
“第四张还是楚江殿的阴差,他为了活命,居然跟我说,他可以亲手杀了自己的发妻和养他长大的老母亲。”
出租车司机眼底蕴藏愤怒,说话语气却很平静,一字一顿说道:“你说这些在阳间为非作歹的阴差,该不该杀?!这其中孰对孰错,谁来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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