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公公听到此消息后确有不悦,但又无可奈何。
只好怒道:“此计不成,无伤大碍,接下来,务必不能让七星派支援龙星门,速速将龙星门大小姐抓来,得手之时就是攻占龙星门之时。”
鲸海帮帮主鲍朱童应诺后正要离去,“连环计”付连桓开口道:“掌司大人,在下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刁水秋斜眼看了一眼,冷冷道:“话都到嘴边了,有什么就说吧。
“是,大人,昨日有探子回报,说前些时日少林寺藏经阁遭劫,虽未得手,但传言藏经阁也有关于《星云先书》的拓本。”
“哦?真有此事?”刁水秋一脸好奇道。
“当真无误,而且盗取藏经阁之人大人也是认识的。”付连桓故作一脸神秘。
刁水秋转眼想了想,开口道:“我还认识,谁如此大胆,敢孤身盗取藏经阁,要知道藏经阁乃少林寺圣地,戒备森严,只是三藏圣僧一人,便可抵挡千军万马,我认识的人里面恐怕没有人有如此胆量。”
付连桓接着道:“确实,此人当年可以说是江湖人见之无不闻风......”
本想说闻风丧胆,但考虑到其身份与刁水秋关联,不可不敬。
连忙改口道:“哦,无不闻名遐迩,只是不知何种原因,近年销声匿迹,再传出音讯竟是盗取藏经阁,说起来,此人还曾是大人之上司。”
刚听到此,刁水秋猛然站起,脱口而出:“惠灵。”表情甚是震惊,接着怒然道:“如此败类。”
众人听刁水秋如此一说,也是不解,知道可能内有隐情,不好再说,只待听其所言。
刁水秋接着道:“哼,不改其偷盗的德行,当年,偷走了东厂的镇厂之宝葵花宝典,千岁大人勃然大怒,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直寻不到踪迹,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听着,这件事办完,接下来就顺藤摸瓜,找到这个败类,千岁大人必定重重有赏。”说着说着竟有些兴奋。
付连桓听罢有些了解此事的前因后果,阿谀奉承道:“大人英明,这灵公既然又出现,必定留下蛛丝马迹。只是,在下有一个一石二鸟之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莫要吞吞吐吐,有话快说。”刁水秋有些着急。
“是,大人,首先,灵公虽然的罪过东厂,但其毕竟曾是东厂之人,待龙星门之事完毕后,可借灵公之事讨伐少林寺。”
这时,鲍朱童打断道:“讨伐少林寺?真是痴心妄想,少林寺里面藏龙卧虎,高手如云,眼下攻取龙星门之事还未着落,谈何其他?”
付连桓并无生气,而是微笑着继续说道:“且听在下说完,再者,听探子说,龙星门内正好有少林寺此次禅武盛会胜出的二十余位小僧到访。”
“正好可以在灭龙星门之时,将其擒获,借此要挟少林寺,要他们交出惠灵和《星云先书》拓本。”
“所以,在下之意并不是真的讨伐少林寺,而是借讨伐少林寺得到《星云先书》拓本和灵公,岂不是两全其美。”
刁水秋稍作思考,嘴角一斜,眼睛露出微光喜道:“连环计果然是连环计,名不虚传,这个一石二鸟之计甚好,可以说不费什么吹灰之力,一手交货,一手放人,哈哈哈,甚好,但首先我们必须先将龙星门铲除。”
对于东厂来说,铲除异己比寻找《星云先书》更为重要。
第二日晚,月黑风高,婆娑树叶沙沙作响,偶尔听见虫鸣之声,更显宁静。
忽然,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些蹑手蹑脚,走到西院,穿过扇形门,门内有两位武夫把守。
其中一位武夫转过头,看见此人后连忙拱手施礼道:“李管家,这么晚还要巡视?”
这人原来就是龙珅手下的管事李崧,笑眯眯开口道:“各位辛苦了,最近鲸海帮虎视眈眈,还得加强防范,都打起精神。”
两人异口同声应是后,李崧走进两位,示意两人靠近,似是要交代什么,两人也不敢怠慢,凑了过来。
也未有任何防范,刚一靠近,李崧猛然从背后抽出两把匕首,直插两人要害,瞬间便一命呜呼。
未有任何动静,李崧环顾四周未发现异样,将两人轻轻放倒,挪到墙根,然后打了个手势。
随他刚才来的方向又出来两个人,两人靠近李崧后,李崧悄声开口道:“就是这间厢房。”
然后示意两人跟随其后,李崧掏出一根笔杆粗细的竹管,戳开窗户纸,轻轻一吹,一股白色烟雾便在这厢房内散了开来。
随后不久三人轻轻挑开房门,用胸巾捂了嘴,一人防风,一人进去,一人跟随,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将龙荨掳走了。
东厂和鲸海帮一众蓄谋已久的灭星门计划,看来已到了箭在弦上之时。
没过多久,龙星门夜晚巡逻的队伍便发现了被杀死的武夫,随后看到龙荨大小姐房门敞开,这才东窗事发,惊动了龙星门上下。
半夜,龙星门内此事灯火通明,院内灯笼全数点着,飞龙子等一众人一听说龙荨被人绑走了,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只是披了一件大衣便匆匆赶来。鬼龙子和传龙也都随后赶到,都感觉事态严重。
飞龙子惊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将我女儿绑走。”眼神充满愤怒。
鬼龙子看了看情形道:“从个中迹象来看,绑走荨儿的人对府内非常熟悉。”
玄真也在场,细细查看了一番,走到飞龙子跟前开口道:“门主,这两名武夫均是近距离用匕首杀死,且没有任何打斗和抗争的痕迹,可见杀他们的人必定是府内之人;”
“其次,从插入匕首的角度来看,必是同一个人在两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快速刺出,当场毙命;”
“还有,确实如鬼龙子所言,此人对府内非常熟悉,必是杀了武夫后,走到窗前,从这里吹入迷香,生怕龙荨惊醒反抗,然后打开房门,将龙荨带走。”
“眼下要尽快查一下,看府内谁人突然消失,依贫僧推断,此人必定是鲸海帮之奸细。”
飞龙子听后认同大师所言,连忙吩咐道:“速速查验,看谁这会不在。”
不一会儿,龙珅来报:“门主,在下失职,在下失职,府内上下,只有李管家一人寻不着踪迹,很可能就是他了。”
“必定是他,这可如何是好,他们为何要将荨儿绑走?”飞龙子愤怒问道。
鬼龙子开口道:“肯定对龙星门不利,只能将来兵挡水来土掩了。”
传龙亦开口道:“门主,请允许在下这就去往鲸海帮各处查看,兴许能打听到蛛丝马迹。”
玄真听后摇了摇头道:“恐怕这只是徒劳,他们既能费这么大工夫将龙荨绑走,恐怕不会在一个轻易能找到的地方。”
说完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若有所思道:“他们绑走荨儿无非就是可以要挟龙星门,敢问门主,鲸海帮与龙星门所结何怨,以至于要行此非常手段,甚至千方百计针对龙星门?”
