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他们这架马车就在路上踢踢他他的跑。
可也只跑了一会儿,商震就让喜糖把马车停了下来。
他说了一句后四个人便又都跳下马车,用破布把那四个马蹄子包裹了起来,然后四个人上车接着又往前赶。
“你们这么弄简直就是胡闹!”白玉川终是说话了。
白玉川这么说当然是有道理的。
按喜糖的说法现在是韩家大院的人有两架马车往远处走了,锦衣卫就跟了上去,而现在他们却又从锦衣卫后面撵上去了。
黑夜之中两眼一抹黑,他们又不熟悉地形就这么贸然的追上去,天知道会碰到什么情况。
“我也知道,可是我觉得如果那家真要是贩私铜钱的话,说不定就有船了呢。”商震回答。
“那也不能胡搞啊!”白玉川说道。
“嗐呀,胡搞胡有理,这黢黑的,冒蒙整吧就!
再说了,你小白脸自打入伙后可没少给我们添麻烦,现在轮到我们给你添乱了。”喜糖这么说。
白玉川又想反驳时,那扎却是用力攥了攥他的手,显然那是不想让他和喜糖接着吵。
于是白玉川闭嘴。
天上有星星,四周一片黑,随着马车的前行,前方有一条淡淡的略微发白的道路不断延伸着。
商震把马蹄子用布包裹起来无疑是正确的。
就在他们又往前跑了半个多时辰后商震忽然就勒住了缰绳,而这时马车上的他们就听到了前方有隐约的脚步声。
商震把马蹄子包裹起来是对的,那马蹄声不光会阻碍他们听到前面的声音,而前面的人绝对会先听到他们的马蹄声。
那样的话,暴露的就不是前面的那些很可能是锦衣卫的人而是他们了。
“马车不要了?”喜糖问道。
现在喜糖已经习惯什么事都由商震来做主了。
“别不要啊,慢慢走,跟着就是,都死沉的,谁背着。”商震回答。
于是,他们这架马车的速度就放慢了下来,和前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又走了一会儿,那路便绕过了一个山丘,这时商震他们便看到远处有隐隐的灯光。
注意是灯光,而不是火光,那种圆灯笼里发出来的光。
“最前面那肯定就是那个姓韩家的马车,这大半夜的把马车派出去说要不是贩私我都不信!”白玉川再次叨咕道。
商震和喜糖都没再接话,马车继续前行。
而就这样又走了半个时辰后,商震动了动鼻翼,他嗅到了海的气息。
商震正想说到海边了,可这时他突然就听到前方爆出了“砰”的一声。
马车的他们闻声抬头,就见前方半空中爆出一团焰火,几乎与此同时便是“吱”的一声,在高处又是一团焰火爆燃开来。
不用问,就那两响一吱吱却正是锦衣卫的穿云箭!
穿云箭一响,紧接着前方便爆出了一厮杀之声!
“肯定是贩私的了,打起来了!”白玉川兴奋的道。
“板凳儿,咱们咋办?”喜糖便问。
“赶上去看看,看看咱们能找到船不。”商震说道,然后他一抖马鞭的鞭杆儿就抽在了那马臀上,于是拉车的马便跑了起来。
商震心细,他可不会去甩鞭子。
就这样的夜里,那鞭子甩的“啪啪”响万一让锦衣卫们听到呢!
而就在商震又把马车往前赶的时候,就见前方已是灯火通明了起来!
就这种情况,不能说吓商震他们一跳,却也绝对是大吃一惊的。
在那火把灯笼的照亮之下,两方人却已经厮杀在一起了!
“我艹,什么时候冒出这么多人来,我先前儿那会儿跟着可没有这么多人啊!”喜糖都挠头了。
“一伙是贩私的,一伙是锦衣卫,咱们看到的只是眼巴前儿的,背后你知道人家咋调动人马?”白玉川道。
“板凳儿,这回咋弄啊?”那扎不理会那两个人开掐忙问商震。
“我管他们怎么打呢,我就是想上船。”商震说道,这时他的手已经向侧前方指去了。
侧前方一片水光,那是大海,而就在那大海的边上却是有着几只船影。
他们之所以能看到船影,那是因为那船上已经亮灯了。
“上船就上船!”白玉川气道,“我就搞不懂你们了,有一个算一个就会个狗刨就非得到海上去!”
商震他们下车了,背铜钱的背铜钱,背石子的背石子,借着黑暗的掩护便往那船的方向摸去。
铜钱石子这两样都挺沉。
铜钱那是钱,他们不能扔,石子虽重那却是杀敌所不能或缺的也不能扔,那也就只有带着了。
路之所以称之为路,那自然是因为平坦光溜。
商震他们不想卷入到两伙人的厮杀与争斗中去,那自然就得从路边的黑暗之中行走。
开始也就罢了,那里都是沙滩。
可他们又走了一会儿前面便出现海边的巉岩乱石,商震也只是尝试了一下便放弃了从中间穿过的想法。。
在商震“贴边”的命令中,他们四个便贴在乱石堆的边上接着前进。
而如此一来他们也就看清了前面双方拼杀的态势了,那火光之下尽是拼杀的人影。
要说锦衣卫也就罢了,可看来那伙贩私之人也绝不是善与之辈。
“看着腿肚子转筋不?要是现在退还来得及。”白玉川轻声嘀咕道。
可是他得到的却只是喜糖的四个字:“热血沸腾!”
“当我没说。”白玉川气道。
“那扎用弹弓掩护,咱们都贴着石头过去。
咱们一到那头,贩私的人见咱们也背东西呢,肯定以为咱们和他们是一伙的,咱们也就上船了。”商震这时说道。
前面百步开外,锦衣卫与那些贩私之人虽然已经混战在了一起,可在火光之下战场形势大致还是清晰的。
他们可以看到有些背着袋子的人正在同伴的掩护下往船那里冲去。
到了此时,白玉川知道再说别的也是没用的。
现在他们四个人中商震喜糖那是死党,那扎是坚决要跟着那俩人的,而自己又舍不得那扎,那自己再磨磨叽叽的还有什么用?
商震现在还背着那两个小半袋的铜钱呢,那可就是二百多斤。
人家喜糖又背着那两袋石子,那也就他是个闲人了。
没奈何他也只能上前接过商震背着的一袋铜钱。
“真不错!”商震见白玉川肯出力了在黑暗中竟然笑了。
“什么真不错?”喜糖好奇的问。
商震却没回答喜糖反而说道:“在前面危险小点,白玉川你上前面去,我和那扎在一起,要真有风险我这袋子钱就不要了好射石子。”
方案再次形成,于是四个人就接贴着那巉岩乱石边上依次而行。
而这时刚走到前面的白玉川就听喜糖在后面问商震:“你刚才说啥真不错?”
而这时也说来也怪了,本来不远处已是响成一片的喊杀声突然就那么一顿。
这喊杀声突然一顿也只是赶巧所有战场厮杀之人都没有发声罢了。
可既然没有发生在这一顿的刹那,天地间便是安静的。
这时走在前面的白玉川就听商震正低声回答喜糖道:“这妹夫可真不错!”
我艹,白玉川一口老血却是差点被商震给气了出来。
他也搞不清那扎是不是真比商震和喜糖小,反正商震和喜糖从来都是把那扎当妹妹看的。
那扎是妹妹,那自己和那扎好了,那自己可不是这两个玩扔的妹夫吗?
原来他还以为商震老实巴交的,现在却才发现,商震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那却是个蔫萝卜——辣心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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