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沁大草原、秀水河畔,辽东鲜卑部落就落居于此,新上任的首领布泰一脸深沉的看着毡包内跪伏的千夫长。
“伢子儿,你说什么?汉贼打进了科尔沁大草原?还掠夺了我们数百人口,上万牛羊?”
跪伏于地的千夫长伢子儿苦道:“布泰大人,汉贼穷凶极恶,不但抢我们的牛羊,还凌辱我们的子民,无视我大鲜卑的铁骑,罪大恶极,末将请求大人发兵征讨。”
“可恶!”
布泰沉声道:“你先起来,细说一下,汉贼这次出动了多少人马?竟敢跨过边境,来袭击我们。”
伢子儿伸出一根手指,一脸的苦闷!
“一千人?”
布泰神色一顿,郑声道:“一千汉贼不足为患,我这便调齐四千勇士前往剿灭!”
“大人,不是一千人!”
“啊!”
布泰神色大变,慌张道:“难道是一万人?”
布泰乃是蒲头的弟弟,由于蒲头子嗣年幼,无力重组部落,所以布泰才临危受命,意图重塑昔日辽东鲜卑的风景。
可是没有想到,这才刚当首领头人没几天,汉人就打上门来了,对他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若不能平息这场战乱,不但自己的首领头人的位置难保,而且怕是部落就要彻底分裂,不是被汉人侵占就是被辽西鲜卑吞噬。
布泰有些慌了神,一时不知所措。
伢子儿连忙回道:“不,大人,不是一万人,是百余人!”
“百余人!”
布泰脑门上一只乌鸦啼叫飞过,白了一眼伢子儿,喝道:“磨磨唧唧的,戏弄本首领是不是?”
“末将不敢!只是末将担忧汉贼士兵中有贼将李元霸在,所以想要提醒大人格外小心!”
李元霸……
布泰又是一个头两个大,如今部族内,闻听李元霸的名字,如同见了草原上最凶狠的野狼王一般,个个闻风丧胆,那些溃逃回来的骑士,至今还有一大半人,不敢回想那日的战况。
遥想李元霸一人独战万余鲜卑大军,不但击溃了两个千人队,还凶残的杀了四五十个鲜卑百夫长,最后更是引天雷,轰死了他们的首领蒲头,这种出场的方式,如何不让他们后怕。
“这该死的李元霸,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杀害了我的兄长,此仇不共戴天,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他活祭了。”
布泰咆哮道。
伢子儿拱手道:“大人,汉贼有李元霸这个异类存在,不得不防,所以这百余汉贼骑兵也不可小嘘!”
布泰点头道:“不错!你带领三支千人队前去剿灭这股贼兵,多备绊马绳和套马杆,老子就不信,这李元霸是石头生的,钢铁打的,还弄不死他。”
“还是大人高明呀!末将愚钝,确未能想到还有如此一招,那李元霸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我们将他绊倒,然后用套马杆捆缚其脖颈,任他在凶狠,也无计可施。”
伢子儿拍了一个响亮的马屁,可把布泰内心高兴了一番,这一招可是草原人对付凶狠的野狼办法。
布泰又吩咐道:“此事你若办好了,本大人便封你为万夫长,速去!”
“诺!”
伢子儿喜出望外,领了手令,去抽调人马去了。
……
辽东境外三十里,秀水河浅滩。
数十座毡包落居于此,河床上放着一大群洁白的羊群,数十名放羊的汉子正在跑马较量,河水旁三三两两的妇女在洗涮皮衣,安宁的气息突然被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打破。
“不好了!汉人打过来了!”
一名放哨的鲜卑人急促奔回,不断大声吼道。
“快躲起来!汉人杀进来了!”
“吹号!召集人手!”
妇女们慌忙向毡包内跑,牧羊的汉子则立马调转马头,抽出佩戴的弯刀,虎视眈眈的看着前方奔驰而来的黑影。
“呜呜呜……”
哀嚎的号角瞬间响起,毡包外围,瞬间集结了一大批鲜卑人,手中的武器也是各色各样,弯刀短剑,长棍木锤,反正能用上的,都拿出来了。
这段时间,已经有无数鲜卑毡包被掠夺,但是令这伙鲜卑人没有想到的是,这群汉人竟敢打到他们这里,要知道,他们居住的地方离部落大帐只有不足十里了。
失算了!
一名最为强壮的鲜卑汉子策马走到最前面,高举手中的弯刀,对着疾驰而来的汉人骑兵吼道:“滚回去,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这可是巴图大人的地盘。”
“哈哈……”
奉命前来惊掠的青州营小队长冷笑道:“放你娘的屁,若不是你们去攻打望平城,老子最要好的兄弟大牛岂会战死,还有小黑、铁锤、狗娃,现在来跟老子讨价还价,晚了!”
“弟兄们,长吏大人说了,对付外族蛮夷,唯有钢刀才能彻底征服他们,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杀呀!”
“沙!”
一柄柄铮亮的钢刀纷纷举起,随着小队长向前斩落的瞬间,百余名辽东军骑兵如猛虎一般,冲进了这伙鲜卑人中。
“噗嗤!”
小队长的钢刀直接贯穿了一名鲜卑人的胸口,鲜血如喷泉一样,涌了出来,射在了小队长的脸上。
小队长舔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厉声吼道:“弟兄们,就用这些蛮夷土狗的鲜血,来祭奠我们死去的弟兄!”
“杀!”
一场屠杀就此拉开序幕,不到一刻钟,座落于此的鲜卑人尽数被砍倒,无一人站立。
这百余辽东军骑兵,都是从青州营和锐士营中挑选的精锐,可谓百里挑一,所以杀起人来,绝不含糊。
而这伙鲜卑人只是布泰亲卫百夫长巴图的族人,其族内最英勇善战的人,都跟随巴图去往部落大帐当护卫去了,所以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在仔细搜查一遍,不要留下活口!”
“诺!”
那些还没有落气的鲜卑人,又被补上了一刀,了却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我要杀了你们!”
忽然,从最大的一座毡包内,冲出一名十来岁的鲜卑少年,手持一把铁剑,准备刺入一名辽东军士卒身上。
看着年幼的鲜卑少年,这名辽东军士卒愣了一下,殊不知,那鲜卑少年的铁剑已经离他胸口越来越近。
小队长见状,立马急声呼道:“麻狗子,你他娘还愣着干嘛,杀了他!”
“丫丫个呸!”
麻狗子这才回醒,一脚将少年手中的铁剑踢落,顺手挥出手中的钢刀,直劈这名少年的脑门。
“嚓!”
一道血口从鲜卑少年额头上落下,尔后,这少年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小队长走了过来,一拳打在麻狗子身上,厉声呵斥道:“长吏大人说的话,你都忘记了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下次再心慈手软,没人替你收尸!”
“我们走!”
一行人,又骑上战马,继续去掠杀下一个毡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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