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个将军打马提刀向蛮将图隆冲过去,薛仁贵立即大声下令:“擂鼓助威!”
“得令!”传令官抱拳应答,当即向旁边的鼓手点了点头。
鼓手拿着两根鼓槌甩开膀子敲了过去,“咚、咚、咚······”
只见那郎将一边策马飞奔一边举着大刀大喊:“我乃魏州尚振勇,兀那蛮将,还不快来受死!”
踏踏的马蹄声急促的响起,图隆双眼一眯,眼见尚振勇已策马奔至近前,他当即左手一提缰绳,战马上半身瞬间立起来,他双手握着长柄狼牙棒从斜上方砸下去。
尚振勇的大刀还没有劈中图隆,就被图隆的长柄狼牙棒给砸中,“当”的一声巨响,大刀被砸弯掉在地上,两骑擦身而过,图隆左手伸出一探,一把抓住尚振勇的腰带往地上用力一掼。
“咔嚓”一声,尚振勇身体成诡异的姿态侧身躺着一动不动了。
“吼——”图隆左手握拳捶打着胸膛,大声吼叫声。
身后蛮兵蛮将们纷纷举着兵器大叫:“嗷、嗷、嗷······”
图隆一招就解决了尚振勇,蛮兵蛮将们顿时士气大振,一个个大吼大叫着,战马都跃跃欲死,似乎很快就要打胜仗了。
反观唐军这边,兵将们一个个唉声叹气。
“哎——”
“没本事就别跑出去丢人现眼嘛!”
“这可真是,仅仅一招就被解决了,这些当将军的武艺也太稀松平常了吧?”
在兵士们纷纷埋怨的时候,又一员唐将打马而出,端着一杆长枪大喝:“宋州张昌贵前来会你,看招!”
“当当当”
“嘭”
只交手了三个回合,游击将军张昌贵就被图隆一招砸死了战马倒在地上,正当他要爬起来时,图隆以精湛的马术控制战马上前一棒子把脑袋都砸成了破烂大西瓜。
“哎,又败了!”
“这不是送人头吗?”
“这位张将军还好点儿,至少撑过了三个回合啊!”
蛮兵这边又大吼大叫起来,一个个看得热血激荡,很多人都以拳头捶打着胸膛表达自己兴奋之情。
唐军这边士气低落得很,薛仁贵神色不太好看,斗将本没有在他的考虑之列,但对方先行出招要斗将,唐军这边为了面子却是不能拒绝,如今接连损失了两个将军,如果再输一场,这气势就不容易拉升起来了,必须要让一个能够必胜之人出战。
“哪位将军出战,替本帅取下那图隆的人头?”薛仁贵声音低沉的问道,谁若是取了图隆的人头,本帅向朝廷保奏给他官升一级,此次大战若是得胜,从战利品之中抽出两成给他作为奖赏!”
正所谓官位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将军们一个个跃跃欲死,有些将军掂量自己的实力是否能够拿下这个图隆。
后军将军窦义昭向薛仁贵抱拳道:“大帅,末将去会会他,驾——”
薛仁贵当即大叫:“快擂鼓给窦将军助威!”
“咚咚咚······”鼓手又开始大力擂鼓。
窦义昭一边策马飞奔,一边大吼:“图隆,休得猖狂,看你家窦爷爷前来取你项上人头!”
“哈哈哈······又来一个送死的,杀了你,我就是吐屯之职,得赏六百头牛和三千只羊,快快快前来送死!”
图隆兴奋的打马迎上去,他一边策马,一边把长柄狼牙棒放在地上拖,狼牙棒在地上拖拽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突然,他用力一抬,狼牙棒磕在地上,一颗石子被磕飞射向窦义昭。
此时窦义昭正全神贯注盯着图隆,眼睛的余光感觉有东西射来,本能的抬起一只胳膊挡在眼睛。
图隆趁此机会挥起狼牙棒就奋力砸下,窦义昭感觉到了危险,拿开手臂一看,顿时亡魂大冒,立即想举起长枪架住砸来的狼牙棒,却刚刚举起还不曾架住,就感觉自己听到咔嚓一声,然后就眼前一片漆黑,失去了意识。
“嘭”的一声,窦义昭连同坐骑一起被砸翻在地,整个人都差点被砸成肉酱。
战场上雅雀无声,只有窦义昭的坐骑还躺在地上发出悲鸣声,眼见也是活不成了。
许多唐军兵士们都不忍直视,实在太惨了,此时唐军将士们的士气几乎是低落到了冰点。
唐军阵前,苏扬看着几乎被砸成肉酱的窦义昭心中颇为感叹,前两天这家伙还在军议的时候跟他作对,刁难他,没想到现在竟然就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扭头对唐休璟:“唐兄,从现在起你代替我指挥将士们!”
唐休璟大惊:“将军,你要作甚,不可!”
