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扶起张辽家的那名部曲,让他趴着躺下,看了看他的手臂,点了点头这才把自己的小药箱打开。
“你们去找几块木板来,不用很长,手臂那么长就行。”吕布对着一旁的张家部曲吩咐道。
“吕布,你还不是有办法救他?”
张辽连忙蹲下扶着自家的部曲,看吕布这样子像是会治病。
“也不是什么大伤,处理一下养一段时间就行了,死不了。”
吕布在小药箱里拿着东西,嘴里随意的说着,跟着李医师学习了一段时间,吕布虽然不敢说自己是名医,但对医理还是知道一些的,普通的刀伤脱臼还难不倒吕布。
“吕公子,我真的有救吗?您可必要骗我,老六命贱,死不足惜,只求公子照顾好我的妻儿老母。”
那家伙奄奄一息的说着,最后又看向张辽,似乎要交代遗言。
“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会照顾好的。”
张辽拉着老六的手一脸认真的说,这是家里最忠心的部曲,家属他一定会好生供养。
“你们恶心不恶心,你是不是想死,想死就直说,我还懒得治了,不值药钱的。”
吕布看着张辽和那以为自己要死的老六,一个在那表忠心,一个在那许诺赌咒,一副主仆情深,生死离别的恶心样子。
真的是肉麻死了,自己的药材可是很贵的,不想让治就直说,吕布还没闲到强行帮人治病。
“难道我真的有救?”老六不敢置信的看着吕布,自己受的伤自己知道,背上被砍了一刀,血都流了一地,肩膀也摔得没反应了,这哪里还能活。
“算了还是让他死吧。”吕布准备合上药箱,对于想死的人,吕布是不会浪费时间的,让他死了也好,今天一战可是死了不少人,也不差他一个。
“求公子救命!”
老六这才反应过来,吕布真的能救自己,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翻身就抱着吕布的腿。
“求公子救我啊!”
能活着谁会想死呢?特别还是老六这种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好死哪里比得上赖活着。
“吕布你快救救他。”
张辽也拉着吕布,自家的部曲能不死,那自然是最好的。
“趴好,我先帮你处理背上的伤口。”吕布从小药箱里拿出一瓶高度酒精,用干净的白麻布帮伤口清理着。
伤口很大,从肩胛骨直到腰部下方,因为是刀伤,伤口很齐整,好在不是很深,没有伤到筋骨。
吕布把羊肠线用酒精消好毒,然后就取出针穿上羊肠线,准备帮那家伙缝合伤口。
羊肠线是吕布早就准备好了的,他只知道羊肠线是羊肠子的粘膜,在反复实验过好多次后,才和李医师弄出羊肠线,李医师用过后直呼神奇,羊肠线比桑皮线要细要坚韧,而且缝合后不需要取出,能直接被吸收,这让创口变得不再那么难看。
缝合伤口吕布也不是第一次了,老六也是个硬汉,吕布在他身上穿针走线,竟然一声都没有叫。
缝好了伤口,吕布又拿出特制的伤药,帮老六上药包扎。
“好了,这下你死不了了,修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
吕布拿过张家部曲找回来的木板,长短正合适,肩膀脱臼不算什么大伤,中医对于脱臼扭伤之类的很有一套,吕布跟着李医师把这手也学会了。
随着“咔嚓”一声响,老六脱臼的肩膀就被吕布复位了。
用木板固定好,老六就算想死估计也死不了了。
“抬回去吧,养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吕布挥了挥手,两个部曲就准备过来抬老六。
“多谢吕公子救命之恩!”老六脸色已经好多了,只是额头的汗水更多了,吕布的治疗方法很正确,但也同样暴力,从缝合到正骨,下手可是重得很。
吕布挥了挥手,两名部曲就抬着老六下去了。
“吕布真神了,老六刚才还一副要死的样子,你这么一弄他好像死不了了!”
张辽一脸好奇的看着吕布,他认识吕布这么久还从来不知道吕布还懂医术,就今天这一手,就是名医也比不上啊。
“你这是怎么在说话,让部曲听见了,还以为你想让他们死呢!”
吕布提醒着张辽,他这话说得有歧义,要是被人误听了可就不好了。
“我这不是一时口快么,你这招又是跟谁学的?真是太神了。”
“还能跟谁学?跟医师学的呗,我家那边可是有位名医。”
吕布收拾着东西,这医箱里可都是救命的宝贝,弄丢了就可惜了。
“让我看看啊。”
看着吕布关上药箱,张辽好奇的想凑上去看看药箱里有什么宝贝。
“给你看什么,你又什么都不懂,别给我弄坏了,这里面都是外面买不到的药。”
吕布到没有说谎,里面的药都是李医师精心配置的,药物配比这项,吕布可没学会,太难了,什么君臣佐辅、温凉寒热、轻重缓急,吕布听了就头疼,吕布还是喜欢按照配方,搅和在一起就行了,到现在为止吕布也只是死记硬背下了几副常用药方。
“小气。”
张辽和吕布在一起这么久也学了个时髦词。
“这位公子懂医理?”
张司马带着李屯长走了过来,刚才他看见了吕布为那名受伤的部曲治疗,本来就快死了的人,现在已经没大碍了,看样子抬进去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张司马对吕布很客气,自从这官学的学生来了他就从来没这么客气过,今天温满那些人更是险些闯了大祸。
但这遵守命令留守营寨的吕布却立了大功,按照李屯长和其他士兵的说法,如果没有吕布,赤眉军早就攻陷了营寨,要是这营寨失了,那这大军可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只能溃逃了。
“张司马!”
吕布和张辽两忙起身行礼。
“小子不敢说懂医理,但这简单的外伤处理还是学了一些的。”
吕布拿着小药箱给张司马解释着,他大概猜到了张司马过来的目的,这大军里也没什么像样的医生,所谓的医师都是些只知道点药理的人,遇到头疼脑热,都是死板的开方子,刀伤的处理更加是粗暴异常,直接敷上药用麻布捆起来就算完了,至于死活就看老天爷的了。
“吕公子过谦了,刚才那名重伤员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看得出吕公子医术是相当高明的,我这军中没有像样的医师,这一场大战受伤者不知凡几,不知道吕公子可否为士卒们治疗,我在此拜谢!”
张司马双手作揖,弯腰行礼,那腰都弯了九十度了,能对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行如此大礼,足见张司马的诚意和爱兵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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