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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之我穿到我的身上<三>

    随着这个声音,一道强大的吸力倏然袭来,晋安帝只感觉到一阵拉扯,就被吸入一处黑暗的空间。

    这个空间十分奇特,明明一片漆黑,却是又有隐隐银光。空间正中站着一个人,他很快就顺着吸力来到对方面前。

    对方竟是他!

    不,正确的应该说他和对方相貌衣着都惊人的相似,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唯独有些差别的,大抵就是年岁的差别。

    对方似乎很诧异晋安帝的长相,满眼震惊地瞪视着他。

    “你是哪儿来的孤魂野鬼,竟然敢占了朕的身子,朕乃是九五之尊,受神佛庇佑,识趣的速速快离,否则朕定不饶你!”

    晋安帝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在这片虚无的空间之中。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却是能感受到也能看见外面的一切。他起先还未察觉,可很快就感到了异常,他想说的话说不了,想做的事做不成,而他的身体竟好像自己有意识一般。

    晋安帝自然大骇,可能走到他这一步,心智自然远超常人,他暗中观察才得出一个结论,是有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孤魂野鬼占了他的身子。

    他想尽了一切办法反抗,俱是无作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孤魂野鬼顶着自己的皮囊招摇过市。且他也发现,自己的精力严重不足,清醒的状态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就会陷入昏迷之中。

    而等他再度睁开眼,竟发现这孤魂野鬼竟敢与自己的皇后行那亲密之事,他五内俱焚,想着定是要阻止对方,而对方竟真出现在他眼前。

    双鬓斑白的晋安帝本也是心绪纷乱,谁曾想竟被骂孤魂野鬼。他做了一辈子的皇帝,尊严岂容旁人侵犯,即使此人与他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而他也似乎真的占了对方的身子。

    “朕乃是堂堂的九五之尊,岂是你口中的孤魂野鬼。”

    “你是九五之尊?别以为你不知从哪儿弄了张脸,就能冒充朕。识趣的速速快离,否则待朕出去后,定要让你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朕当然是晋安帝。”

    “朕才是晋安帝。”

    “你敢冒充朕?”

    “朕并没有冒充你,朕本就是自己。”

    两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奇异的是在这种地方,两人竟可宛如现实世界中拳脚相对。年轻的晋安帝本就是含怒出手,攻势自是猛烈,大抵这世间还极少有人能见到他全力出手的模样,招招直攻要害。

    而双鬓斑白的晋安帝不愧他比对方多活了十好几载,无论年轻的晋安帝出手如何刁钻,攻势如何的猛烈,他都能将之挡下。

    而更为奇特的是,两人的武功路数竟然一样,这对习武之人来说,自然是遮掩不过的。

    两人越打越惊,突然异口同声道:“朕姓赵,名佑堂,生于弘景五年,二十加冠之年封王,封号为晋。”

    “于弘景三十三年登基为帝,次年改号晋安,在位二十年,大乾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世人无不赞朕乃是难得一见之明君。”

    “于弘景三十四年冬,仰承太上皇圣谕,禅位于朕。在位六年余,大乾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世人无不赞朕乃是难得一见之明君。。”

    这些话是两人一同说出来的,只是后面产生了分歧。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率先开口:“爱妻苏氏瑶娘,弘景三十二年封晋王侧妃,三十三年晋封王妃。朕与之琴瑟和谐,恩爱不离,诞长子赵琛,次子赵稷,三子赵钰,幼女赵长乐。”

    “曾有妾苏氏瑶娘,卒于弘景三十二年三月,余一子赵琛,体弱多病,殁于晋安二十年春。”

    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后,年轻的晋安帝惊怒未定喝道:“你到底是谁?!”

    双鬓斑白的晋安帝眼中闪过一抹苦涩:“若是朕没弄错,朕应该是你的前……”‘世’字还未出口,一阵剧痛突然袭来,竟是连他都承受不住的疼痛。他浑身无力跪倒在地,只能抱紧脑袋痛苦□□。

    而奇怪的是,他对面的晋安帝与他竟有同样的反应。

    与此同时,这个黑色空间突然抖动不停,给人一种即将崩塌的感觉。有阵阵银色波纹从眼前划过,双鬓斑白的晋安帝只感觉眼前一闪,世界便突然变了,眼前出现她大惊失色的面孔。

    “陛下,你怎么了?”瑶娘慌得连衣裳都顾不得拉上,忙出声叫人:“快来人,去叫刘良医。”

    殿门外响起一阵阵脚步声,晋安帝忍着剧痛,伸手想去安抚她:“别,别怕,朕没事……”

