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姬花离开了那庄子后,果然那老者并不肯给商震他们以同样的待遇。
那老者直言不讳的告诉了商震他们,你们就别想着去抓那个瀛人女子了。
于是商震便很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而这个时候他便仿佛忘了当初自己差那么一丁点就被庄丁给射了一箭的事情,便与那老者以及他那个大汉侄子相谈甚欢了。
想想也是,如果商震不计前嫌的话,那他们不说是那老者的恩人却也相当于帮那老者一个大忙,那老者又怎么可能再会和商震过意不去呢?
于是那老者置办酒席便请商震他们大快朵颐!
喝酒商震是不肯的,可喜糖却不在乎。
喜糖从小就淘气顽皮,那就偷他叔自家酿的酒喝。
而当他在胡地和大眼贼混到一起后那酒量更是见长。
所以便和那大汉拼起酒来。
酒那真是缩短人与人之间距离的好东西啊,一时之间双方便畅谈了起来。
商震他们的来历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就他们那口音一听便不是东南沿海的。
商震就说是到浙江来寻亲,结果亲也未寻成就莫名其妙的和瀛人打了起来便有了仇。
然后他们还多亏了那老者提醒才知道姬花竟然是瀛人女子。
一听商震他们是来自于西北,那大汉便也好奇自然是要寻问那面的情况的。
于是喜糖便大讲西北边陲的胡马奔腾、边关残月,以及与胡人的恩恩怨怨。
那大汉自然听得极是过瘾。
而商震他们问那大汉倭寇的情况,那大汉也知无不言。
在那大汉看来,商震他们又不是过来砸场子的,双方本无交集又有了过命的交情,他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至此,商震他们却才对这舟山群岛这里的倭寇形势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他们越听越是心惊,却才知道他们两眼一抹黑的跑东南沿海来与瀛人作对那是有多么的不靠谱!
而到此,商震他们也才了解道,姬花所说的那个双屿岛却是汉地东南沿海最大的海外贸易中心。
那里面不光有王值上万的人马,却还有着来自于海外的各路人马,佛朗机人,瀛人,乃至浙江行省高官的嫡系在那岛上及附近皆有人马。
那里人声鼎沸,据说当地的老百姓随便在路边支个小摊卖点小吃那赚钱都能赚得盆满钵溢的!
听到此,商震便问那里不是不是有被瀛人掳掠的几百个百姓。
商震也只是随口一问,他所问的自然是来自于姬花的谎言。
那大汉便笑言,那里哪有什么被掳的百姓。
要是说有被掳的百姓被运往到日本列岛那也是有的。
只不过那却都是瀛人背着王值干的。
再怎么说王值那也是汉人,他王值富可敌国又不差那点贩人的钱。
商震便笑言,差点让姬花给骗了。
不过这时那个大汉接着却说道,现在可是不好说了。
商震忙问为啥。
那商震便解释道,现在已经有确切消息说,本是归降朝廷的王值已经在京师被杀了。
这王值一死,整个东南沿海的各路倭寇群龙无首就已经乱套了,那为了抢地盘抢钱财已是打得不可开交。
原来在舟山的瀛人那都是被王值家族雇佣来的。
现在王值一死,老王家自己的人因为内讧就已经打乱套了,那么还有谁会来节制那些瀛人。
所以那些瀛人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掳掠了大量百姓运往日本列岛了。
当那大汉讲到这里的时候,虎头便好奇的问,那些瀛人抢那么多人干什么。
他是小孩子却哪懂得这些事情。
那大汉便笑言,说是那些瀛人抢了咱们汉地的老百姓回去,那除了给干活外,还要和瀛人男女在一起给人家换种!
