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见到那个"仇人",一定就能知道潇湘的过去了!
可遇上了他,潇湘又有危险……算了,我连那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也没法去胡思乱想,不过我心里也就稍微宽慰一些了,潇湘没事就好。
我暗暗摸了摸右手食指,看来,她是在那个"潜龙指"之中默默休养生息,那等她再次出现的时候,会不会已经休养完毕,我也许就能见到真正的她了!
只是我的心里甜完又是一阵发苦。她能真正出现,会不会,也就是我的死期了?
"哎呀我的妈!"
这时灰百仓冷不丁的惨叫了一声,跟见了鬼似得,立刻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大声说道:"水神爷爷,我是没法在周围伺候您了,这一阵,如有需要,你叫小金花!"
"喵……"灰百仓刚跑远,我就听到了一声猫叫,原来是三舅姥爷抱着小白脚。正沿着商店街的人行道遛弯,一眼看见我,连忙就说道:"七星,你回来啦?"
这一下倒是把程星河喊笑了:"七星,咋不叫瓢虫呢?"
老头儿终于连我叫啥都忘了,我就奔着老头走了过去:"三舅姥爷。我没在家这几天,您听高老师话没有?"
老头儿摆了摆手:"我听话,我当然是听话,是雪糕不听话,他不给我吃自己啊!"
高老师成雪糕了。
老头儿接着就说道:"对了,七星啊,你小子是不是成了薛平贵了?"
薛平贵,这是个什么梗?
老头儿指着门脸,接着就说道:"你不在家这几天,你媳妇天天都来找你,哎,我看着都怪可怜的,你是娶了新的,忘了旧的……"
不是,我上哪儿娶去?
但这一下,我顿时想起来了,难不成,是杜蘅芷来了?
上次说好了,解决完了旱魃的事情,她就给我在天师府挂个名,好让我去找江瘸子,可我这一阵东奔西跑一直不在家,她来找我也没找到。
我连忙问三舅姥爷:"她撂下什么话没有?"
三舅姥爷摇摇头:"我吃雪糕之前她刚走,人家伤心啦!说跟你七夕鹊桥相会……"
这哪儿对哪儿啊,鹊桥都出来了。
我就把三舅姥爷送过去了,又过去把他托付给了高老师,说我去找一个人,这个人找到了之后,我就不出门了,天天在家守着老头儿。
高老师满口答应。可一回头,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小子,你最近脸色可不怎么好,印堂发灰,这一阵提防小人,怕是有人要给你使坏。"
这话说的,跟黄罗锅说的倒是一样。
我连忙答应了下来,高老师叮嘱了好几句让我小心,又非让我从他店里拿点野药防身,什么凤凰毛麒麟爪啥的。
高老师一直以来可都没亏待过我,我哪儿还好意思拿他东西,连声说东西都不缺,他这才撒开我,目送我出了商店街。
我回头,他还靠在铺子门口看我,我就跟高老师摆手让他快进去,外面怪热的。
程星河买了俩冰淇淋,也回头去看高老师,眼神十分羡慕:"有个爹,也就这样了吧?"
别说,还真是。
我顺手就把他一个冰淇淋抢过来了:"我说过,你可以拿我当爹。"
"滚。"程星河瞪了我一眼,忽然大喊一声:"你身后!"
我猛然回头,什么也没看见,再转回来,发现手里的冰淇淋光剩下蛋卷了,程星河腮帮子鼓着,喉结滚着,还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拼命往下咽。
在他面前。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沙雕而感到自卑。
我们俩地铁倒公交,又打听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个天师府八丈桥办事处。
那地方别提多气派了,仿古建筑,气势恢宏,朱红大门配金黄琉璃瓦,伸出墙头的都是百年松柏的枝干。
区区一个办事处都这么奢侈,总部得多厉害?
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忍不住左看右看,发现在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大部分都是蓝色的玄阶。
还不是韩栋梁那种四品,以一品二品为多,看的我肃然起敬--真不愧是以精英出名的天师府,随便有个路人甲,就能在我们县城称王称霸。
不过他们看我们就十分鄙夷了--这地方除了我和程星河,没有其他黄阶。
到了大门口,我就把杜蘅芷的卡拿出来了,看门的一看那卡,皱起了眉头:"不好意思,杜先生为了一个很重要的风水局,刚刚离开了本地,你等杜先生回来再来吧。"
我一下就愣了,连忙问她上哪儿去了,什么时候回来?
