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你说那些鲜卑人真会从这里过河吗?”
张辽问一旁的吕布。
此时的张辽和吕布正带人躲在一座小山上,山上林木茂盛,根本看不出藏着人。
“你刚才又不是没有下去试水,这大黑河宽近二十丈,水深两丈多,骑兵怎么样都不可能趟过去,万余骑兵想过河必定要从这过。”
吕布不慌不忙的对张辽说,这大黑河的水情在早间刚到的时候就勘察过,根本不可能提马而过,鲜卑人又不善水性,伐木为筏,建浮桥这种东西在湍急的水流上也不现实。
“报,公子,鲜卑骑兵距此不过二十里了。”
一名斥候跑过来汇报道。
“好,我知道了。”
吕布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贾诩。
“贾先生,那咱们就按照原计划行事。”
贾诩点了点头。
吕布一招手,一名骑兵就率先过桥,向着白道中溪水跑去了。
“吕布,何必玩什么过河拆桥,咱们直接在这打个伏击战多好,就像当初杀赤眉军一样。”
张辽兴奋的看着空荡荡的道路,再过不久他的梦想就能实现,洗刷祖先的污名。
“不行,这些鲜卑骑兵可不是赤眉军,他们都是骑兵,鲜卑人又善弓马,人数上万,咱们只有三千精骑,这地势也不是打伏击的绝佳地点,打起来只能借着地势俯冲下去,第一波冲击之后咱们根本不占优势,就算赢了一阵,鲜卑人拔马就走,你又能杀多少?”
吕布摇了摇头对张辽说。
“打胡人就要一击致命,不能直是重创,不然逃到草原的胡人稍作休整就能在聚集起来,这么多年边军吃这种亏还少吗?”
“每次大战只求击溃胡人,就以为是大胜,边患已平,胡人跟咱们不一样,他们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你今天把他打散了,他就当换个牧场,等你走了,他再回来,又是一个部落一队骑兵,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死了些人而已。”
吕布的话让张辽和贾诩连连点头,和胡人作战确实和长城内作战不同,不能用常理去揣测胡人。
没过一会,远方就出现一大队骑兵,长长的队伍沿着大黑河,宛如又是一条黑龙过来。
“来了。”
吕布看着那队鲜卑骑兵,和长城内的人不同,鲜卑人一个个穿着皮甲,有黑褐色的牛皮甲,也有一般的羊皮甲,腰间配弯刀,背后背角弓,头发披散着,只拿一段皮子在额头缠着。
大脸盘、高颧骨、细眼,这就是鲜卑人给吕布的第一印象,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个特点。
吕布早就问过父亲,父亲给的答案就是鲜卑人和匈奴人长相其实差不多,只是瞳孔不是纯正的黑色,如果把头发束起来,穿上布衣,甚至看不出是异族。
这还是吕布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鲜卑人,看起来这些就应该所谓的东胡,或者是中原华夏民族行成时在中原之外生活的小型部落,上追两千年估计都是起源于黄河流域的古华夏族。
这些鲜卑人根本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直接就骑着马过了石桥。
吕布仔细的数了一下,这些鲜卑骑兵一共有一万二千一百八十五人,人人配马,马背上还有干粮袋,但从那些皮口袋的外形看,应该没有多少粮食了。
鲜卑骑兵过完桥,很快就消失在荒原上。
“派人把桥给拆了,上游还有一座木桥也给拆了。”
吕布对着一旁的夏彻下着命令。
“吕布,上游的那木桥我去拆吧。”
跃跃欲试的张辽对着吕布说,激动的他已经等不及了。
“那我分你五百骑,拆了木桥就立刻回来,现在天色不早了,那你早些去吧。”
吕布点了点头,上游的木桥距此还很有些远,张辽不带点人去他不放心,取过一个铁牌递给张辽,张辽刚刚来军营,士卒对他都不熟悉,没有吕布的令牌,张辽根本指挥不动那些兵卒。
“看我的吧。”
张辽接过令牌,应声道。
“公子,这张辽看着可不凡啊。”
见张辽走了,贾诩这才开口对吕布说着,这两天他在一直在观察这位新来的张辽,虽然显得很青涩,很多时候计谋有些漏洞,行事也比较冲动,但却无法掩盖他异于常人的思维方式,和大胆的想法,这种性格只要多经历战阵磨炼,积攒经验,很可能成为帅才。
“张辽,确实是难得的帅才,只是还需要多磨炼一下,将来独当一面不成问题。”
吕布也点了点头,张辽有能力他很清楚,到是贾诩能在这么两天里看出来让吕布有些意外。
“公子这就是想磨炼一下他?”
贾诩笑着指着带着五百多骑离开营地,朝着大黑河上游跑去的张辽。
“哈哈,张辽因为家离祖上的关系,心中一直有一股怨念,和高顺一样,这股怨念不发泄出来是不行的。你别看张辽行事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比较细腻。”
吕布笑着对贾诩说着。
“公子有这样的人想助,何愁大事不成。”
贾诩也大笑起来,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张辽不止是将才,更是难得的帅才,这可是更加难得的。
“我也没想到张辽会跑到北地来帮我,现在估计全天下人都不看好我,在他们看来,拥有天下的皇帝都解决不了的鲜卑问题,一个毛孩子竟然敢去招惹,都在等着看我战败被杀的消息吧。”
“听张辽说,并州新刺史丁原已经封闭了并州通往北地的关隘,美名曰:防止河套的鲜卑人进入并州,这不就是准备看我和鲜卑人拼个你死我活嘛!他们最后再来收渔翁之利。”
吕布看着渐渐暗下的天色,东汉似乎就像这天色一样,渐渐黯淡下去,等待经过黑夜,一个新的王朝升起。
“可惜他们不知道,公子这仗必胜,这仗之后公子威名必定传遍华夏,来投之人如过江之鲤。”
贾诩难得的拍着马屁说。
“过江之鲤?估计不会,在他们看来,这北地之人只不过是运气好才赢一阵,北地苦寒,那些有才华的人怎么会往这里跑,不是人人都有先生这种眼力的。”
吕布摇了摇头,这战之后他的名字必然被天下知道,但来投的顶多是北方边境的人,想中原那些名士来投,估计不现实,那些人更想躲在南方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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