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也道:“慕姐姐放心,我听从你安排”
家人安顿好了,乔慕这颗心依旧是忐忑的,她不是皇室中人,却实在害怕朝势会直接影响到天下百姓。
到时候国都没了,又哪里来的家。
当日她便去了太医院,继续研制起药丸,都是有利于强体提修的药,当初君天擎能靠着那支神秘军队举一反三。
她现在也必需要多研制一些药,而且研制的药不能比当初的差。
到时候不管君落尘能不能稳定局势,也可以为他留一条强劲的后路,君天擎一倒,能掌得住这天下的,就只有君落尘了。
因为要研制大批药丸,她每日忙得晕头转向,好在有张太医辅助,太医院的人对她的出现虽有疑虑,到底没人敢找她茬。
加上她练药的手段足已征服人心,是以,短短不过一日,太医院的人对她已是刮目相看。
三日后,太医院便已研制出一批成药,研制好之后便立马让张太医交给了君落尘。
这件事情,太医院是秘密进行的,幸好太医们都是医者,除了医病,并没有多大权势。
是以那几股势力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太医院的太医们自然也没有拉帮结派的现象。
反倒在她的引导下,个个一心向国,皆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多研制一些药物,提升军队的实力。
其中最意外的莫过于张尚之,在他眼里,父亲对这个丑女另眼相待一直让他很不解。
这几日乔慕露这一手,他已是心服口服,待乔慕的态度也格外的客气起来,甚至还时常向她讨教医术方面的问题。
乔慕也不吝啬赐教,这时候也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
这日晨起,简单的用过早膳之后她照常去太医院。
却在半路与太后碰个正着,乔慕并不太想搭理太后,仍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短时间不见,太后好像也瘦了不少。
本只是碰到客气一下,没想她走开之迹太后反倒是喊住了她:“乔慕是吧”
乔慕听着,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这老太婆明明就知道她姓甚名谁,还故意在这摆什么普。
“皇祖母有何事?”她直接问。
“听说你带领太医院的人练制了不少药物?”太后虽然在问,语气确是肯定的。
乔慕挑了下眉头,静等太后下文。
她态度不是很好,太后感觉很没脸子,顿了下还是开了口:“你既有制药的本事,想来医术也是不差的”
“你现在跟哀家走一趟吧”
乔慕:“去哪?”
太后身侧的嬷嬷道:“小王妃无需多问,太后的命令你听着便是”
乔慕一记冷眼飘过去,那个嬷嬷立马闭了嘴,不由自主便想到与乔慕的初次碰面,那次可是将她害得不惨。
她毫不怀疑她态度再差点乔慕会直接一颗毒药了结了她。
虽然不想同太后多周旋,乔慕还是跟在太后身边走了一趟。
进了贤宁宫,太后立马禀退了左右,诺大的宫殿内就只有太后和乔慕二人。
“皇祖母有话不妨直说”乔慕说得很直接。
太后看她的目光带着审视:“哀家能信得过你吗?”
乔慕挑眉:“那得看是什么事”
太后道:“自然是关乎尘儿的未来,为了他好的事,你可愿做?”
乔慕思虑了一下:“你想让我做什么?”
太后细眯起老眼:“尘儿能把你接入宫,想来最近朝中发生的事你也有所耳闻,你该知,皇帝现在的情况并不太好,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皇帝至今没有子嗣,他一但倒下,他那几个兄弟必定会为了这把椅子不择手段”
“可你也知道,哀家众多皇孙当中,便只有尘儿有些许能耐,偏偏尘儿又是众王爷中最没资格继承皇位的”
太后说的这些,乔慕早已看通透,直接说道:“太后想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说,无需在我面前解析这些细致的”
“你到是爽快”太后看似在赞赏她,说话的语调依旧有些阴阳怪气的,须臾道:“我想要你研制一种药,无色无味,能让人缓慢死亡的药”
乔慕道:“你是想加害那几位王爷?”
