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远处时那看着是小,可是那只船靠近过来进可就不一样了。
大船帆也大,那扯起的风帆全被风鼓荡起来,走着“之”字形的路线,左一下右一下的很快就要追上他们了。
帆船帆船全仗风帆。
不管是什么风向,帆船都可以根据风向调整那船帆与风的角度让船那借上风力。
具体原因商震也没研究过,但是他知道就象现在风从东面来船从西面来那就是逆风。
在这种情况下帆船就必须不断的调整风帆的角度做“之”字形前进的。
而这时商震就看到过来的那条大船上就升起一面旗来。
那旗上画的是什么商震也看不清,可他再回头时就见自己所在的这条小船上正在升旗。
这回的旗帜商震却看清了,那却是一面虎头旗。
所谓的虎头旗那自然是旗面上画一个虎头。
商震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老虎,就算没见过老虎那他还见过猫呢。
要说那虎头狰狞也就罢了,那虎头上的那个“王”字却显得甚是醒目。
商震再回头时就见追过来那个条船的速度已经慢下来了。
那船必须得慢下来,如果不慢下来,人家那大船绝对可以把他们的小船给撞散架了!
而这时商震也看清了,追过来的那条船上升起来的却也是一面虎头旗1
“板凳。”喜糖有些担心的看向了商震。
这事情是明摆着的,海上相遇不象陆上,现在两支船队都把旗子升起来了,这不就是在互通旗号表明身份吗?
而那几只大船又把船速降下来了,那不摆明了就是一伙的嘛!
喜糖那也是打算跟着商震在一起杀倭寇的。
他们从西北一路过来虽然被锦衣卫追的挺狼狈,可他们也刻意的没去杀一个锦衣卫。
只因为锦衣卫是汉人。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韩文沐说那倭寇里却是有汉人的。
那又该怎么办,那倭寇是杀还还是不杀呢?
要说只杀倭寇,可和倭寇在一起的汉人却不杀那是不可能的!
商震回看了一眼喜糖没说话,却是反而看向了韩文沐。
“文沐,如果倭寇杀了很多老百姓,那你是接着贩私还是杀倭寇?”商震问道。
韩文沐的脸依旧胀红着不说话。
这事换成谁那心里也矛盾。
整个家族都在贩私,贩私那就得和朝廷斗。
可是贩私之人又和倭寇搅在了一起,他们还杀老百姓。
那现在你让他如何选择?
只是在韩文沐的沉默之中,喜糖忽然说道:“快看!桅杆上绑人了!”
那只大船就已经靠过来了,他们自然也看得清了。
这船肯定是汉人的船了。
船尾有高耸的尾楼,船帆是折叠式的需要用时就扯起不用时就落下,而那桅杆上还有望斗。
所谓的望斗那也就是为了看得更远,在那桅杆上有个能站一人的小平台作为瞭望之用。
可是现在商震他们就已经看清了,那桅杆上面的望斗之下却是绑了一个人。
那人衣服已经被扯碎了身上血迹斑斑,一看就是被打过的。
而再看站在船头之人,包括韩文沐在内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震。
那些人中固然有如他们一样穿着汉人服饰之人,可是有几个人却是身材矮小的。
虽然那几个人头上都戴着竹笠也不能看出那头顶上的头发是否被剃了下去。
可是,其他特征却是完全符合韩文沐对倭寇的描述的。
身材矮小,比一般汉人得矮了有一尺左右。
上身穿着长衣下身却只穿了个裤衩,而那裤衩看着就跟一条“丁”字形的布带似的!
这是那几个家伙正对着商震他们站着。
如果他们要是背对着商震他们站着,那么,那几个人可不就是近似于光着屁股吗?
以上也就罢了,商震尤其注意到那几个人中有一个拿着弓的。
商震是用弓的高手,他也只是一打眼就发现了那弓与汉人的弓是不同的。
那弓足足有七尺左右,却是比汉弓里的长弓还要长上一些。
而那弓在造型上与汉弓也是不同的。
汉人用的弓属于反曲弓。
那意思是说上下弓臂两端是向外弯曲的,而那弓弦就系在了弓臂两端弯曲的地方。
若是以手握的弓把处为中心,那弓臂上面与下面是一边长的,那是对称的。
可是,那个矮人手中弓的弓臂上半部分弧度很大下半部分则很小,换言之,这把弓的造型并不是对称的。
这几天商震翻韩文沐的那些书就看到过这样的弓。
这样的弓叫和弓,却正是瀛人所特有的。
由于弓上半段与下半段的弧度不同,所以用这样弓的握把就比汉弓握把的位置朝下一些。
握把位置偏下,那开弓射箭时那箭便也只在弓臂下面的三分之一处。
种种迹象表明,那几个矮人定是倭寇无疑!
“才念叨倭寇,倭寇就来了啊!”喜糖低声叨咕了一句。
同时他就往船后看了看,白玉川和那扎正在那里贴着船舱站着。
甚至那扎都把背在身上的弓摘下来了,显然他们两个也发现情况不对了。
怎么办?
正如喜糖所说的那样,刚刚念叨着倭寇,倭寇就到了,打还是不打,难题已经摆在商震他们的面前了。
而这时那条船上的人便已经在和他们这条船上的人开始招呼了。
“你们是哪家的?”那船头上便有人喊。
“登州府老韩家的!”这时同样在关注着那条船的韩文沐的六叔忙喊道。
“韩老六啊,我是王宪,怎么样都带了什么好货啊?”那船头上有个人已是再次喊道。
“哎哟,王大总管,我韩老六有礼了!”韩老六忙在这头抱拳,双方显然认识竟然已经攀谈上了。
“如果你想救你大伯我看倒不如和倭寇翻脸,将功赎过,或者能行。”商震一边听着那头的谈话一边低声说道。
“哪那么好救。”韩文沐终于说道。
“可你要是不这样,估计就得象倭寇一样被追来追去了,你家别的地方的产业官府也不可能不管。”商震再次说道。
韩文沐心中没了主意,也只能接着垂头不语。
韩文沐是出来历练,他跟他六叔带着人拉着铜钱坐船跑了,可是登州府的韩家大院呢?
那都不用问,肯定所有人已被官府悉数捉拿了。
韩文沐的六叔和韩文沐纵有心去救却也是不可能了。
商震所说的意思那自然是让韩文沐戴罪立功。
其实商震的这种说法很勉强。
老韩家那是贩私的,那韩文沐得立一个多大的功劳那才能把他大伯从朝廷手里救下来?
现实中的事肯定比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
纵韩文沐再是一个宅男不通世务他也觉得商震这招不妥。
如果说他们老韩家贩私不被官府发现,那他可自然可以接着做他的宅男,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喜欢书。
可是现在却不行了,他终究是要面对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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