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可而止”
四个字像把刀一样扎进沈若溪心口。
余佩思重伤,因他交代,她彻夜守着就怕出现意外来不及处理。
现在,要她适可而止?
沈若溪狠狠一擦眼泪,抬手指着北子靖鼻间:“北子靖你给我出来,我们单挑!”
北子靖静静看着她近乎发狂的表情,好半响,他开口:“愚蠢。”
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就算他受伤了。
而且,他怎么可能跟她动手。
虽然这两个字声音很小,可沈若溪还是清晰的听见了。
“出来!”沈若溪寸步不让,火气更大。
北子靖蹙了蹙眉:“沈若溪,你发什么神经?”
“谁在跟你发神经?老子在下战书!我若赢了,你以后爱给谁喂药就给谁喂药,不止是喂药,睡她们都行,我要有丁点争风吃醋,我是你孙子!”
北子靖一言不发,但她这话不太对吧?
她打赢了还能由着他?
沈若溪狠狠吸一口气:“你若赢了,离婚!”
北子靖知道离婚什么意思。
现在也明白她的意思了,他若是不想离婚,就让她揍一顿。
北子靖沉默了好久,“你若没事就去睡,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沈若溪一怔,凶狠的表情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脸的错愕和不知该如何反应的无助。
她为什么要提这种条件跟他单挑呢?
因为她想,若他对余佩思好是必然的呢?
如果是出于什么原因……
比如,余佩思也是宫城锦的人,她是卧底,她需要取得他的信任,他需要将计就计,给她信任……
沈若溪气势汹汹指着北子靖的手也像是被什么缓缓抽掉了力气,慢慢的慢慢的,软了下来。
好像是她想的太周到了,连不存在的事情都给想象到了。
他把余佩思接到他们的房间来,他给余佩思喂药,根本就不存在别有用心。
好久,沈若溪才开口。
“喂完药来书房,我去你书房等你,有些话我需要跟你说清楚。”
说清楚,可她自己现在心头都乱的很。
她都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北子靖今天突然有这样的举动,突然跟她说那种话。
“本王没空。”这次北子靖回答的极快。
沈若溪身体微僵,沉默了片刻道:“没空就直接离婚。”
迎上他的视线,沈若溪没有半分退却,她是认真的。
北子靖眉头拧着,对视了好久,他终于开口:“走。”
将药碗随手放在软塌上,也没管汤药洒了出来,余佩思手忙脚乱的清理,他起身抬脚便走。
沈若溪跟在他后头去书房,一路魂不守舍的。
到了书房,北子靖烦躁的往书案前椅子上一坐,视线落在她身上,等着她开口。
沈若溪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心情平静些,迎上他的目光,直接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余佩思?”
“那是本王师傅的女儿。”北子靖回答的极快。
“傅依依还是傅城主的养女呢,没见你对她那么体贴?我又不蠢,回答问题别避重就轻。”
北子靖眸子眯了眯,他待傅依依不好,那是因为傅依依从见到她就对她有敌意,之后还想杀了她。
“不喜欢。”他要是对余佩思有意思,两人认识了那么久,余佩思早就是他府上的女主人了。
沈若溪点点头,其实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点头表示她听到了。
可得到他的回答,才发现这么问了也没有意义。她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而且,就算不喜欢,发生过的事情也无法改变。
这些像锋利的刀子一样的事情,已经在她心口上捅过了。
沈若溪走过去,到了点冷茶水在砚台里头磨墨:“你写休书,或者我下堂。”
北子靖眉头一拧,手背上青筋一跳,抬手按住她的手:“沈若溪,你适可而止!”
又是适可而止,她就不懂她到底干了什么得适可而止。
她一把抽出手:“你这双手不久前抱过余佩思吧?别碰到我,我嫌消毒太麻烦。”
她的话很难听,北子靖瞬间怒道极点,狠狠的看着她:“本王没怪你,你竟然要下堂?沈若溪,你觉得本王少了你会死吗?”
沈若溪闻言就气不打一处来:“没有谁少了谁会死,我少了你也活的下去!”
一开口又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又出来了:“余佩思算什么玩意儿,我凭什么要把仙石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她用?!”
她手头的仙石虽然多,可再多都是只出不进的,用完了就没有了!
她这么大声的吼,北子靖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啪”的一掌拍桌而起:“那么珍贵的东西,你不照样给七十三用了吗!”
想起这事儿北子靖就窝火!
他以为她只是不想七十三死而已,他都没有杀七十三了,可是,她竟然给七十三疗伤,用的还是弥足珍贵的仙石!
沈若溪闻言却懵了:“我把仙石给七十三用?”
她什么时候把仙石给七十三用了?
她就给沈国公用了而已。
北子靖冷冷看着她一脸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表情,嗤笑一声:“装不知道?沈若溪,本王是不懂医理,你当本王愚蠢吗?”
他这种表情,沈若溪看着扎心。
“收起你的嘲讽,给我把话说清楚!”沈若溪恶声恶气,凶巴巴的吼回去。
北子靖脸色很难看,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把经过说了:“本王去地牢见过七十三,几天前才被严刑拷打,现在伤势已经好了。若非仙石,能好这么快?”
虽说七十三没有透露分毫,虽说他盘问了地牢侍卫,沈若溪没有来过也没有派人来过。
可就算是这样,能掩盖七十三伤势康复迅速的事实吗?
沈若溪静默了几秒才道:“我的装仙石的盒子被人动过,仙石被人偷了。”
北子靖看着她,没有开口。
“看什么?老子有必要骗你吗?你说你不蠢,你不蠢谁蠢?大傻逼!”沈若溪张口就骂,唾沫星子都彪北子靖脸上了。
他心底的火气好似也平静下来了,淡淡伸手摸了把脸上的唾沫:“外人无法随意出入上心院,更别说是我们的卧房。”
“我还没来得及盘问侍卫你就……”沈若溪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呸!别跟老子我们,老子恶心!”
北子靖现在倒是老实了,她恶声恶气的,他也没见怒火。不过,他平静了,她恐怕……很久都无法平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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