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都起来吧,天亮了!”在那储物室中有阳光投进来的时候,喜糖招呼道。
于是,所有人相继醒来,只是一个个的尽管醒了,却也是哈欠连天,显得气色并不是很好。
喜糖、白玉川、赵文沐、黄月胆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然相对无言起来。
至于那扎却是脸色酡红,就好像到了少女思春的年纪,不知道做了什么春梦一般。
“哎呀,叫叫叫,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这时也是已经醒来的虎头就说道。
“哎呀,你个小兔崽子你说谁呢?”喜糖来气,伸手就揪虎头的耳朵。
“哎呀,喜糖大哥我没有说你,我是说昨天夜里。”虎头连忙解释。
“昨天夜里昨天什么?你个小孩懂个屁!”白玉川就训虎头。
“我怎么就不懂?不就是吹灯拔蜡——”虎头辩驳道。
只是他那话才说了一半,就被黄月胆急忙伸手捂住了嘴巴。
“不许说,你要敢再接着说,立刻就给我回老家去!”喜糖用极其严肃的,从未有过的态度对虎头说道。
“唔,唔。”被捂住嘴巴的虎头,从来没有看到喜糖会用这种方式跟自己说话,于是他慌忙点头。
“那扎你带虎头去洗洗脸,精神精神,这个地方咱们不能住了。”白玉川说道。
脸色已经变得更加红润的那扎慌忙拉着虎头到外面去了。
而就在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出了房门的时候,留在屋子里的西喜糖他们几个便“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只是他们的笑声中却多出了几分古怪几分无奈。
好不容易找个地方能睡一觉,可是谁又曾想到他们竟然会住到了佛朗机人的青楼里,青楼里终究不是客栈,这里是真不消停啊!
而这还多亏了他们是住在了储物室中,否则还不吵死?
“这样吧,我看咱们还是去找板凳的那个相好的,看她能不能把咱们安排到洋和尚的庙里去住,那里总应当能消停点儿吧!”喜糖说道。
“啥叫板凳的相好的,嘿嘿,你个死喜糖你看板凳回来我不告诉他的!”白玉川便笑道。
“切!”喜糖一撇嘴。
他一边从那储物室里往外走一边回道:“我说板凳啥都行,你不行!
我和板凳啥交情?我们两个那是光着屁股长大的!”
白玉川对喜糖的话还真就无可奈何。
是啊,人家喜糖和商震真的就是小时光着屁股在一起玩耍的,这点,自己比不了!
这点不光他比不了,白玉川还知道,就这点上那扎都比不了。
喜糖和商震那是后来被胡人给抢到胡地去才认识的那扎。
而喜糖所说的商震的相好的是谁?那却是喜糖的玩笑话了。
喜糖所说的商震相好就是昨夜接待他们的那个佛朗机女人,也就是被喜糖起外号叫大种马的那个。
这里是佛朗机人的青楼,喜糖他们又不是这里的客人? 那就算他们拿了钱? 那人家大种马又凭啥接待他们啊?完了还给他们弄了吃的还给他们找了住处。
那这一切的原因还不是因为大种马也只是与商震的擦肩而过便喜欢上了商震,所以人家那是爱屋及乌了!
从这个角度来讲? 说大种马是商震的相好那也不为过!
半个时辰后? 喜糖他们在大种马的引路之下已是出现在了又一幢佛朗机人的建筑前。
在喜糖他们看来,这个建筑物还是蛮有特色的? 至少他们在京师繁华之地时也未曾见过。
这个建筑物的形状就象一个洋葱头,而旁边的房子还是尖顶的? 溜尖溜尖的那种。
喜糖他们又没干过泥瓦工? 也不知道那洋葱头样的圆弧是怎么用砖瓦砌起来的。
而那尖顶的不是一般尖的房尖他们也看着新鲜。
那玩扔那么细,感觉人要是躺在那阁楼里都会伸不直腿!
那你说这样佛朗机人费劲巴啦的花那么大的一个难度造出这样一个小尖房子来又图什么呢?就是费力不讨好嘛!
不过,喜糖他们议论了会儿后,觉得这里既然是佛朗机人的庙? 那有点奇怪也是正常的
对? 这里正是洋和尚的庙!
