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又升高了一截,这大地上的温度自然就又高了。
而此时就有那么几个人站在了下洼镇的镇口。
说是镇口,可是那几个人却给了镇子里的人一种很渺小的感觉。
原因之一。下洼镇里面的情况不知道如何可是这个镇口却是在高点上的。
那就是丘陵之间的空隙,按照商震他们家乡的说法,那就是个隘口。
就那丘陵坡度还是很陡的,怎么也得有三五丈高,上面又修了城楼、围墙与垛口,就显得愈发高大了起来。
而站在镇口的这几个人,虽然说一个个的挺着胸膛,可无论如何却也不能让人想到气宇轩昂这样的词汇。
“瞅瞅,那咋还有一个露大白腿的呢?”城墙之上有人说。
可不要以为城墙之上的人就是手拿兵器的庄丁什么的,说话的那却是一个中上姿色的中年女子。
就此时她看向下面那几个人的眼神,那绝对就象看到了三条腿的公鸡四条腿的鸭子。
什么意思?人家那眼神就是一副看稀有动物的眼神嘛!
“别胡说,你看他那个腿哪里白了?是不是没有你家男人的腿白?”这时一个长了一副薄薄的嘴唇子的中年男人在旁边打趣道。
都说不应当以貌取人,可是那会看相的人却都说,人的长相却也代表了人的品性与福运。
一个男人嘴唇极薄,终究是与憨厚太远,那就是一副刻薄之相。
而这个男人把话说完之后,那城墙上便爆出了一片哄笑声。
此时那城墙上已经站了黑压压好大一片人。
那垛口处都挤了好多个脑袋,而那脑袋上的眼睛却都往下看呢!
要以为城墙之上只是些守城墙之人,那就错了。
对,现在城墙上的人绝大多数是百姓。
这个下洼镇与别的村庄村镇并没有什么不同。
那都是子弟去贩私思留下的都是家里人。
所以就不存在严格意义上的军队之说。
先前有人招呼了一声,于是镇子里的老百姓就都爬到城头上来看热闹来了。
只是就在那哄笑声刚刚结束之时,那个中年女子却是冷笑的说道:“我家男人活着时候腿白不白我也没必要告诉你,可是我现在却知道有的人腿白不白!”
“哄”的一声,就这女子说完这句话后,城墙上当时更热闹了,那旁边的老百姓一个个都变得眉开眼笑了起来。
要知道,这里可是乡下。
这乡下之人最喜欢家长里短的论别人家短长。
那不好听的就叫“嚼舌头”,那好听点的就叫“舆论监督”,后世那就叫“八卦”
虽然说,这下洼镇的百姓听说了高迁村被瀛人给屠庄了,可正所谓“发生在别人身上的那就叫故事”,所以他们终究还是缺了点切肤之痛!
就站在城楼子上的那个中年女子镇子里的人就没有不认识。
原来这个中年女子却是个寡妇。
自古都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据说这个寡妇是和某些个人有些关系的。
而这时旁边又有好事之人见那女子把话说的泼辣便笑道:“我说内个谁家的,你说说,我觉得这里面有故事嘛!”
能主动参与到这种话题里来的,那也绝对不是什么好鸟,所以那个女子却是直接回了句“滚”!
那个有着刻薄之相的男子急忙就转移了话题。
至于他为何突然转移话题,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当然了,谁也不傻,已是有老百姓在猜测那寡妇是否知道那刻薄之人的腿是否白了。
“昨儿个我听说后面有人拖着那些瀛人,不让他们来打咱们的地盘,难道就是这几个人吗?”这时那百姓中又有人问道。
人有三教九流,那并不是谁都愿意参与到这种无聊的话题听的。
“不会吧?要说他们打过仗我是信,可要是说打仗看就这几头烂蒜能行吗?”那个面相刻薄之人说话果然伤人。
他竟然直接把下面站着的那几个人都比喻成了烂蒜。
当然了,下面那几个人是否是烂蒜谁也不知道,可他们身上的衣服确实也是有些烂了。
说衣衫不整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衣衫的破烂程度了。
必须说他们衣不蔽体!