来不及了,苏扬双腿一夹马腹,手提长槊冲了出去。
窦义昭被斩让薛仁贵感觉大事不妙,这种情形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不能再斗将了,再斗下去士气会越来越低落,如果对面的阿史那元珍趁着己方士气高昂发动冲,唐军这边在士气低落的情况下不一定能挡得住。
不过,薛仁贵也不是特别着急,毕竟大军背靠城关列阵,北蛮军又都是骑兵,没有冲阵和迂回的空间,一旦交战,对于唐军最不利的局面也就是战事处于胶着状态,北蛮大军讨不到什么太大的便宜,但士气低落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再提升起来的,接下来只能退缩回关内举不出战。
薛仁贵当即下令:“来人,把本帅的大纛竖起来!”
他刚下达命令就看见阵前又冲出去一将,仔细一看,原来是苏扬,他立马制止掌旗官:“等等,看看再说!”
图隆正得意之际又听见了马蹄声,扭头一看,却见又有一个唐将打马冲过来,心想这些唐将还真不怕死,这么急着给他送人头,但这人为何不通名报信?
他当即打马面对正冲过来的苏扬,抬起狼牙棒指着苏扬大吼:“前来送死之辈是何人?”
苏扬大声喝道:“记住杀你之人乃武邑苏镇远,下了地府向阎王爷报道时可别忘了!”
“哈,区区乳臭未干之小娃儿也敢口出狂言,看棒!”图隆大吼一声,策马冲上去。
苏扬盯着图隆,双腿一夹,坐骑黑子与他心意相通,突然四肢猛的发力,驮着苏扬腾空而起。
眼看着苏扬骑在马背上腾空而起以手中长槊向自己刺来,图隆眼神一缩,立即挥着狼牙棒砸去,哪知此乃苏扬虚晃一招,长槊刺到一半就收了回去,图隆使用的是狼牙棒这种重型兵器,砸出去之后岂能轻易收回?这一招过去砸了一个空。
还不等他回招,就见一点寒星袭来,他本能的抬起手臂去挡,“噗嗤”一声,长槊刺穿了他的胳膊,强大的冲击力把他串起来飞离了马背。
“啊——”图隆惨叫一声落在草地上,刚刚挣扎着要爬起来,苏扬这边瞬间转身,“噗嗤”一声,一招回马枪把他捅了一个血窟窿。
“律——”战马跑了一小段之后苏扬勒马停下,战场上没有一丝声响,双方兵士都看呆了,图隆这个一连斩了唐军三员大将的猛人竟然在苏扬面前一招都没有走过?
战马黑子摆着脑袋打着响鼻,似乎想要驮着苏扬冲向敌阵,苏扬伸手抚摸着鬃毛安抚着它。
这时双方兵将才反应过来,唐军将士们喜极而泣,纷纷大吼大叫:“嗷、嗷、嗷······”
一直紧握着拳头的薛仁贵终于缓缓松开了拳头,他长舒一口气,心里放松了一些,刚才他还真担心苏扬死在图隆的手里,如果苏扬战死,他回去如何向皇帝和太平公主交代?如何向死去的苏定方交代?
只见苏扬举着还在滴血的长槊指向北蛮军阵,大吼:“武邑苏镇远在此,北蛮还有勇士乎?可敢与某决一死战?”
不等阿史那元珍点将,一个北蛮千夫长打马飞奔而出,哇啦哇啦一通大叫。
苏扬打马迎上去,长槊以闪电般的速度刺过去,对方眼神一缩,想要挥刀劈砍却来不及,侧身躲避,但被苏扬以长槊打落下马,苏扬一提缰绳,战马停下原地立起掉头。
正欲起身的北蛮千夫长被苏扬的长槊钉死在地上。
“吼——看我兀突罕来杀你!”又一个凶猛的北蛮大汉举着弯刀拍马向苏扬冲过来。
苏扬坐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看着冲过来的兀突罕,等他冲到近前,突然出手刺过去,这兀突罕竟然挡住了这一刺并挥刀劈下。
苏扬挥动长槊隔开,长槊尾端横扫,在对方来不反应的情况把兀突罕扫离马背,身体还没有落地就被苏扬一槊刺死。
“还有谁?”
苏扬嚣张的声音传到了北蛮军这边,但很多北蛮大将都被苏扬如此凶残的杀人手段吓到了没有人敢轻易冲出来。
“哪位勇士过去斩了这个苏镇远?我向可汗举荐让他当任设!”
这个许诺不可谓不重,设是北蛮最为重要的官职之一,一般只有可汗的亲兄弟或儿子才能当任。
一个北蛮壮汉大吼一声:“苏镇远休要猖狂,我巴脱前来取你的人头做溺器!”
苏扬笑了笑,抬手把长槊插在地上,伸手取出弓囊中的射月弓,拿起一支利箭上弦就射了出去。
“嗖”的一声,利箭以极快的速度穿透了巴脱的胸膛。
战马驮着巴脱依然在冲刺,但很快,马背上的巴脱就开始摇摇晃晃,紧接着一头栽倒在地上不动了。
“这······啊——兀那唐将苏镇远,年轻人不讲武德,说好的斗将,你如何敢用弓箭?”阿史那元珍气得大吼大叫,就差没有跳脚骂娘了。
这是“咔嚓”一声。
什么声音,元珍刚一抬头,就见头顶的狼旗竟然被射倒了下来,一把将他的头和身体盖住,他吓得滚落下马,大叫:“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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