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多少事,皆因醉酒误?
散去冰剑,林平之深吸一口气,便即盘膝坐于地上,随着他将诸般杂念摒除,心神入定,混元真功运转之间,开始炼化体内的酒精。
他内功深厚,不过须臾片刻间,便就将酒气尽数炼化,苏醒过来,但觉神清气爽,身子好似也轻了许多,一步踏出,整个人飘飘然,像是要飞起来一般。
出了小树林,林平之正待要往前走去,抬眼一看山岗处,一人转了过来,身穿黄衣武官打扮,手里提着一双判官笔,正是朱丹臣。
朱丹臣先前见林平之与云中鹤斗在了一起,眨眼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担心他出事,是以连忙前来寻他,此时见他无事,面上便先露出了笑意,收了判官笔拱手问道:“林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林平之笑着回应。
“云中鹤呢?”朱丹臣又问。
林平之脸上笑容一僵,带着几分苦涩道:“让他给跑了,这酒看来还真的不能多喝,如若不然,今天哪能容他轻易走脱,少说也要断了他的人根,废了他的武功。”
“嘶..........”
朱丹臣闻言,顿感胯下一凉,不自觉的夹紧了双腿,心中更是难免大吃一惊,盖因四大恶人都是江湖之上成名已久的高手,武功十分高强,云中鹤的武功他也是见识过的,自知不敌,却没有想到林平之竟然能够在喝醉了的状况下将之击退,可见林平之的武功之高,当真不可思议!
他正惊异间,忽闻林平之问道:“怎么样,段兄那小子没事吧?”
“没,没事。”
朱丹臣连忙拱手道:“劳林公子你挂心了,公子爷和木姑娘他们都没事!”说话间,他正要邀请林平之前往去寻段誉,忽见对面路上,三匹马迎面奔来,他即运目力瞧去,但见马上之人却是他的同僚,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三人,因此便停了下来。
林平之自然也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转身瞧了过去,见马上三人与朱丹臣都同样做黄衣武官打扮,料想他们应该便是大理段氏四大护卫中的其他三人。
褚、古、傅三人此时也瞧见了朱丹臣,还未策马奔至,便远远地向着朱丹臣喊问道:“四弟,公子爷无恙么?”
朱丹臣连忙回道:“公子爷平安无事,现正在玉虚观前。”一问一答的功夫,三乘马便已驰到跟前停住。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三人下了马来,齐刷刷的看向林平之。
“四弟,这位是?”
三人中,傅思归出声问道。
“这位是林公子。”
朱丹臣连忙为双方互做了介绍,三人听朱丹臣介绍说林平之是段誉的朋友,方才又在大醉之时击退了云中鹤,心中难免吃惊他武功高强,因此都对他执礼甚恭,林平之不是骄纵之人,也还了相应礼数。
朱丹臣见这三位兄弟情状狼狈,傅思归脸上受了兵刃之伤,半张脸裹在白布之中,古笃诚身上血迹斑斑,褚万里那根长长的铁杆子只剩下了半截,忙问道:“敌人很强么?三哥的伤怎样了?”
傅思归听他问起,又勾起了满腔怒火,大声道:“没事,一点心伤而已,四弟不用放在心上!”
朱丹臣也知道他的脾性,见他发火,便也不再问,转而问道:“高侯爷呢?”
褚万里道:“高侯爷受了点儿内伤,不便乘马快跑,他担心公子爷安危,便让我们先行快马奔回察看,这就应该来了!”说罢,又回身向来路望去,这一望果然见远处一骑马正缓缓行来,马背上低伏着一人,正是善阐侯高升泰。
朱丹臣见及高升泰伏马而来,不由讶问道:“高侯爷竟也受了伤吗?不要紧吧?”他是一向都知高升泰武艺高强的,想不到现在也受了伤,所以有些吃惊。
褚万里又答道:“高侯爷和南海鳄神对掌,正斗到激烈处,叶二娘突然自后偷袭,侯爷无法分手,背心上给这婆娘打了一掌。”
傅思归又骂道:“这两人卑鄙之极,不但联手,竟还暗施偷袭,若不然他们两个加起来也是打不过高侯爷一人的!”