    可还不等他伸出手,只感觉到眼前一黑,人便晕过去了。

    ……

    坤宁宫里灯火通明,一片混乱之景象。

    晋安帝的突然晕倒,让所有人都惊着了。不光几个孩子来了,福成也来了,他回去后刚躺下就收到了消息,衣衫凌乱的跑了过来,到了之后才发现自己连靴子都未穿。

    晋安帝乃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本就强壮,平时连伤风发热都没有过,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也容不得人不惊慌。甚至连乾清宫那边都差人来问过了,不过彼时经过刘良医的施针,晋安帝已经醒了,自然说是无事。

    事实上刘良医也确实没诊出任何病症,连他都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只能静待后观。

    “你快把我吓死了。”

    瑶娘一直忍着没哭,直到刘良医退下后,才哭出了声。

    晋安帝安抚道:“我没事,就是突然头有些疼。”见还是止不住她的哭声,他有些笨拙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在他的脑海里,此时有个有气无力地声音道:“别让她哭,亏你还是皇帝,连女人都不会哄么?”

    晋安帝心中赧然,面上却是装作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

    方才他晕过去后,又回到之前那个黑色的空间。不同于之前,这次两人都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似是被抽了骨头,只能瘫倒在地,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经过一系列的试探和交流后,两人只得出一个结论,他是他,他也是他,只是不知从中出了任何差错,明明是同一个人,命运竟奇异地并不相同。

    而最大的不同就是她的存在。

    至于再多的猜测却是提都不能提,两人曾又尝试过一次,那种神魂崩裂感竟是让人胆战心惊,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这是禁忌,是不能触犯的禁忌,于是只能搁浅。又见外面乱得不成样子,才由唯一能出来的双鬓斑白的晋安帝醒过来。

    而原主虽是没出来,却一直在他脑海里喋喋不休,从离她远些,不准碰她,到…反正说了许多。年轻的晋安帝似乎也知道整件事太过诡异,没有太大的信心能短时间从里面出来,所以才一改之前的隐晦点出自己和瑶娘十分恩爱的事情,而是改为了明言警告。

    他虽是和对方有一种奇异的亲密感,也知道对方就是自己,可还是不允这个不是自己的自己亲近她。

    瑶娘好不容易才在晋安帝的安抚下止住了哭声,抬头却发现几个儿女都站在一旁看着她。当即有一种羞窘感,匆匆忙忙说了一句让孩子们和晋安帝说话,便避到了浴间里去。

    “父皇没事就好了。”说话的人是小宝,经过了初始了慌乱,到确定无事,再经过瑶娘哭这么一场,他有再多的担忧也表现不出来了。

    倒是四宝眼泪汪汪的,小宝说话的同时,就扑到了床榻上去。

    “父皇,你吓到小四儿了……”

    于是晋安帝又在脑子里的那个声音的指挥下,开始笨拙地哄起小女儿。

    挨着都安抚了一通,晋安帝才将目光放在小宝身上。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他上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太子能康健。如今这么个康健的孩子站在自己面前,一如他当初想象般那么出众,他竟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小宝有些疑惑地看了父皇一眼,总觉得他眼神有些怪,怎么个怪法,他倒是一时说不出来。

    之后瑶娘从浴间出来,除了双目还有些红,倒是恢复了一贯的镇定了。

    “好了,父皇没事了,你们快回去歇着吧。也是娘不好,大惊小怪的,竟把你们都惊着了。”

    几个孩子都离开后,瑶娘才回到榻上。

    “快休息,让我看你这头疼症定是没休息好的缘故。”

    两人躺下,这次瑶娘却再不敢像以前那样贴着晋安帝睡了,甚至那床从来未用过的被子也用上了。方才的情况实在吓着了瑶娘,让她以为是自己对他做出的那些事,才致使晋安帝的头疼症发作,尤其晋安帝好没好谁也不知,她也不敢贸然再试。

    一夜无话。

    *

    接下来的日子里,瑶娘特别紧张晋安帝。

    几乎是事事亲躬,从用膳休息到他处理政务,都亲自盯着。这阵子她往养心殿跑得特别勤,生怕晋安帝为了朝政疏忽了自己。

    每日都会亲自做许多好吃又补身子的,连带几个孩子,甚至乾清宫那边的太上皇都受了惠。

    这日,瑶娘又带着补汤来到养心殿。

    晋安帝在里面就听见外面的请安声,他刚放下手中的朱笔,瑶娘便走了进来。

    瑶娘穿大红织金缠枝牡丹妆花纱绣对襟夹衣,其上绣有绣二龙戏珠及云纹、寿山福海、四季花等花样,下着宝蓝云龙纹双襕马面裙。头戴黑纱尖棕帽,正中是嵌宝金凤分心,两侧插嵌宝鸾鸟金簪、嵌宝梅花金簪。棕帽下戴黄色抹额及穿珠围髻,耳戴嵌红宝花蝶耳环。

    那红蓝相间的一串围髻,轻覆在她眉上,让那两弯半月若隐若现,衬得她芙蓉面越发娇艳,红唇也馥软诱人。

    晋安帝垂眸看她在他身边忙来忙去,直到那一碗汤端至他眼前。

    “陛下,快尝尝。”她笑靥如花。

    他感觉有些恍惚,还有一丝神驰目眩。

    脑海里的声音道:“给你吃就给你吃,你看什么看!”