虎头小便听得不明白,那大汉便哈哈大笑,想再解释却被商震阻止了。
这事说白了,那就是瀛人嫌自己个子长得矮嘛,所以就想和汉人生出孩子来从而改变他们的身高。
这就象后世日军发动侵华战争时,他们骑的那马都是高头大马。
那高头大马那哪是日本国原产的。
那日本人的祖先叫绳文人和矮奴,听那名字个子就不高,而日本岛上的马那也是矮马。
所以日本人就把欧洲的高头大马给弄来了和当地的矮马杂交进行优中选优,最终经过一代代的繁殖后,那日本马才变成了中国人眼中高大的东洋马!
商震听那大汉讲到这里便说,他们还是想去双屿岛开阔下眼界,便问那大汉没有什么海图啥的让自己看看。
那大汉哈哈大笑,转眼看向了他那七叔,也就是那位声音嘶哑的老者,那老者则是含笑不语。
可这回商震便不让份了,他想打倭寇尤其是杀瀛人,那海图于他来讲可是太重要了。
于是他便提自己那箭射的是如何之准,自己把那老王瞎子小王瞎子射于马下,却是替那老者省却了多少条庄丁的人命!
商震如此一说,那老者可真就坐不住了。
人家商震说的有道理啊!
试想,如果他们自己这伙人与那王瞎子斗,也不是说就一定不能把那王瞎子给杀了。
可是那他们得死多少人?说死上百人那可能都是少的,说扔里面千八百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那老者想着自己不答应商震不好,便看到了那扎。
要不说这姜是老的辣呢!
那老者便笑言,这位畏兀儿小妹妹也是英雄了得,你若是能喝上两碗酒那我的海图就任你们看上一晚上!
所有人就都看向了那扎,又看向摆在桌子上的碗。
那碗倒也不是什么大海碗,可装一斤酒总是有的。
就是喜糖和那大汉拼酒那也只是你一大口我一大口的,那谁敢说一仰脖就把那一碗酒给掫(zōu)了?!
那扎是畏兀儿女子,平时她是弓箭手那性格也不是爱出风头的性格。
若是换成汉人那肯定会问一声“此话当真”的。
可那扎不会,那扎单纯,那老者说的话她却是直接信了。
然后,她便直接站在了那碗前。
这话还用她说吗?她的行动就代表了啊!
于是便有庄丁给那扎倒酒。
那庄丁倒了第一碗时,那扎端起来就喝。
那扎可没有喜糖和那大汉喝酒的习惯,那要是喝了这么一碗下去那碗里的酒水都得晃出小半碗去!
人家就那么文文静静的一滴不漏的喝。
等那庄丁倒完第二碗酒时她却是正好把第一碗喝完。
然后她就端着第二碗酒喝,这回却又是一滴不漏喝完。
那扎喝完之后这回便酒劲上涌了,那原本白晰的脸庞就变得粉红粉红的了。
而到了这时她却才伸手一指那老者说道:“不许打赖!”。
然后,她身体一晃便直接倒在了身旁的白玉川怀里!
那扎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她并不是能喝酒的人,可是她却是大西北出来的人,她,敢喝!
至此,那老者还有何话可说?
到了晚上的时候,商震便在那庄子里的客房里挑灯夜读,那桌子上却是放了好几张海图。
桌子旁那是和他同样抻着脖子一起看海图的白玉川和赵文沐。
而在屋子里的大床上有两个大人并排躺着在睡觉,一个是喜糖一个是那扎,中间夹着虎头。
商震眼见那扎喝多了,那却是绝对不会让白玉川来照顾的,那是自己亲妹子,他怕白玉川趁机占便宜!
所以白玉川也只能在看图看得累了的时候看一眼正在烛光下睡得香甜的那扎。
那扎的小脸红扑扑的显得甚是可爱。
而此时白玉川看向那扎的眼神那也是充满了爱意了。
要问这是为什么?
这固然是因为从来滴酒不沾的那扎今天为了商震要看的海图喝多了酒,却也是因为他白玉川在扶着那扎回来的时候就偷偷摸了那扎几把。
那扎胳膊上和肩膀上的肉都很结实,可却也绝没有到那种肌肉爆长的状态。
白玉川却终是放下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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