“呵!”
林平之闻言,心下顿时一笑,只因他清楚的知道,高升泰的武艺虽高,一对一跟四大恶人中的岳老三或者叶二娘打,都可以取胜,但若说他能够以一敌二那就吹大了,毕竟,四大恶人可不是吃素的,一个比一个狠。
这时,高升泰伏马来到了近前,朱丹臣四人连忙迎了上去,林平之也不例外,又是一阵寒暄介绍,因高升泰有伤在身,不便下马,就只是在马上与五人见了礼,然后朱丹臣牵了他的马六人同往玉虚观而去。
到了玉虚观前,段誉、木婉清还有玉虚散人刀白凤正在观前相候,见六人到来,总算松了口气,因着四大恶人威胁在侧,这玉虚观明显已不安全,于是众人汇合之后,便即一道前往大理皇城。
一行十余人,尽皆骑行,速度自是不慢,到得下午申时,便就到了大理皇城近前,就在此时,突见前面烟尘大起,成千名骑兵列队驰来,两面杏黄旗迎风招展,一面旗上书着“镇南”两个红字,另一面旗上书着“保国”两个黑字。
作为穿越者,林平之一见之下,便就猜到,这定然是段誉那喜当爹的老子段正淳出来迎接妻儿了,那“镇南”“保国”两旗指的便是他的两个头衔,一个是镇南王,一个是保国大将军。
果然,待得距离再近一些,便能清楚的看见,前面二十余个骑兵都手执仪仗,一面朱漆片上写着“大理镇南王段”六字,另一面虎头牌上写着“保国大将军段”六字。
段誉欣喜叫道:“娘,爹亲自迎接你来啦!”
刀白凤哼了一声,勒停了马,高升泰等一干人俱都下马,让在道旁,段誉纵马上前,木婉清略一犹豫,也跟了上去,林平之既非大理段氏的臣民,跟大理段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便自拨马到了路边。
片刻后,双方驰近,段誉挥手大叫道:“爹,娘回来啦!”
只见两名旗手向旁让开,一个紫袍人骑着一匹大白马迎面奔来,喝道:“誉儿,你当真胡闹之极,累得高叔叔身受重伤,瞧我不打断你的两腿!”
林平之抬眼看去,但见这紫袍人一张国字脸,面貌英武,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间有王者之相,见到儿子无恙归来,三分怒色之外,倒有七分喜欢。
不用说,这厮就是段誉的种马老爹段正淳了,卖相果然不错,年轻时肯定比现在还要帅得多,难怪能勾引那么多女人。就算现在虽然已过不惑之年,仍可见其俊朗外形,而且更多了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那啥,不是有句话就叫做“男人四十一枝花”吗,可见四十岁正是男人的黄金时段,尤其是像段正淳这种有钱有势又有颜的,那些花痴小姑娘,谁能扛得住啊!
这时,段誉已纵马上前,正向段正淳笑道:“爹爹,你老人家身子安好?”
段正淳佯怒道:“好什么?总算没给你气死!”
段誉笑道:“这趟若不是儿子出去,也接不到娘回来。儿子所立的这场汗马功劳,着实了不起,咱们就将功折罪,爹,你别生气吧!”
段正淳哼了一声,道:“就算我不揍你,你伯父也饶你不过!”双腿一夹马腹,白马行走如飞,向他老婆刀白凤奔来。
与方才不同,这次轮到老段萎了,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又加上段誉在一旁插科打诨,为他说好话,刀白凤才算消了气,答应随他回镇南王府。
眼见着一番努力,终于搞定了老婆,段正淳松了一口气,这才笑着来与林平之见礼,他已知林平之乃是他儿子新近结识的一个朋友,且武功极高,竟能在醉酒之时逼退四大恶人之一的云中鹤,这是他也做不到的事情,因而对林平之甚是礼敬,并诚邀林平之到镇南王府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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