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均,听说庄中的生意挺不错。”左天豪嘿嘿一笑,伸出油腻的左掌:“这几日连有大笔买卖达成,我想看看账簿,也沾沾这些金主的才气。”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锦衣公子面露犹豫之色:“少均虽是掌柜,可也不能胡乱透露庄内的买卖。”
“哦?是吗?”左天豪刚倒满的酒尊瞬间又变空了,锦衣公子那张优雅而从容脸上却满是酒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你觉得我是在与你商量吗?”左天豪可不会让敌人有任何喘息的时间,泛起黄色光芒的巨大手掌直接捏在了锦衣公子的脸上,将他按在地上:“说!沙尔巴是不是将东西抵在钱庄了?”
“首领。。。。。。”锦衣公子犹如小鸡被老鹰叼主一般,只觉快要窒息了:“少、少均真、真不知道沙尔巴是、是谁啊。”
“不知道?”左天豪仰天大笑起来,右掌上的力量却在一分一分加重:“那我只能送你去阎王那里去了。”
“首、首领,卑、卑职想起来了。”锦衣公子只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消失,求生的本能让他拼尽全力将声音断断续续的送了出来。
“早说,不就不用受这么份罪了吗?”左天豪右掌一松,右掌却将锦衣公子正个人都提了起来:“东西在哪?”
“咳咳咳!”锦衣公子喘着粗气,缓了缓神说道:“卑职不知道沙尔巴是谁,但的确有人用一个锦盒做抵押兑换了七万两银子。”
“嗯!这次倒没说假话。”左天豪瞧着锦衣公子那一脸的恐惧之色,心中甚是得意:“去!将东西取来。”
“是是!卑职这就去取。”锦衣公子心中对左天豪充满了畏惧,不敢再有任何的多言,乖乖了退了出去。
“偃甲鸟放出去已经一个时辰,也不知道能不能到达翔云哥哥的手中。”柳凝诗闭目盘膝而坐,却觉得越来越热,额头上也凝聚了些许汗珠。
“大防哥哥,醒醒!”柳凝诗猛然睁开双眼,来到安大防身边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你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嗯?不对劲?”安大防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哪有什么不对劲,难道已经找到出口了?”
“密室里似乎越来越热了!”突然,几片樱花瓣从柳凝诗的眼前飘过,其中一片落在了安大防的肩头。
粉色的樱花瓣在触及安大防身躯的那一刹那,变成了血红色爆发出灼热的火焰。
“大防哥哥小心!”柳凝诗见机极快,玉掌一推,幽蓝的劲气将火焰吹开,消失殆尽。
“这是怎么回事?”安大防体内本就留有张管事的杀绝之力,遇到这股火焰使得他浑身疼痛起来。
“别碰这些樱花瓣?”柳凝诗身形一闪挡了昏睡的李鼠身边,掌出如风,推开了飘散而来樱花瓣:“应该有人已经知道咱们的藏身之处。”
“那怎么办?不如咱们杀出去吧!”安大防钢牙一咬,指着李鼠说道:“这家伙由我来背。”
“别冲动,对方也许就等着咱们这样做呢。”柳凝诗思索片刻:“大防哥哥有伤在身行动不便,不如就守在这里,由凝诗去入口谈谈虚实。”
距离后堂十丈的一处隐秘的花圃内,佟博与小六已经潜伏了约莫一刻有余,却始终并未采取任何行动。
“佟护卫!我们既不去花海,又不靠近后堂,难道就在这里干等着。”小六到底还未及弱冠,能耐力比之佟博逊色了许多。
“我的的目标自然是后堂里的人。”佟博微微一笑:“不过里面的那人却也不是好惹的,若是靠的近了则风险太大。”
“可离这么远什么消息也探查不到,那我们又何必冒这么大风险潜入?”小六心有不甘的问道。
“谁说离的远就探查不到消息?”佟博笑着向后堂的门前一指:“瞧!人不是出来了吗?”
“这人是?”小六瞧着锦衣公子那唯唯诺诺的声影,小声的问出声来。
“如果我所料不出,这人应该是钱庄的少掌柜钱少均。”佟博脑海中根据子劫的描述,得了这个结论:“走,我们跟上去。”
柳凝诗举着寻了好久才勉强找到的火把,她贴着墙壁极其小心的往掉落的方向走去,可越来越密集的樱花瓣使她几乎寸步难行。
“外面的人还真是恶毒,发现了密室的入口却又不敢冒险,用这用卑鄙的手段来逼我们出去吗?”柳凝诗躲避着樱花瓣的同时也在思索着应对的办法:“这些樱花瓣上显然是被附上了阵法的加持,该怎么办呢?”
