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娜娜没有去看水泡的另一端。
而是回头看向了蔡根，眼神冷峻，带着些许的残忍与嗜血。
“你在命令我？”
没人比蔡根更懂这种眼神的含义了。
在某些接触过的大人物身上，蔡根遇到过同样感觉。
蔡根勉强挤出了一丝尴尬的微笑。
“哎呀，没有，没有。
我就是建议一下。”
那娜娜冷酷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失望、
好像蔡根的服软，让她很意外，也很无措。
就在两人说话的档口，在玄狐元君吐出的水泡中。
伸出了一只由火焰组成的大手。
一把抓住了玄狐元君，风驰电掣一般，拉进了水泡中。
紧接着，水泡像是蒸汽，消散了。
整个过程，非常的突兀，也非常的快。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是不包括那娜娜。
她是反应过来了，但是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举动。
任由那只大手，把玄狐元君救走了。
一切都结束了，那娜娜才转过身，向着蔡根飘了过来。
直到蔡根的身前，才停了下来。
落地以后，抬着头，仔仔细细的地盯着蔡根看了好一会。
没有因为玄狐元君被救走而生气。
也没有因为蔡根出口打断她而愤怒。
就像是一个失散多年的小女孩，第一次见到亲人一般。
终于，在那娜娜的注视下，蔡根的脸红了。
“我真的只是建议，没想到...”
“我接受你的建议。
那么，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嗯？
蔡根蒙蔽了，感觉有点被坑了。
“剩下什么事啊？”
“夺回火精灵，完成纳喇氏的使命。
你建议，不让我做下去。
想必，你已经有了替我做的觉悟。”
那娜娜不再看蔡根，也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
重新来到棺材上，刚才她离开的位置。
对着一众纳喇氏的族人，摇了摇头。
“那邵龙，也是我们的族人。
你们不应该，为了我，而牺牲他。
这样做，是不对的。
无论是理由，都是不对的。
你们错了。”
那天一见到那娜娜的实力以后，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即使被训斥，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好。
总归是要解释一下的，作为大拿，不能装着听不到。
“十八奶，你本来就是天选之人。
不过是被那黄狐狸给陷害了。
现在，物归原主，得到了天之贝子的庇佑。
即便牺牲了那邵龙，那也是他作为纳喇氏应尽的义务。
我们只是修正了一个错误而已。
现在，您回来了，我们终于可以继续完成纳喇氏使命了。
真是太....”
那娜娜打断了那天一的遐想。
“天一，你们错了，错的离谱了。
你们怎么就不明白呢。
在大师傅的安排下，哪里会有意外或者错误。
即便是发生了意外和错误，那也是在计划里的。
天之贝子延迟了降临，难道就不会是计划中的一环吗？。
说明我并不是那个真正的天选之人。
那邵龙才是啊。
他能带着天之贝子以及苦神的继承者前来。
说明，计划没有变，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
你们如此愚昧，如此执着，反而坏了大师傅的事。
我也好，那邵龙也好，不都是纳喇氏的人吗？
我们谁受到天之贝子的庇佑，不都是为了大师傅的使命而存在的吗？”
那天一和族人，被那娜娜说的，全都羞愧的低下了头。
确实，他们太执着了。
因为那邵龙算是遗留在国内的分支。
本能的觉得，配不上天之贝子，所以才整出这个仪式，顺便救出了那娜娜。
此时被那娜娜当面指责，道出了事情的本质。
确实，是他们狭隘了。
其实，事情的解决方式，并不止有贯彻他们的执念一种。
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让蔡根去解决问题。
只是，他们没有选择而已。
“哎，你们复活我，有什么用呢？
我在火灵那，被折磨这么久，早就没了心气。
即使，天之贝子在，我也活不长了。
也没法带着纳喇氏，完成使命了。
你们纯纯有点多余了。”
说着，那娜娜重新躺在了棺材里。
没有给任何人阻止的机会，吐出了一口肉眼可见的浊气。
白嫩的躯体，开始迅速干瘪，又恢复了干尸一般的模样。
那只大扑棱蛾子，从那娜娜身体里飞出。
还带出了一个小孩的虚影。
只见扑棱蛾子，嘴里吐丝，包裹住小孩的灵魂后。
用尖锐的爪子，划开了空间，把小孩送了进去。
然后，在空中飞了一圈，重新落在了龙少的身体上。
慢慢融入进去了。
“恭贺，阿布卡恩都力，引领十八奶，入祖地。”
那天一喊了一声，跪在地上，又哭又笑的。
纳喇氏的族人，也跟着一起哭，但是脸上都带着笑。
仿佛，那一刻，他们的十八奶，纳喇氏，那娜娜得到了圆满。
喳喳看得满眼都是羡慕，好像那是人人羡慕的归宿。
“喳喳，啥意思？
给我解释解释？
否则，我吃瓜都吃不明白。”
“蔡叔，这你就固若寡闻了。
祖地不是每个族人都能进的。
进了祖地，就得到了另一种永生。
遇到稀罕的后辈，还能来人世间走一遭。
谁不羡慕啊。
能够成为祖先神，庇佑后代，是需要资格的。
那是我们萨满教，最无上的荣耀。”
蔡根其实没啥感觉。
不过，那个祖地在哪里呢？
是不是也像苦神之墓那样的异空间。
与苦神之墓相比，应该不会死气沉沉的吧。
胡思乱想的蔡根，突然往功利的方向摸索了。
“哎，喳喳，那娜娜是不是，就为了进祖地，次啊给我甩锅的。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个锅有多大，能不能接得住。
反正觉得，有点不安。”
喳喳想了想，没有回答。
旁边的段晓红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菜帮子，你这就狭隘了。
刚才那娜娜不是说了嘛。
她的心气没了，真多年遭受折磨，把心气折磨没了。
心气都没了，活着死了都不在乎了。
这样的人，心智不全，容易情绪化。
所以，她也不适合，继续承载天之贝子了。
明白吗？”
啊？
这样啊。
蔡根稍微回忆了一下，刚才那娜娜确实有点暴躁。
情绪这么不稳定，还拥有那么强的实力。
保不齐就走极端，到时候，可能更麻烦。
如此看来，那娜娜的自省能力，超乎常人。
难怪，天之贝子最初相中她了。
那么，龙少有什么优点吸引天之贝子呢？
小短腿？
不洗脚？
正在挖掘龙少的有点，结果，龙少醒了。
像是个傻子一样，满眼的眼屎。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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