    “聒噪!”

    哪知他控制不当,竟是用嘴将此言说了出来,瑶娘目露震惊之色,晋安帝忙从她手里接过汤碗,并柔声道:“朕,不是说你的。”

    可不是说她,这殿中也没其他人说话啊。瑶娘回头看看侍立一旁的几个太监,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

    而他为了补救,一口气就把汤喝完了,并道:“很好喝。”

    瑶娘这才松了一口气,接过碗来随手放在龙案上,并顺势坐在晋安帝的膝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又犯病了。”

    这几日晋安帝时不时冒出一句惊人之言,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忧心。

    “不准说死!”

    他下意识用指挡住她的唇,她怎么能死,最好是永远像这样活着。

    瑶娘含羞一笑,伸手抓住他的指:“不过就是一时失言,陛下不用当真。”她一面说一面就顺势靠进晋安帝的怀里,小手依旧握着他的食指未丢,放在掌心里磨蹭着。

    两人是如此这般亲密的姿势,她坐在他的膝上,娇娇地半靠在他胸前,那娇中带魅的芙蓉面,那诱人的花瓣唇,都诱惑着他去汲取。

    晋安帝不自觉地靠近,无视脑中已经炸了的咆哮。

    犹还记得,他当年最是喜欢吃她的小嘴儿,感觉里面像似抹了蜜,每次都让她哭哀哀地说嘴好疼,破皮儿了。

    他想尝尝她的小嘴儿一个是不是还如记忆中那般好吃。他果然也吃到了,两人唇齿相缠,探索、轻吸、舐咬、粗壮的大舌一下一下卷着粉嫩的舌尖……

    “唔……”

    蓦地,晋安帝脑子里一疼,像似针扎了。

    他眉心不察地蹙了一下,分出一道精神去了那个黑暗的空间里。

    “不准你碰她!哈,这办法果然有用!”

    晋安帝没有说话,感觉自打这个人被困在这里面,就聒噪得厉害。

    “你个老不休,你再是我,你也已经老了。她不是你的,是我的,你别弄错人了。”

    他微微哂了一下,轻咳了声:“朕只是敷衍她一二,她已经起疑心了,你又不是不知。”

    盘膝坐在那里的晋安帝,心里又酸又涩又苦又甜。酸的是对方占了自己身子,和她有些亲近之举;苦涩的是自己想尽了办法,却无能为力;甜的是两人果然是最亲密的,她会怀疑这个假冒的。

    一时间各种心绪纷乱,竟是没了言语。

    双鬓斑白的晋安帝看着年轻的自己这样,心里也意识到自己这种行径有些无耻,遂安抚道:“朕答应过你,在想到离开这里之前,不会碰她。可你应知晓若不想节外生枝,有些安抚是必然的。”

    顿了顿,他又道:“朕看得出你二人琴瑟和谐,在床笫也是和谐欢愉,想必日里定是不少。如今朕一直拒着她,若是连必要的安抚都无,她定是会多思多虑,怀疑朕是不是有了新欢。”

    年轻的晋安帝当然知道这些,最近瑶娘往养心殿跑得很勤,担忧他身子是一个,何尝不是有了疑心。

    万般言语,种种复杂,都化为了一句:“你别太过分!”

    “自然。”答应的同时,其实他心中的复杂一点都不少于对方。

    “你最好想办法赶紧离开,你最好别骗朕,不然上天入地,哪怕你是我,我也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言语之间,年轻的晋安帝露出眼中的狠戾。

    “自然。”他点点头,便离开了。

    留下晋安帝一人,还是时不时会喋喋不休,可眼神却是暗藏锋芒。

    其实说白了,他不过是知道如今形势不由人,而生出的拖延之策。若是他能有办法,哪怕他就是他,以他的心性也不会手软。可惜……

    不行,他得找个办法出去才是。

    而出去的晋安帝何尝不知年轻的晋安帝的想法,两人本就是一类人,从来不是君子,也从来不喜将自身的命运赋予他人之手。

    他不过是佯装不知对方的想法罢了,毕竟她如今能好好的,算是他的功劳。

    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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