那人很耐心的看了我一眼:"这是天师府机密。不能跟外人说,时间嘛,多则半年,短则一个月。"
"啥?"程星河一下就急眼了:"她怎么非这个时候出去,我哥们就剩下二十来天了!"
那人看出来我们是两个黄阶,也没看见我们有任何拿得出手的身份证明。露出个公事公办的冷笑:"不管多少天,那也是你们的事儿,跟我没关系,请吧。"
难不成,杜蘅芷就是因为快出门才天天去找我,可惜最后还是跟我擦肩而过了?
这时几个路过的天师听见,冷冷的说道:"这一阵子是听说风水部门要扩招,可没听说连这种阿猫阿狗都能进来混。"
"别说家族了,连个风水铃都没有,该不会是听说杜先生最近不在,特地跑来招摇撞骗的吧?"
"骗也不来个差不多的,就这个。呵,我看连民间的研究协会都进不去。"
我也听说过,这天师府门第观念非常重,要不是现在遇上风水上的大事儿,放宽了入门条件,恐怕只有几个悠久的望族家的子弟才有资格进来,所以他们一直以世家子弟自居,跟普通风水师看不起野狐禅一样,他们统一看不起非世族的风水师。
程星河要跟他们理论,看门的脸色阴了下来,抬了抬手,叫出来了几个武先生:"这两个人来路不明。也没本事身份,清出去吧。"
程星河一下急眼了:"你说谁来路不明呢?你别狗眼看人低!"
那看门的倒是笑了:"好,哪怕你认识其他天师,能给你做身份证明,我都可以破格让你们进去,可你有吗?"
程星河一下泄了气。
那几个武先生也笑,说我们这种钻空子的败类看的多了,但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一看就是小地方的土鳖,还敢上这里来出丑。
所谓的武先生是专门看行尸野鬼之类邪祟的,跟我们这些靠着嘴皮子吃饭的文先生不一样,个个孔武有力,接着就要把我们俩给扔出去。
他们是人,又不能拿他们当邪祟砍,单打独斗又打不过,可正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一个眼熟的身影众星捧月的走了过来。
那一抹地阶的碧色--我顿时兴奋起来,是乌鸡!
早该想到了,天师府现在求才若渴,当然不会放过十二天阶的后代。
于是我抬手就招呼了起来:"乌鸡!"
乌鸡顿时一个激灵,抬头一看看见我在这里,不禁跟见了鬼一样。
跟乌鸡在一起的几个天师似乎是跟他关系很好的世家弟子,也都好奇的看向了乌鸡:"白凤,你认识那个黄阶野狐禅?他跟你叫……"
乌鸡那个眼神。像是恨不得把我给埋起来。
我连忙说道:"好徒弟,他们说了,要进天师府,需要其他的天师做身份证明,你还不过来,给师父证明一下。"
这下乌鸡身边几个人都给愣住了。就连拉着我的那两个武先生也愣了,看门的豁然站起来:"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是十二天阶何先生的孙子,怎么可能认你这个……"
程星河赶忙笑嘻嘻的说道:"你要是不认,那你就是……"
乌鸡想起了阴阳人三个字,虽然牙都快咬碎了。但还是强忍着弯下腰,给我行了个见师礼:"给师父您老人家问好。"
不光乌鸡那几个朋友吃惊,看门的下巴也差点脱臼:"地阶……认黄阶做师父?"
我摆了摆手:"好孩子,起来吧。"
接着我就回头去看那个看门的:"这个证明,够不够?"
看门的这才回过神,眨了好几下眼。这才勉强捏出个笑容来,说道:"是,是我眼拙,我说呢,杜先生选人,当然有杜先生的眼光,李先生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快请进去吧。"
说完他还一个劲儿擦汗,像是想不明白这个年头怎么了--尊卑长幼,怎么都没序列了?
幸亏遇上乌鸡了,我刚有点庆幸,就听见那个看门的来了一句:"入门考试的报名处,是影壁后左转。"
我顿时一愣,进门还得考试?
乌鸡则露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奸笑来,低声在我耳边说道:"入门考试的内容,可比斗法有趣多了,师父您老人家,就好好享受吧。"
一看就没好事儿!
可来也来了,人在屋檐下,只能入乡随俗,我就跟程星河就进了影壁,可这一瞅报名处,顿时冒了一脑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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