太后做了个禁声手势,须臾道:“只有他们都死了,尘儿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那把椅子”
这老太婆果然是个心狠的,自始至终,乔慕都只想过帮助君落尘,至于他们一群人谁胜谁负,她其实并不太关心,也没有仔细的想过这个问题。
更或者说,她几乎是潜意识的就觉得君落尘能将那些人搞定。
她道:“我倒是觉得咱们根本无需多此一举,皇祖母应该相信夫君的实力”
“制出来的药物再无色无味,那些王爷一个个相继死亡,到时候夫君就是坐上皇位,也依然会被天下人诟病,即使他什么都没做,天下人还是会觉得王爷们的死与他有关”
“到那时朝中臣子若是蠢蠢欲动,群臣策反,夫君反倒处在弱势方,而且朝臣的私心可不比几位王爷”
“他们心思谁也不好说,更不能保证那时他们会不会为了东南的天下通敌叛国”
“与其如此,这次不妨让夫君自己去处理,如果君夫胜利坐上了皇位,群臣必是心服口服”
“如果他没这个实力,就说明那把椅子并不适合他”
“反而几位王爷的斗争,最后不管落入谁手,依然是君家的天下”
顿了下乔慕又补了句:“这场仗只能速战速决,没有多余的时间慢慢磨,否则引起它国注意,到时候必是内忧外患一起来”
乔慕说出这翻话让太后怔了好一会,太后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的确有她的玲珑心思。
好比几王争权之事,太后心里想着的就只有君落尘一个,也只想着为君落尘谋划。
却从没有往长远的想过,太后不得不承认,乔慕的见解很有道理。
太后沉默了好久,她是真的说不出话了。
好一会对叮嘱乔慕:“如此,今日这番话你便当哀家从未说过,更不可与外人言”
乔慕点头应是。
太后又道:“那一会你去给皇帝瞧瞧,看看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朝势未定,他这条命也必须给哀家拖着”
这次乔慕没有拒绝,的确,一但皇帝驾崩,大战必定一触即发。
她的确该为君落尘多争取一点时间。
“养生殿外边兵卫重重,据说那支军队隶属晋王旗下,他的人,会肯我进去么?”乔慕不是很确定。
晋王那个人她并不了解,但是她想,言真曾经能看上的人应该是不会差,不过,那人辜负了言真,她依旧是没什么好感的。
太后叹了口气,须臾起身,带乔慕去了她寝殿,推开一片柜案,拨开那副名迹,后头隐藏着一个机关。
太后指尖落下之迹,柜案下方的地砖坍陷一大片,刚好能容纳一个人的身子。
“这个地道可以通向除金龙殿之外的任何一个宫殿,养生殿的入口在直走三岔路口左侧通道”
“你给他看了之后原路返回即可,哀家在此处等着”
乔慕瞥了太后一眼,有些许疑惑。
太后又道:“哀家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且放心,哀家虽然不喜欢你,可眼下不是与你计较的时候,哀家想害你也不会使这般阴狠的手段”
乔慕无语到翻白眼,这老太婆还真有脸说,上次入宫的手段还不够阴狠么?
