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你瞅瞅咱们家去年养的那条狗子。”
“吆,这还生了呢!”
“可不是,狗都会下崽了哎!”
作为一大家子,此前又被陶依然苦训过,李旦、万文石等人齐齐被拉到了野鹤湖。
在洛阳城中,除了需要挣钱维持花销的公孙举,便只有父母和四个仆从。
陡然见得李鸿儒回来,李保国欣喜时不免也带着一丝寂寞的催婚。
他指了指下了三条小狗仔的黑犬,又看了看李鸿儒这只单身狗。
虽说男儿志在四方,但不能志个没完没了。
李保国往年认为年轻人多闯闯是对的,但待得年龄变老,又看到一些大户人家子孙满堂,他不免也寻思着一些话题来做提醒。
“若是您想传宗接代,今天我就上街去找几个姑娘回家”李鸿儒拍胸脯道。
“算了算了,你别祸害人家姑娘!”
若不能夫唱妇随,找个姑娘丢家里就是祸害了女方。
李保国摆摆手。
李鸿儒久久不成家让人心急,但李鸿儒若是要快速成家完成任务,这也会让他心急。
“咱们家现在也不缺钱,你朝廷公务若是太占用时间,不当官也罢”李保国劝诫道:“咱们家也不用当什么大官,能像你公孙师兄一样安分过日子就很好。”
“爹,当官可不是为了钱啊”李鸿儒道:“再说了,我就一个五品官,小的很呢。”
李鸿儒抿抿嘴。
他嘴上说得正义凛然,但若是真去计较一番,他当官的目的不乏为了钱财等物。
只是如今钱财满满,他才少有这方面的心思。
他这个五品官不大,但没人敢轻视。
谁也不清楚唐皇的意思,还是说留待李鸿儒给以后的继承者来提拔。
若是李鸿儒将来寻求向上,朝廷显然会委以重任。
“你这小官怎么当得比他们都忙,我看那些当官的文人个个都很闲”李保国惆怅道。
“我也很闲”李鸿儒张嘴道:“我出了这趟差事,至少可以放半年假,还是带薪的假。”
“那还行!”
李鸿儒的俸禄每月都会按时送到洛阳李府,李保国想了想,觉得这种送钱的官也行。
虽说李鸿儒出差的时间长,但李鸿儒的假期也长。
这是干一年休息半年,想在朝廷找个这样的好工作也不容易。
他寻思下来,倒也没催促李鸿儒去辞官。
“你如今有半年假,那就好好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李保国劝道。
“行!”
话题转回,李鸿儒亦是满口答应。
甭管父母怎么说,他齐齐应下就是。
只是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码事。
反正催照着催,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我总觉得你应下得太轻巧了”李保国嘀咕道。
“他是压根没这方面的念头”客氏笑道:“现在不结婚生子也没事,寺庙就专门要没牵没挂的和尚,年龄越大越吃香,只是可怜我们李家无后,承接不过三代呢!”
两口子一人一个说法,李保国轰炸完又到客氏轰炸。
饶是李鸿儒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也有些顶不住。
若李旦和王梨给老两口捣鼓出一个孙子也就罢了,关键是王梨不断调整身体,还没到适合生育的时候。
而且李旦和王梨修武魄,也少有拿身体关键的几年用来做生育之事。
诸多事情都是李旦给李鸿儒顶缸,李鸿儒没想到李旦有一天没法顶。
他拍着胸脯保证这辈子都不当和尚,迟早要找个美娇娘,这才将老两口的心思落了下去。
“人生注定不乏遗憾啊!”
李鸿儒也没什么特别高的标准,他只是不想见到自己老婆死了一茬又一茬,想找个活得久点儿的。
只是这点要求似乎颇高。
除了观自在菩萨,又有五庄观那些已经相互配对的女道,李鸿儒就没见过几个修肉身还长生的女性大修炼者。
他跟着公孙举‘噫吁嚱,婚配女子不多哉’了好一会儿,待得入了深夜,这才化成鸟飞纵了出去。
江陵在大唐南方区域。
这处区域南临古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粤,是一处上佳风水重地。
不乏有帝王曾在此处建都。
待得一代代轮换,江陵才被割舍下来。
但毫无疑问,江陵确实是一处繁华且重要的地区。
桃花源秘境就坐落在这片区域中。
李鸿儒化身的鸿鹄掀起一道淡淡的白光,不断划过天际。
待到两个时辰后,他已经踩踏在江陵的地域。
公孙举的图示不乏做各种标记,但若要实际去寻找,这与探寻藏宝图没什么区别。
只是李鸿儒擅飞,相应探寻的难度又要低一些。
此时启明星高挂,天色只是微微亮,李鸿儒飞纵查看了一会儿,只觉难于辨识下方地形。
他掐了时间前来,但化身鸿鹄飞纵得过快了一些,只能慢慢等待日出。
三月桃花盛开,又因各地区域气候不同,不乏存在四月桃花和五月桃花。
江陵区域便是四月的桃花。
此时桃花的花瓣已经坠落,只是留了一些零星做点缀。
寻了许久,李鸿儒也只是找了一些桃树,难有什么秘境之地的景象可言。
他踩踏在桃树枝上,又轻轻跳了下去。
“噫吁嚱……”
想到客氏和李保国连敲带打,李鸿儒不由摇头晃脑。
他拿了腰间的鸦八剑一阵乱舞打发时间。
脑海中放空时,手中剑随着肢体挥舞,舞成什么样便算什么样。
若是处于修炼早期,这种舞剑的方式是愚笨不堪难于开窍。
但待得剑术迈入大成,又渐渐向上,甚至李鸿儒还承受了七级演武堂的辅助提升。
他此时的剑术开始慢慢脱离武技套路,有着不拘泥于一格的景象。
即便是乱舞,李鸿儒的剑术也有着莫测的威能。
鸦八剑刺破空气的声音足足响动了一刻钟,待得天际浮现一片鱼肚白,远远之处有白衣白服的中年士子鼓掌走向而来。
这让李鸿儒神思回转,舞剑有着一缓,收剑回了剑鞘。
“兄台舞剑当真是妙极,只是不知为何我等一来便止住了!”
相隔还有五十米,远处的中年士子已经鞠躬行了一礼。
“妙在何处?”李鸿儒奇道。
“这妙就妙在我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只觉赏心悦目感觉好”白衣中年士子道。
“兄台看上去似乎懂剑”李鸿儒问道。
“往昔也练过几手”白衣中年士子道:“不知在下可否斗胆向兄台请教一番!”
“斗剑?”
“对,你我斗一斗剑!”
白衣中年士子应下,这让李鸿儒来回扫视着对方。
他甚至看向了远远处。
他虽未按公孙举的地图找到秘境之处,但这处区域少有人烟。
他噫吁嚱沉浸于不知觉的剑术中,少有去感知百米之外,只是靠近才有着警戒。
眼前白衣中年士子体态充实,一副文人的模样。
李鸿儒不知对方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但文人中就没几个剑术高手。
李鸿儒觉得自己不是大唐武将第一,但定然是大唐文人剑术顶尖高手。
往昔习惯了和强者斗,李鸿儒一时还有点不适应如何与陌生的弱者切磋。
他刚欲婉拒,随即见得那白衣中年士子念念有词,手中顿时多了一柄巨剑。
巨剑的剑刃足有掌宽,又有六尺长,足足有正常剑的两倍长短,与人身高无异。
这柄巨剑在对方手中宛如玩物,运转极为自如。
这让李鸿儒口中的婉拒话语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没想到在江陵这种地方随便碰个人,居然还是不知名高手,被他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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