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束火把在湖边亮起,火光照耀之下,庄丁们开始搜索湖边。
现在可不光是马刀那二十个人了,听到动静便有附近的庄丁来援,他们这里已经有近百人了。
“十三,十四,哦,那里还有一个,一共十五个。”任六边拿手指头比划着边查数。
而他所数的自然是岸上瀛人的尸体,也就是说瀛人在这次偷袭中死在了岸上的一共是十五人,那却全都是被商震马刀他们发现后打死的。
“怎么可能就十五个?湖里还没少死呢!湖里没有一百五十个也得有一百个!”马刀对任六数出来的结果表示不满。
“那我可没看着,这得看到了才能算数的!”任六回答道。
“扯淡,那人死了全沉水里去了,要是再浮上来咋也得四五天。”马刀不满的说道。
“你跟我讲这个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去跟少爷说。”任六直接忽略了马刀的不满。
随后他就招呼自己带来的几个庄丁,他要回去了,他需要向傅青彪报告这里的情况。
而就在他要走的时候,却是又说道:“我知道你们没少杀瀛人,可是你说你们杀了一百个,这也太玄了!
不信你就数数你们这二十个人带着的弓箭,你们那箭壶的箭可还剩不少呢!”
“你光数我们的箭哪对啊?那不还是有商震和喜糖俩兄弟呢吗?”马刀抗议道。
任六是傅青彪的亲随也是傅青彪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在地位上是比马刀要高一格的。
他和马刀说话自然不用客气,可是马刀一提商震和喜糖就使得任六向旁边不远处看了一眼。
在另一束火把的照亮下,喜糖也正向他看过来。
任六不吭声了。
在任六的看法里,自己家少爷他当然惹不起。
可商震和喜糖他也同样惹不起,因为他知道商震和喜糖都敢和他家少爷“掰手腕”!
就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是别和这两个人较劲了,尤其是那个喜糖。
“走了走了,跟我回去禀告少爷去!”任六招呼自己带来的几个庄丁道。
只是那几个庄丁还没有动呢,这时他们所有人就听到北面突然便传来隐隐的喧哗声。
所有人正愣神之际,就听着北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咣咣”的锣响!
就那半夜敲锣的声音比瀛人中箭之时的惨叫还引人注目呢。
“不好,瀛人攻上来了!”这时好几个人就同时收到。
他们下洼镇从来都是以锣声为示警信号的,那边锣声敲得正急,毫无疑问,那定是瀛人在大半夜的发动进攻了。
只是所有人在那急促的锣声中还没有回过神来时,他们就又听到身体的侧后方,又是一阵急促的锣响,而他们在扭身望去时就见远方的火把突然点亮了。
“哎呀,不好!后面也来瀛人了!”陆六他们就大叫道。
在这震天的锣声里,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
这次为了和瀛人开战,傅青彪把自己大部分的兵力都带了出来,可是这些庄丁打过仗的并不多。
人往往是这样的,没有经历过一些事情的人,在碰到事情的时候就会六神无主。
怎么办?小兵自然就要去看能做主的人。
那些庄丁就都去看象马刀这样的小头目。
而马刀这样的小头目甚至陆六却都看向了商震和喜糖,而喜糖又看向了商震。
还是那句话,一个人在一支队伍中是处于什么地位,那不仅仅是上面封出来的,而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打出来的。
在所有人的眼里,商震无疑就是一个可以带他们打仗的人!
原来庄丁们也只是以为商震箭射的准。
可是。在今天下午的时候,商震便叫傅青彪加强戒备,瀛人有可能前来偷袭,这是商震有远见。
而此时湖里有多少瀛人死去没人知道。
但湖畔的这十五个死去的瀛人便是商震会指挥战斗的实证。
兵者,凶器也!
一个决策的对与错事关所有人的生死,就是傅青彪手下的那几个小头目,现在也不敢做主了。
商震眼见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那么自己也只能当仁不让了。
“马刀你的人还有来支援的人也留下二十个,你们接着看守湖边。
任六你带着我们去那里。”商震略微分派了一下之后,就把自己的手指向了侧后方有火光亮起的地方。
那火光还是在高点上的,想必那是守着那个隘口口的庄丁点燃了火把或者篝火。
商震对这里的地形大致还是了解的。
中间是一片开阔地,傅青彪带着人在开阔地北部边缘的丘陵地带。
而开阔地的一侧是沼泽泥潭。
任是谁对这里发动进攻也不会选择沼泽地的。
试想,那种沼泽地就像商震原来算计瀛人所用的泥泞的稻田一般。
人只要踩进去就拔不出脚来,或者还有可能把整个人都陷进去,那瀛人又怎么可能进那里去呢?
而另外一侧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守的未名湖的这一侧。
瀛人从湖这头游水摸过来,本是打着奇袭的想法,但是没想到却被商震料敌先机给击退了。
傅青彪他们所守的那里怎么也叫重兵防守,短时间之内瀛人也未必就能攻进来。
可是那个隘口想到却是必须要守的。
据商震所至,就那个隘口是傅青彪的后路也是傅青彪所选择的伏击地点。
只是,就是商震都没有想到他们引入敌入瓮的计策压根不没好使!
而现在如果那个隘口被瀛人抢占了的话,南北的瀛人两面围攻,那么傅青彪的人就得被圈在这片开阔地里。
瀛人势大傅青彪终究人少,如果被人家围了起来那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自己还是去那个隘口先给汉人们留个后路吧!
既然商震说话了,所有人就行动了起来。
在几束火把的照明之下几十人就噼了扑通的往那个隘口方向赶。
喜糖眼看着任六就跑在自己的前面便逗任六道:“哎,我说那个人五人六的小子,不是让你在前面引路吗?你怎么没有在最前面呢?”
人五人六是喜糖家乡的一种方言,意思是说平时看着装着很像那么回事儿似的,那是一个贬义词。
而在北方人的称呼中,“任”是发二声的,也就是“人”的谐音。
喜糖就是借这句话来讽刺任六。
果然,喜糖就这样一句话,即使在那火光的照耀下,任六的脸色都有点发白了。
任六的胆子是真不大,他一听喜糖说让他跑到最前面去,那脸还不吓白了?
谁跑在前面谁就有可能先和瀛人撞上。
要说任六跑跑颠颠跑腿办事这都是可以的,可是你要让他打仗那真是找错人了!
任六不吭声接着往前跑,可是喜糖却没打算放过他。
喜糖接着又道:“你刚才不是说我们杀死的瀛人少吗,这回你立功的机会到了,一会儿你也杀死个瀛人让我看看!”
而喜糖的这句话,直接让任六脚下一绊就打了个趔趄,却是差点摔倒在地上!
喜糖还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这时他们就见左侧不远处也亮起了火把,火光之下有一队庄丁正也拼命的向隘口处赶去。
显然傅青彪也发现隘口有险情了,他也不想被瀛人断了退路,那伙人也是去支援的。
很快两伙人会聚在了一起,齐齐的向那隘口处赶。
那个隘口离他们并没有多远,也就是两里多地的距离,可是就在商震他们跑到那隘口附近的时候,忽然就听前面有人高喊:“不好了,退路让瀛人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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