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麻衣相师 > 第824章 金棺材楼

竟然叫"金棺材楼"。

        旁边还有俩对联:"进来进来,升官发财"。

        门口还摆着一个鎏金的四人抬棺摆件。

        哑巴兰一瞅忍不住又来发表高见:"哥这啥名字啊?一般不都叫什么春花秋月楼,怡红院什么的吗?"

        梁瑞也跟着插嘴:"这位女装大佬一看就没去过这种场合--你说的名字都太俗了,现在都叫子衿会馆,鹿鸣别院。"

        程星河瞅着他们:"你俩挺懂,啥时候能带小弟去见见世面?"

        这个名字虽然怪,可其实也有考量,"棺材"看似不吉利,可谐音是"关财",跟"笼中杀鸟"一样,有讲究,把财气关在里面。客人的钱留下,就带不回去了。

        这个楼跟其他的楼高度持平,却比其他的楼,要宽大豪华不少,一瞅就是这里的头牌建筑--可能有人觉得,这楼要是比其他的高,那不是显得更有排面?

        可也不能一概而论--除非这一家有命格尊贵或者刚硬的,否则楼比两侧邻居低,是"棺材压顶",五年死三人。

        高,则是"出头椽子",先烂。容易招来无妄之灾。

        修楼的,也懂行。

        刚才那个五小姐出现的地方,我们也不记得了--这个地方的浓香一阵一阵的,纯阳血和童子尿都扛不住,我们几个脑子都不对,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刚才五小姐是流窜作案,还是我们重新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不过现在那个大门口是开着的,门口几个人正在迎客,我还记得,之前有个小丫头冲着我吐了口唾沫,可我的记忆力已经被香气熏的出了问题,忘了那个小丫头子长什么模样。

        为了避免被认出来,我跟他们几个一勾下巴,从花墙里翻进去找。

        那个花墙不高,我们三个经常跑买卖,倒是如履平地,只是苦了梁瑞,一看以前就没逃过课,一脑袋"咣"的撞在了一个矮树上,把树叶子都给震下来了。

        这动静不小,我赶紧把他拽里面去了,其他那些来回穿梭的也听见了,立马往这里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

        那几个穿梭的嘀咕道:"可不是春日了么,那些花畜生也四下里乱窜,早晚灌些个百子汤,把这些东西都绝了。"

        说着,那些人就走开了。

        梁瑞好奇:"哎,什么是百子汤?补药?"

        补个屁,这是反话。

        说白了,是古代堂子里的绝育手段--那汤里是有补药,可也有毒草,一碗灌进去。喝药的这辈子就生不出孩子来了。

        为什么,为了别被生儿育女的事情耽误,一直做这里的摇钱树。

        梁瑞倒抽了一口凉气:"够惨的。"

        那个年代,这种女人当然很惨,百子汤要是不管用,生出别的事端,那用捶衣棒打肚子之类的也不少见。

        悄悄的进了房门之内,里面还是千篇一律的华丽回廊,我四下里观气,就看到了一个房间桃晶气特别盛,摆手让他们跟上,到了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有人像是在劝她:"金筹很快就凑够了。"

        这声音很哀婉,像是在抱怨什么。

        可我已经记不清楚,是不是之前那美人骨的声音了。

        不论如何,过去听听。

        可刚往里一走,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一瞅,是个驼背的老头儿。

        那个老头儿咳嗽了一声,问道:"客是从哪里来的耶?"

        卧槽,还是被发现了。

        而那扇门里,声音冷不丁就消失了。

        我一边用眼角余光看那扇门,一边答道:"进门是客,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可别跑了吧?

        也不知道,姓夏的找到这里来没有,可别让他抢了先。

        "那可不行。"驼背老头儿一笑,结果笑岔了气,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喉咙里"吼喽吼喽"直响:"这房子里的姑娘,不是谁都能见的。"

        梁瑞也跟着挺胸脯子:"你管的不少。爷有的是钱,是来消费的,你们这一行不是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吗?怎么,你连钱都不赚了?"

        说着,伸手就要拿卡:"哥几个放心,我梁瑞最喜欢请客,就没有一个人能在买单这件事儿上干的过我。"

        我一把摁住了他的手:"你傻啊?"

        你拿卡,这里的人能认识吗?

        再说了,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亮着命灯的,你要是被他们发觉了真实身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梁瑞这才明白过来,只好把手给缩回去了,低声说道:"我还真忘了--妈的这地方的香气熏的人跟失忆一样,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靠我了,我就把那一袋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身上的金筹给拿了出来:"这个,够不够?"