“阵法?”柳凝诗灵光一闪,想起来了怀中的琉璃珠:“对了,何不试试这种方法呢。”
柳凝诗将琉璃珠托在左掌心默运起了内力,周围樱花瓣全被吸了过来,触碰到珠子的一刻粉色立刻变为了血红。
可奇妙的事发生了,樱花瓣并没有如先前触碰到安大防那般燃烧起来,反而又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这样果然可以。”柳凝诗不停的以内力催动着琉璃珠吸附了更多的樱花瓣,而她一路前行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辑芳亭的下方。
“佟护卫,那人进了前堂!”佟博与小六一直跟着锦衣公子来到了前堂的后门五尺处,瞧着他进入了门内。
“怎么办?要不要跟上去?”虽然小六未曾动用身法,可依然比佟博快上了许多。
“去探探里面的情况!”佟博用手指了指木门边的窗户,小六会意,贴着地面翻滚几下躲到了窗檐下,用食指在窗户织上戳了个小洞。
“如何?”佟博很快跟了上来,潜伏在小六身后问道:“那人在里面干什么?”
“他进了柜里取出了一个锦盒。”小六将右眼对着小洞,仔细的观察着锦衣公子的一举一动,深怕漏掉一个细节。
“锦盒?”佟博心道:“看来这个盒子便是左天豪来此的目的,却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想个办法将此人引开,然后。。。。。。”佟博嘱咐完,便躲到了五尺开外的草丛中,打出手势;小六微微点头,故意弄出了些许响动。
“什么人?”屋内的锦衣公子刚将锦盒打开一道缝隙,听得响动警觉的将盖子一合,转身追了出来,只见小六背影一闪,便钻进了屋子边的长廊之上。
“站住!”锦衣公子没有犹豫,也朝着小六人影闪动的方向追了出去;佟博见机会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进了屋子。
“这是?”佟博小心翼翼拔出腰间的短匕将锦盒挑开,只见里面放了一个小型的紫檀雕花盒。
佟博自怀中取出一方黑色的布帕包在盒盖上轻轻一拧,鲜红的泥状物体展现在眼前。
“这似乎是印泥?”佟博托着紫檀盒瞧了瞧,心道:“钱少均将东西保存的如此隐秘,究竟是为什么?左天豪难道便是对此物感兴趣?”
“嗯!有人来了?”佟博迅速用黑色布帕包了些许印泥收入怀中,又将紫檀盒与锦盒恢复原样退了出去。
辑芳亭中,李鸿曦手掌翻飞,凝出的焰火配合着花海中的疾风将周围的樱花瓣一层一层聚在自己周身三尺之间,粉中透红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鸿曦,你这法子行不行啊?”徐厚飞不耐烦看着李鸿曦操纵火焰,将樱花瓣一点一点送亭中青石凳的缝隙中,哈欠连天:“要我说,不如直接下去得了。”
“厚飞,你还是这么冲动!”李鸿曦嘴中数落着徐厚飞,可是操纵火焰的双手却没闲着:“真不明白,首领为什么会选择你先行潜伏在钱庄内。”
“切!我还不明白呢!”徐厚飞不敢坐在亭中的石凳中,只能倚靠在朱红色的柱上,不满的抱怨道:“鬼鬼祟祟的事情让人提不起劲,我还是喜欢用拳头说话。”
“亭下险恶难测,咱们又何必以身犯险。”李鸿曦此时就像一个稳坐钓鱼台的猎人,当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如果下面没有首领要寻的人,我便。。。。。。”
“你便怎样?”徐厚飞见李鸿曦话说了一般突然收声,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既然没下面没人有,这密室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李鸿曦耳垂一动,以眼示意徐厚飞守住青石凳的坤位。
“轰隆!”李鸿曦话音刚落,亭中的青石台与青石凳离开了原来的位置,露出了巨大的洞口,柳凝诗穿梭而出。
“去。”李鸿曦阴阴一笑,翻飞的双掌平推而出,周身闪耀着光芒的樱花瓣旋转着冲柳凝诗袭击去。
柳凝诗早有准备,右掌凌空回旋一摆,吸附在琉璃珠上樱花瓣呈直线迎着袭来的樱花瓣撞了上去。
“嗤嗤!”火红而炙热的樱花撞上了淡蓝而清冷的樱花,顿时蔫了,柳凝诗乘机身形一动,绕到了李鸿曦的身后点向他的气海穴。
“当老子不存在吗?”守在坤位的徐厚飞足下一点,飞身挡住了李鸿曦露出的空挡,一拳轰出。
“这拳劲虽然比上大防哥哥,可也很厉害。”激荡的拳劲让柳凝诗浑身不适,双足一点反向凌空而退。
“去!”李鸿曦并不想给柳凝诗喘息的机会,头也不回的操控着风中的樱花再次向她袭去。
徐厚飞与李鸿曦搭档多年,自然清楚他心中的想法,只见他扎了一个马步,双拳平平击出,青色的拳劲仿佛给火红的樱花瓣穿上了一层外套,使柔软的樱花瓣多了几分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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