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脸就像是被福尔马林泡过一般，浮肿不堪，惨白如纸，又湿漉漉的。
而那双眼睛，更是毫无机质，空洞洞的，就像是安了两个黑色的球一般。
乔少霆的呼吸瞬间止住。
即使是他见多识广，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张脸。
就好像是鬼片里，死人的脸一般。
要一般人看到这么一张脸早就吓得魂飞魄散，秦雨之所以没有，是因为那是她哥哥的脸。
而乔少霆没有，是他心理一向强大。
乔少霆在呼吸凝住了几秒后反应过来。
他向窗户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
那脸依旧贴在窗户上，空洞的黑眸无机质看着乔少霆。
乔少霆走到了窗户边上了。
他和那张脸离得很近很近。
他注意到了，自始至终那张男性的脸都没有任何变化，甚至眼珠都没有转动过。
电光火石间，乔少霆猛然打开了窗户。
而仅仅一瞬，一道黑影闪过，人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乔少霆直接翻过了窗户。
外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乔少霆借着外置的空调挂机跳了下去，小区一片幽静黑暗，半个人影都看不错。
乔少霆只觉得心脏重重一跳。
这，不符合常理。
他方才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一个人不可能那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说普通人了，哪怕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特种兵都办不到。
除非，那不是人。
乔少霆的眉头拧了起来。
如果不是人，那就是鬼。
可，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鬼。
他乔少霆也不相信鬼神之说。
可刚刚发生的一切的的确不能用常理解释。
乔少霆重新回到了秦雨的卧室。
他坐在座椅上盯着窗户。
那张人脸再也没有出现过。
乔少霆的思绪有些乱。
难道，他刚刚也出现了幻觉了。
否则不可能解释他方才看到的一切。
这么想着想着天蒙蒙亮了。
秦雨在六点多的时候醒来了。
大概因为昨晚有乔少霆守着，秦雨本来以为肯定睡不好的觉竟然睡得格外的深沉，从入睡后她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直到这会才醒来。
一醒来就看到乔少霆坐在不远处。
他的眼睛盯着正前方的窗户，俊颜似乎若有所思。
秦雨“咳”了一声。
乔少霆这才将目光落在了秦雨的脸上。
“你真的在这里呆了一夜啊？”秦雨问道。
乔少霆没有说话。
他看着秦雨的眼神带着探究带着思索。
那眼神让秦雨觉得有些怪怪的。
她不由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是不是我没有洗脸好难看，你别盯着我了，我去洗漱一下。”
秦雨刚要下床乔少霆淡淡的声音传来：“不用，反正你有没有洗脸都是一样的丑。”
秦雨：“……”
她清澈分明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我说，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吗？”
乔少霆没有接口。
他站了起来：“你早上要上班吧，等下我送你。”
秦雨无奈看了乔少霆一眼。
算了，这个男人一向毒舌，她不和男人计较。
更何况男人虽然毒舌心还是好的，这不才刚刚说她丑，这转眼又要送她去上班了。
秦雨看了一眼时间：“还早，我上班没有那么快。”
“那你意思还要继续睡。”
“不了。”秦雨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昨晚她入睡前是穿着长款的睡衣所以倒没有什么好忌讳的。
“醒来就不睡了，我去洗漱一下。”秦雨经过乔少霆的身边时候停住：“虽然我长得丑，但是洗漱还是要的！”
乔少霆：“……”
……
片刻后秦雨洗漱好也换好了衣服。
她说要请乔少霆去吃早餐。
“我们小区有家锅贴店可好吃了，去晚了还没有吃，今天这么早我们正好去吃。”
乔少霆也没有拒绝。
两个人就下了楼。
秦雨边走边说：“你昨晚守着什么都没有看见吧？”
之所以这么晚才问是因为秦雨认定她那晚是出现了幻觉，而乔少霆守着肯定也不会看见什么，所以这会才问。
乔少霆薄唇微抿。
他看了秦雨一眼。
秦雨并没有焦急地等着他的答案。
乔少霆就明白了，那是因为秦雨笃定他什么都不会看见。
因为秦雨也不相信这这么离奇的事情了。
毕竟就连他都怀疑是出现了幻觉，更何况秦雨。
“什么都没有看见。”乔少霆淡淡说道。
他现在不能确认，所以还是不要告诉秦雨好，否则只会让秦雨担心。
秦雨笑笑，那笑容有些说不清的味道：“我说了吧，我就知道我是出现了幻觉，我哥哥早就不在了。”
前方就是锅贴店了。
秦雨深深吸了口气：“好了不想这些事情了，走我请你吃锅贴，算是报答你昨晚辛苦守了我一夜。”
锅贴店很简朴，餐桌和凳椅都有些油油腻腻的。
但是乔少霆也没有嫌弃，就这么坐了下来。
其实从上次吃烧烤的时候秦雨就发现了，乔少霆这个人虽然贵气冷傲，但也不像很多有钱人那样嫌弃这嫌弃那的。
乔少霆入座后秦雨就去点锅贴了。
原来她和秦朗一起吃锅贴一般都要点二十个锅贴，秦雨想乔少霆是个男人胃口应该和秦朗也差不多就也点了二十个锅贴。
锅贴店的老板娘和秦雨是认识的。
见秦雨方才和乔少霆一起来的她不由压低了声音问道：“小雨啊，那个男人是谁啊，模样好周正啊，我还没有在这里看过模样这么周正的男人。”
秦雨看了一眼乔少霆。
乔少霆坐在那里脸色有些凝重。
但模样，确是顶好看的，难怪连锅贴店的老板娘都忍不住打听。
秦雨笑笑：“是我一个朋友，不是这个小区的。”
“我就说了！”老板娘说道：“看他穿得老好了，家里有钱吧。”
秦雨“嘿嘿”了两声。
乔少霆有钱没有钱，这个她就不好和老板娘去八卦了，所以索性不作答。
这边锅贴也好了。
老板娘给秦雨弄了一盘“滋滋”作响的锅贴。
递到秦雨手上的时候老板娘又说道：“小雨啊，这个男人不错，好好把握啊。”
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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