        那老驼背一看,眼睛这才亮了起来:"官人真是出手不凡--不过嘛……"

        他食指拇指伸出来,比了个心:"您要进去,按着规矩,要买个敲门砖……"

        说着,拿出一个小砖头子。

        这是象征意义的引荐费。

        对了,阎王好见小鬼难当。古代还真有这个讲究--你来逍遥,伺候你的女仆,也得沾光得赏,等于外国的小费。

        这个小砖头子就是个象征意义,意思是没白拿客人的钱。

        好说,我就拿了一个金筹出来。要放在他手上:"这个给你买敲门砖……"

        罗锅的眼睛,顿时更亮了,一边道谢,一边伸出两只手,捧在了我手底下等着接钱。

        可就在这一瞬间,我脖子上的龙鳞,猛地就颤了起来。

        怎么了?

        这一瞬间,我混沌的脑子,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儿,猛地就把那个金筹给攥住了。

        这个东西,不能花用!

        罗锅的手伸出来,见我不撒手。也愣了一愣:"官人这是……"

        对,这种东西,绝对不能花用。

        这东西,不是金子。

        是夜叉金!

        俗话说,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钱也是一样,不会平白无故落在了你手心上。

        这东西长的跟黄金一模一样,在古代,经常被邪物用来引诱贪心的人。

        比如荒郊野岭,你看见真金白银,自然要觉得自己财运不错,捡起来花用。可这东西还有一个名字,叫"买命钱"。

        不花还好,一花,就等于签订了一个契约,把自己的命当给了扔钱给你的邪祟,童叟无欺,钱货两清。

        以前就听说,有人捡到了这些东西,回去就花了,这一花完了,那事就来了--没有一个是好死的,三舅姥爷说,他们拿钱就等于卖命,是被拉去当替身了。

        要想解脱,就得继续拿这种"买命钱",去引诱其他的贪财奴上钩轮替。

        邪祟引着你来花这个东西。花了,命就是它的了。

        难怪呢!

        美人,金筹,全是陷阱。

        这个驼背,肯定也是其中一个陷阱!

        驼背盯着我的眼神,显然也有些焦急和不耐烦了:"官人,咱们行里的规矩,这拿出来的钱,可是没有收回去这么一说啊!"

        梁瑞也忍不住说道:"是啊。你那么多的金筹,拿一个给这个老头儿又怎么了,看你抠的。"

        程星河则看出了端倪,把梁瑞拉了回去,骂他懂个屁,不懂就别瞎鸡儿管。

        梁瑞脾气还挺大。说我就管了,怎么了?

        说着,一伸手推在了我手上,想把我手上的金筹抢过去赏人:"都急着出去,这个玩意儿值什么?等到了我们家,金磨盘金碾子我都还的起!"

        这一下。差点没把我的金筹给抢过去。

        我一把攥住了金筹,给他来了一脚,他往后一倒,那个罗锅倒是沉不住气了:"几位官人,感情是来白嫖闹事儿的么?"

        被他看出来了。

        而那个罗锅抱着胳膊,忽然就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铃。哗啦哗啦的摇了起来,声音又急又碎,听得人心里发慌。

        他这么一抬手,我忽然就发现了--他的腰上,缠着一个黄色的围绫布。

        之前,那个小丫头子说,见到这种人,一定要躲。

        这种人,到底是……

        正在这个时候,我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呜……"

        是数不清的狗。

        大的小的,花的白的,样样俱全。

        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一出来,呲牙咧嘴的,跟这地方的陈设,别提多不搭调了。

        哑巴兰一瞅,骂道:"还放狗咬人?我抓几个烧火锅!"

        说着,撸起了蕾丝袖子就要上去。

        我一把将他拽了回来,说道:"这狗不对。"

        普通的狗,哪怕凶,见了玄素尺和七星龙泉的煞气,就没有不怕的--上次在月亮山的,比这个凶,一样退避三舍。

        但是这些狗不怕煞气。

        不怕煞气的,就只有一种狗。

        吃过死人肉的狗。

        这地方,怎么会有这种狗?

        而那些狗身上,果然带着很重的死气。

        是远远比不上牙关细狗,但这些狗,是疯的--这种狗咬住了人肉,打掉了脑袋也不会撒开。

        谁也吓不着疯狗。

        难怪,那个小丫头子说不让靠近这种人……

        而那个罗锅盯着我,再次伸出了手:"给不给?"

        当然不能给。

        罗锅的眼神阴狠了下来,再次摇了摇铃--这次的声音,跟上次不一样了,特别重。

        那些狗跟听见了午餐铃一样,对着我们就嚎叫着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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