那有个男人的衣服都快扯成布条条了,甚至有一个男人还露着大腿!
如果不看露着大腿的那个男人的个头不事先知道他是个汉人,那么守镇子的那些庄丁绝对会一排乱箭射下去!
“回家去!这有啥好看的!”这时城头之上又有人说话了。
众百姓看时,就见一个女子羞红着脸低着头往下走了。
原来那个女子平素那绝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作风正派的女人。
只是她今天见外面热闹就出来看,只是她也只是才偷偷瞄了一眼那个露着两条大腿的男人,就被他的男人给发现了。
那能随便看吗?城下那个家伙就穿了个犊鼻裤,那要多不雅就有多不雅,那男人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接着看!
刚刚发生的一幕却是惹得城上的百姓又是一片哄笑。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人家是烂蒜吗?你没看那里头还有根水葱呢吗?”这时候那个寡妇指着下面说道。
这个寡妇的话,自然又引起了城墙上的百姓议论纷纷。
那可不,就在那群人中,却是有着一个背着长弓的女子,那弯眉如月,眼窝深陷,一看就不是汉人却也不是瀛人。
虽然她衣服上也有破烂之处,可露出来肌肤那却是被晒成小麦色的。
就她那发副打扮虽然说看上去有些破烂不堪,可是她给人感觉却是,这就是一名从战场上荣归的女战士!
于是所有人就又开始议论起那个女子来。
城墙上的百姓在议论纷纷,而下面的那几个人也正在窃窃私语。
那几个人自然就是商震他们了。
商震他们现在终于站在这个下洼镇的镇口了,事情并不像商震他们所想象的那样坏但却也有些糟糕。
当他们刚的时候,守镇的庄丁便大声喝问。
商震便回答说,我们来找傅青叶,是他让我们来找他的。
商震在镇口就看到在那城门楼子上的庄丁们耳语了几句,然后有人说了声“等着”便转身不见了。
换成谁都会想,就这种情况那个转身下了城墙的庄西那肯定是回去给傅青叶报信去了。
商震他们便猜这个傅青叶应当不是一般人物,弄不好还真的就是这伙贩私势力的首脑之一。
想到这里商震他们自然是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们对傅青叶那也是有救命之恩的。
可是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也不知道那通禀之人是如何去禀报的,商震他们在下面却已经站了有半炷香的时间了。
正主他们没有看到,却是冒出了无数的百姓对他们指指点点品头论足。
“这特么的啥情况?”白玉川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管他什么情况呢,那还能比上沙场与瀛人厮杀危险?”喜糖接口道。
“我怎么感觉还不如去和瀛人厮杀呢?”白玉川道。
“呵,你都觉得脸抹不开了,那象我们这样的人又该怎么办?”商震忽然也接口道。
“哎呀,你个商板凳,我原来以为你是好人呢,原来你也个憋着坏的!”白玉川笑了。
商震这话啥意思?这不就是拐弯在说他白玉川脸皮厚吗?
说实话,就他们这么一直站在这里让城头上的百姓们看着,这都让喜糖想起了当初自己救陆红昭时的事儿了。
当时陆红昭他们那些被瀛人掳走的女子那也是站在众目睽睽之下的。
而现在风水轮流转,却是轮到他们了啊!
“我说武直啊,你站直溜的!”这时白玉川忽然喝道。
白玉川这一声喝的很是突然,直接就把武直给吓得一哆嗦!
“本来你就露着大腿呢,你可别弄出你原来那副娘们儿样来啊,那可真够十个人瞅上半拉月的了!”白玉川故意板着脸训武直。
而这时武直才搞明白玉川叫自己是啥意思,那还不是说自己象个娘们儿吗?
这人哪,一急之下就露本色。
所以不光城楼下的商震他们,就是楼上的众百姓就见那光着两条大腿的武直却是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白玉川道:“你讨厌!”
“哄”的一下,城上的人们真的震惊了。
哎呀,就武直那掐腰一指就那份身段真是要多妖饶有多妖饶,那却是比女人还女人呢!
难道传说中有一句话是真的?
哪句话?男人一妖饶起来就没有女人什么事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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