虽然喜糖他们和大种马言语上不通,可是喜糖他们也能想到,眼前的这几幢建筑物那才是真正的洋和尚的庙呢。
昨天他们出来找宿的时候天本就黑,而就算是不黑,他们也无法分别出好佛朗机青楼与佛朗机庙来。
而现在一看这个洋和尚的庙的造型是如此的奇物? 再想想昨夜他们的梦幻旅行,想想佛朗机男人女人那一点美感都没有的叫声? 唉,当真是恍如隔世啊!
“***? ***”大种马又在前面说话了。
喜糖他们依然听不懂,不过人家那挥手的意思还是懂的? 那不就是跟着往里进吗?
于是喜糖在前后面跟着白玉川他们? 大家鱼贯而入便走进了那个洋葱头似的建筑之中。
到了这里面喜糖他们才发现这就是一个圆形的大厅。
里面有成排的椅子? 而在最前面的墙壁上却是画着一些画。
那画上画的让他们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十”字形的木架,那木架上却是绑了一个人。
“咦?别说佛朗机人不聪明,这玩扔绑人还是不错的。”喜糖低声叨咕了一句。
而他嘴里说着,还平伸双臂做出了那张画上那个被绑着的人的形状来。
那人不也是这样吗?身体站直两脚并拢双臂平伸,那不也正是一个“十”字吗?
这样倒好,人体就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被漏下,却是完完全全可以捆到那十字架上!
“这招儿我以后得跟朱喜说说,以后让锦衣卫也用这招儿!”喜糖转头冲着自己身边的白玉川挤咕了下眼睛说道。
“把嘴闭上,你没看人家佛朗机人都没有说话的吗?土包子!”白玉川脸有点发白,可却依旧是批评喜糖道。
白玉川当然知道,喜糖之所以在自己面前提锦衣卫那就是特意恶心自己呢!
喜糖眼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不再吭声却是依旧打量这个大厅。
那大厅中间的椅子上还坐了几个佛朗机女人,那些女人也只是诧异的扫了喜糖他们这一行人一眼,然后人家就接着向前面垂下了头。
嗯,这里才是寺庙应有的样子嘛!喜糖便想。
毫无疑问,那几个佛朗机女人的神情是肃穆而又虔诚的。
这样的情形不由得让喜糖想起了汉人进入寺院后给佛菩萨上香的情形。
那些汉人的女子那不也是跪在佛主的面前磕着头祷告着。
有男人的祷告着夫君平安。
没男人的祷告老天爷送给自己一个如意郎君。
而刚为人妇的则是要祈祷白衣娘娘给自己送个有出息的儿郎。
喜糖这想着呢,这时他就看到大种马往前面走了,他忙跟了上去。
片刻之后,那大种马却是站在了一个类似影壁或者屏风的东西前。
这里毕竟是佛朗机人的地盘,喜糖也搞不清这个用木板隔起来的东西是个什么玩扔。
而这时大种马已是对着那道“屏风”低声说起话来,里面便传来了一个佛朗机男人的声音。
在这之前,喜糖他们自然已经和大种马比比划划的交流过了。
他们也只是觉得青楼不适合他们住,想到洋和尚的庙里来住,毕竟那里有光头嘛!
本来喜糖以为自己所表达得意思那大种马未必会懂。
可是当他一作双手合十状并且摸了摸自己那已经被刮的溜光锃亮的光头的时候,人家大种马便懂了,就带他们真的奔这里来了。
对此,喜糖他们信心大增,看来这里到底是有洋和尚庙的嘛!
眼见着大种马和那个“屏风”后面的男人又说了片刻后,大种马转头看向他们就又一咧她那猎猎红唇乐了。
看来这事是谈成了,喜糖他们交换了下眼色也高兴了起来。
毕竟,终于可以有个地方可以好好休息了。
佛郎机人的地盘嘛,想来那些贩私之人是绝不会到这里来搜人的。
而这时,从那个“屏风”后就转出一个佛朗机男人来。
只是,那个佛朗机男人一出来,喜糖他们先是一愣,然后却是又开始交换眼色,他们的神情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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