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颜良、张郃两员上将便亲临北新城外,看着城门大开,两人不由同时扬起了一阵笑意。
“颜良将军,看来我们赶在了幽州兵的前面,正好可以先拿下此城,打开幽州的门户。”
张郃笑道。
颜良回声道:“算上行程,从蓟县到这里,至少也得今夜,到时候正好可以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哈哈……”
张郃响应道:“将军所言甚是,便由末将去拿下此城!”
“嗯!”
颜良点了点头,然后目送张郃领着一千骑兵向县城大门而去。
待到张郃杀到城外两百步距离时,这时城头上才响起号角声,已经战鼓声。
“呜呜……”
一声接着一声的号角响起,城门也开始吱吱呀呀的蠕动了起来。
“无知的蠢货,现在才关城门,晚了!”
张郃冷声笑道。
“抢夺城门!”
张郃长枪一挥,手下骑兵顿时加速前行,轰隆隆的向城门口杀去,这短短两百步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只是眨眼功夫。
“快关城门!”
城头上,一名校尉急声吼道,那凄凉的声音顿时惹得张郃大喜过望。
“杀!”
冀州兵离城门越来越近,呼吸之间,便只剩下最后五十步,可是北新城的大门才挪动一半,已然来不及。
就在所有冀州军快马直奔时,突然,跑在最前面的骑兵感觉身子一顿,战马直接往下坠落,人也跟着往下。
“啊……”
随着第一声惨叫声起,立马便纷纷响应,一个接着一个冀州骑兵跌落滚入陷马坑,被里面尖锐的鹿角刺穿身子,发出狼嚎鬼叫。
“吁……啊……”
后面的骑兵想要止住战马,可是根本来不及,纷纷步了后尘,也滚落下马,被鹿角、长枪刺伤了身子,惨叫了起来。
“翁!”
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只见北新城的大门重重的合在了一起,再也半点光线透出来,城头上,不知何时,冒出来上百弓箭手。
一员大将身披长风,一脸笑意的看着城外陷马坑中的冀州军,长声喝道:“弓箭手准备!”
“放!”
来人正是管亥。
随着管亥一声令下,上百支利箭瞬间从城头攒射而出,向着陷马坑中的敌人射去,那些侥幸逃脱过鹿角的穿刺的人,现在却成了活靶子,被挨个射翻在地。
不多时,陷入深坑中的四百骑兵全部惨死当场,无一生还。
长箭如雨,来势汹汹,张郃不得已只能往后回撤。
看着眼前一条宽越三米,长约五十米的深坑,张郃脸色一沉,怒声高呼道:“无胆鼠辈,可敢出城一战!”
“哈哈……”
管亥仰天长笑道:“若是你有胆,为何要逃?”
“你……”
张郃语顿,当下恼羞成怒,想要一枪刺死这黑厮,但又无济于事,急躁不已。
颜良策马缓缓走了过来,看着眼前情形,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贼子好手段呀,故意示弱,没想到早有准备。
“你是何人,可识得某颜良,识相的,快快开城投降!”
颜良扬刀呼道。
“不识得,倒是文丑听说过,不过好像被剁成肉沫喂狗了!”
管亥嚷声回答道。
“狗贼,你不得好死!”
颜良长声骂道,自己的好兄弟,竟落得如此下场,如何能让他心安。
“来人,准备攻城!”
霎时,军令四下传播,五千骑兵集结成阵,严阵以待,只待颜良一声令下,便要强起攻城。
“颜良将军,那陷马坑……”
张郃不由担忧了起来。
颜良不以为意,沉声道:“让手下人马负土而行,填平深坑。”
“这……”
张郃脸色一沉,内心发怵,坑中可是有数百冀州军马,如此一来,不是踏着他们尸骨前行嘛?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
颜良言道,当下便吩咐士卒去准备行事,今日他是无论如何,也要攻破北新城。
看着城外战马嘶鸣,人头攒动,管亥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说实话,他刚刚语出惊人,说文丑被喂了狗,就是为了激怒颜良,让他强攻县城,如此一来,正好落入商鞅早早布置好的陷阱。
半个时辰后,冀州骑兵又开始动了,分成五队,来回负土而行,去填平深坑,期间城头虽有冷箭突袭,但终究没能阻挡住大势所趋,不消一个时辰,深坑便被填平,又是一片平地。
“攻城!”
颜良当即喝道。
手下骑兵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嚎叫着向城门而去,一匹又一匹战马踏过深坑,冒着箭雨,突至城下,准备强破城门。
“咚!”
“咚!”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只见几名冀州军壮汉,正在卖力的用破城槌撞门,门扉已然裂开了一条缝隙。
“来人,快给这群贼子上草料!”
管亥长声喝道。
顿时,便有几十名汉子,将城头上的麻布袋子挪到城墙边上,向下倾倒豆子。
圆滚滚的豆子如珠而下,瞬间滚落在城墙脚下,四下散开,撒满了一地,还有阵阵香味。
冀州军胯下的战马纷纷埋下头颅,去啃吃地上的豆子,那是吃的又猛又快,即便马背上的骑兵如何鞭打,它们都不从理会。
数十袋豆子全部倒下去,管亥这才扬起手来,又让弓箭手准备。
“嗖,嗖!”
箭雨又起,不但管亥在下令射箭,颜良也在下令放箭,两波箭羽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就看谁先被捆缚住。
“轰隆!”
一声炸裂声起,城门应声而倒,冀州军喜出望外,纷纷向里面冲。
“哞……”
可是入眼一看,只见城内突然奔出数十头牛,发疯一般的冲了过来,每一头牛的角上,都绑着一刀锋利的弯刀,寒光闪闪,向着城门口而来。
劈哩叭啦声中,这些牛儿一个劲往前冲,将城门口中的冀州军撞翻,然后扬着四蹄又从这些人身上踩过去,直接踏碎了他们的身体。
“哞哞!”
一头又一头的牛从城中冲了出来,混入冀州军中,那牛角上的弯刀便成了杀人利器,将一个又一个冀州军干倒。
原来这些牛,尾巴上面,都捆绑着一把香烛,这香烛之火,虽不旺盛,但却灼烧得十分疼,而火也是极难熄灭。
冀州军被冲撞的七零八落,毫无阵型可言。
就在此时,城中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只见管亥亲率两千骑兵冲了出来,对着混乱的冀州军,大开杀戒。
“杀呀!”
冀州军先是被火牛冲乱了阵脚,如今又被管亥冲杀了一阵,早无斗志可言,纷纷后撤,逃命。
可是不曾想,有一大部分战马没有跑出几步,便开始拉稀摆带,越跑越慢,被管亥等人追上来,连人带马,一刀两断。
冀州军这才幡然醒悟,怕是那豆子吃不得,可是如今已经悔之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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