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的人很少,墨炎说过要低调,朝中的大臣都没有邀请,观礼的实际只有楚流云和沈七七还有萧霁景,其他的就是必不可少的下人了,他们的身上也穿着暗红色的衣裳。
“你想干吗?不过就是侧妃,还想敲锣打鼓,到处告诉别人?”沈七七没有好奇,不过心里倒是很舒服,看来墨炎对红拂也不是很看重,婚礼,太简单了,她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安然,她身边站着的是楚流云,绝对不能被他看出破绽。
“一年以后,我会用最隆重的仪式迎娶你,广而告之,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萧浣烟嫁给了我楚流云,你是宣阳国最尊贵的皇后。”楚流云稍微俯身,在沈七七的耳边轻轻说道,他们的距离极近,很容易看成两人在耳语,引人遐想。
“放心,一年以后,我绝对不会嫁给你,你趁早死了这条……”沈七七的注意力被转移到被喜娘扶出的红拂,她的眼眸黯淡了,红拂,也是美人,特别是精心打扮以后,隔着薄如蝉翼的盖头,沈七七见到红拂娇艳的容颜,低着头的似水温柔,如同安静开放的莲花,沈七七都看住了,她都如此动心,墨炎又怎么会不动心?
红拂也知道自己此刻极美,她的眼角瞟向沈七七,隔着轻纱做成的盖头,她见到沈七七眼眸里的伤感,她在心里有了胜利的快感,不管如何,墨炎都会是自己的了。
“你比她美,不要用没有见识的眼神看着新娘,看看镜子就可以找到比她更美的人。”楚流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再对沈七七的耳朵吹了吹,沈七七的耳朵一阵热痒,伸手想推开楚流云,反被楚流云握住了手,放在自己的嘴巴上。
“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听到,你的美,就让我去发现保管好了。”楚流云竟然把沈七七说成想拦住他说话,沈七七真是哭笑不得,楚流云的脸皮只怕有一尺厚了。
“你给我闭嘴,没人当你哑巴。”沈七七咬牙,从牙缝逼出一句话,她见到穿着新郎服饰的墨炎从里面转出来,眼神平静,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萧霁景点点头,看也不看沈七七和楚流云一眼,就走向红拂。
压在沈七七心上的石头越来越重,她觉得呼吸困难,不想看又忍不住去看,她不想看到墨炎和红拂成亲的那一刻,又忍不住想去看,墨炎真的和红拂成亲了,自己就算再爱墨炎,也不能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情愿孤独终老。
墨炎脸上平静如水,他仿佛不是在成亲,而是到花园散步,神态安然,动作自然,没有紧张,也没有期待,眼眸看不到一点的波动。
红拂和墨炎一步步走向对方,沈七七的心被他们的脚步一步步踩过,泛出点点的血印,沈七七见到墨炎和红拂站在一起,对着天地跪拜,礼部派来的侍郎,按照礼节,一板一眼地进行仪式,萧霁景完全是看热闹的神气,楚流云的眼神在墨炎和沈七七之间来回流动,在场的人都各怀心思,各自在看着不同的人。
“红拂!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嫁给墨炎,你简直就是不要脸,敢和我抢男人!”刺耳尖利的嗓音破空而出,在场的人都被声音的主人吸引了,沈七七回头望去,还没有看清楚,眼前闪动银白色的身影,楚流云本能地拉着沈七七往后退,身影飞向墨炎。沈七七大惊失色,也是下意识地想冲向墨炎,楚流云快一步,点中她的穴道,沈七七立即全身酸软无法动弹,楚流云把她拉到旁边的椅子坐下,再迅速飞过去。
之所以说楚流云飞过去,他是用尽了全力去拦住声音的主人不能靠近墨炎,可他还是迟了一步,声音的主人,把一把匕首,刺入红拂的肩窝,喷出的血,染红了红拂的嫁衣,红拂难以置信,自己就要真正嫁给墨炎了,这个人,用一把匕首,终结了自己的梦想。
“慕云,你疯了!”楚流云用最快的速度飞到楚慕云身边,夺下楚慕云手中的匕首,楚慕云似乎早就知道有人会抢走自己的匕首,她居然从靴子里又抽出一把,对着红拂又扎下去,墨炎也反应过来,一手打掉了楚慕云手上的匕首。
“皇兄,这个女人敢嫁给墨炎,我就要杀了她,杀了她!”楚慕云难以抑制地大叫,血红色的眼眸恨不得吃了红拂,红拂被吓住了,楚慕云不惜一切的样子太可怕了,不顾性命的疯狂样子使她觉得惧怕,肩窝传来的剧痛使她惊吓交加之下双脚发软,喜娘勉强扶住红拂,其实喜娘也是双腿发软,两个人几乎是互相扶持着发软。
墨炎低声命令喜娘立即扶红拂进去,他要处理眼下的局面,令狐卿跟着喜娘进去了。红拂经过沈七七身边,她的眼神怨恨又狠毒,暗红色的水袖在沈七七身上拂过:“萧浣烟,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不嫁给墨炎,你做梦,我一定会嫁给墨炎。”
红拂用尽全身力气对沈七七扔下这句,沈七七问道红拂身上浓重的香气还有脂粉味,红拂不会用低等的东西,香气虽然浓郁却还是令人闻到觉得很舒服,当然,此刻的沈七七已经想不到什么舒服不舒服了,红拂肩窝的血令她觉得头晕目眩,还有接着响起来的楚慕云的尖叫,在她的耳边真实地回响。
“杀了她!杀了她!墨炎,这个世上,除了我以外,谁都不能嫁给你,你只能属于我!”楚慕云对着墨炎狂喊,神态疯狂,她想扑向墨炎,楚流云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楚慕云徒劳地在原地打转,嘴里发出荷荷的叫声,沈七七想起了在动物世界看到的野兽,楚慕云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在场的人都被楚慕云的举动所吓到。
墨炎正想点中楚慕云的穴道使她暂时昏迷,一个灰色的身影穿过风,穿过正厅,把楚慕云从楚流云的手里拉过来,他用身躯分开了楚慕云和墨炎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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