不过她也不害怕,一头钻了进去,过了这个小洞口,地道内逐渐宽阔起来。
除了光线昏暗之外,她并未感觉到不适。
将手中的油灯提紧了点,按着太后说的方向来到三岔路口,心里大至的估摸了一下方位,她停住了脚步。
太后说往左,可是左侧方位明明就是靠近皇室冷宫直至后方万丈悬崖的方向。
她眯起眼,唇角滑过一丝讽刺的笑。
那个老太婆看她到底是有多不爽,分分钟在算计她。
怕是一开始想让她制药害人是真,当她拒绝后,又怕她将二人的对话散播出去,于是便借着给皇帝瞧病的晃子,意图制她于死地。
要是没料错,老太婆根本就没打算让她活着走出地下能道,更别提给她留门。
养生殿的方位有些复杂,位于众多宫殿中央,即使是在外头行走,也要饶好多弯子,此时要估摸它的大至方位有些困难。
乔慕冷哼了一声,没有往回走,而是闭眼凝神,打开全身感观,仔细的凝听起来。
朝臣慷慨的激辩声。
宫婢密集的议论声。
后妃的辱骂声、叹息声、种种音调在耳间过滤。
百千道声音听下来,她耗费了不少精神力,幸好,她敏锐的察觉到那一丝细微的轻吟。
没错,就是那一声细微的轻吟,那是君天擎的声音。
乔慕收回气息,依着大至方向摸索过去,顺利的到达养生殿。
越走近,她还听到了另外一道开门声,好像有人进了养生殿。
脑她吹灭了手中的灯,须臾轻着脚朝暗室门口走去。
刚想伸手敲门,就听到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是慕君年,他说:“玉面,执着了那么些天,你是不是应该放手了?”
君天擎阴着怪里怪气的嗓子,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君年,你可真狠心啊,为了让我彻底消失,竟每日耐着性子来劝我”
“可是君年,我对你执着了那么久,又岂是一声放手就能放手的?你怎么能如此绝情?”
暗室后的乔慕听着,脑子瞬间被雷劈了一般。
玉面男子这小怨妇一般的语气将她惊了个不轻,还有他口中这一声‘君年’。
她脑子里轰轰的,瞬间乱成了一片,昏迷那半月里有关慕小小梦境里的画面反反复复程现在脑海。
梦境里那个冥王大人,不正是姓君名年。
君年…慕君年…。
若非适才玉面那一声‘君年’,她怕是死也不会将这两个名字想到一块去。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难道…梦境里的一切都曾真实存在过吗?那个绵长的梦里,玉面也的确出现过,只不过当时她是站在慕小小的角度。
慕小小的眼里除了那个冥王,其他人的存在感都很低。
现在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一想,那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清晰。
她不由又想起慕君年与君落尘的相似,梦境里的冥王君年也是顶着君落尘那张脸的。
如果梦境里的事物是真的,那么慕君年面具下那张脸…。
是了,难怪她感觉脑子好了之后的君落尘如此不对劲,原来…,原来是他。
难怪一次次的会有那么多巧合。
十里镇的偶遇,沈良来搜君落尘却能轻松躲过。
上京的路上,他持刀胡乱一通挥霍,却将敌人重伤。
在白水镇君落尘一消失慕君年就出现了。
番王府,他胡乱挥刀,却救下了爷爷。
还有后来的无数个巧合,慕君年赖在柳宅吃饭,在她将饭送去战王府的时候,那时屋里的人应该不是君落尘,是以她爬窗进去时会无故摔个狗吃屎。
前一刻睡得跟死猪一样的也会在顷刻苏醒,猜测不错的话,一开始躺在床上的是沈良,所以沈良才会穿着白衣站在门口她却没发觉,因为沈良根本就不是临时进院子的,他一直都在。
还有…君落尘那一次不顾生死将她救离白灵的鞭下,现在想想,她却觉得无比讽刺。
难怪君落尘才受了伤不久,之后她就在慕君年身上看到同样的伤,只不过那一次慕君年只是腰处部份口撕裂出血,她才没有将他二人联想到一起。
只怕,那也是他早有预谋吧,因为她在万毒窟见过慕君年腰上那道泛白的痕迹,所以他才要以君落尘的身份弄一道一模一样的出来。
难怪在她成亲后他还能自由的出入王府,还能轻而易举的将君落尘从她身边弄走。
无数次的巧合,那些画面一幕幕像戏幕一样落在她脑海里。
‘轰隆隆的炸得她脑子脑子都不会运转了,过于惊愕,一时间恼怒讽刺种种情绪升上心头,导致她连气息都忘了收敛,粗重的呼吸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杵立着的那双腿也根本就不听使唤,止不住的发软,踉跄之下,重重的磕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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