飞龙子正义凛然道:“哼,鲸海帮之众丧尽天良,唯利益是从,与东厂是一丘之貉,仗着有东厂撑腰,背着皇家在江湖上为非作歹。”
“上次‘封上大会’我们看不惯他们一手遮天,与天门谷等正义之派一众有过抵抗。”
“谁知他们竟对我们下毒手,幸好我们早早得到消息,再加上龙星门在江湖上立足二百年,多少有些忌惮。”
“只可惜天门谷还是惨遭东厂灭门,我们幸能及时抽身。再加上在应天府一带我龙星门经常坏鲸海帮谋害百姓的好事,这才积怨已久,想千方百计对我龙星门不利。”
“看来,也该到回击的时候了,既然他们找上门来,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玄真听罢略知了一二,深感事态严重,开口道:“看来此次对龙星门非常不利。”
“据贫僧所知,东厂自掌管上届‘封上大会’后,拉结了很多帮派,但也铲除了很多帮派。”
“虽然以前都是一些小门小派,但最近江湖上传言《星云先书》重现,东厂在疯狂寻找。”
“接着寻找此神书的名义,先后灭了京城首富赢家,又灭了屹立江湖上数百年之久的九州镖局,此次突然开始针对龙星门,难道贵派也与《星云先书》有关系?”
传龙听玄真如此一说,也曾听闻父亲提起过《星云先书》,以及教中的“神花洛”星云图,传说都是姜子牙封神前遗落于人间的神物。
飞龙子听玄真如此一说,内心一惊,如果真如玄真所言,那必是大祸临头了。
但依然淡定回道:“《星云先书》,确实与我龙星门有一定关系,但也是数百年前之事了,我们也只是听说而已。”
“话说当年龙星门创立之际,刚在江湖上站住脚根,祖师爷龙星嗣偶然间得道了本《星云先书》,参详了数年,也未发现任何如传说所言那样的神迹。”
“不幸得道此书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江湖,有头有脸的名门大派都听说了此书有助人成仙的神力,都纷纷前来讨伐。”
“恐寡不敌众,祖师爷痛下决断,将此书公开赠与了当时鼎盛的少林寺,这才躲过一劫。”
“众门派也不敢讨伐少林寺,此事也就此作罢了,要说现在,龙星门与这《星云先书》毫无瓜葛。”
“至于江湖传言‘星云在上,先书在下’的哑谜,也更与我们毫无关系,还有墨羽仙人,都死了一百多年的人,谁人将此做文章,我看多半是借题发挥,想要为难江湖。”
玄真听罢叹了一口气言道:“唉,就怕有心之祸,欲加之辞,依贫僧看,此次东厂一众豺狼虎心,恐怕又是要借《星云先书》线索之事再行灭派之祸了。”
众人听完亦是震惊,顿时炸开了锅,有的义愤填膺,有的惊恐万分,有的大吵说玄真危言耸听。
在这个时候,面对灭顶之灾,有的人不愿面对,不愿相信,有的宁可信其有而设法阻断,有的怀着侥幸。
这时,飞龙子大吼安静,众人才纷纷不作声了,待大家安静下来。
开口道:“众位龙星门的手足亲人们,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有此一难,我们应拿出几十代龙星门先祖们勇闯江湖的气势,拿出龙星门的气派。”
“龙星门屹立于江湖之久,比这个皇家都要久远,区区东厂鲸海帮一众宵鼠之徒,我们难道会怕了不成。”
“我们应众志成城,奋勇抵抗,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消除鲸海帮这个心头之患,以后我们便会在此长享久安了。”
说完众人均都有所感染,顿时感觉斗志昂扬,决定要与敌人奋战到底。
这时,龙项提出道:“门主,在这危急时刻,我们可以求助于天龙子,要他助本门一臂之力。”
刚说完,就听到一个声音说道:“不用了,我已在此。”
众人回头一看,真是天龙子,只见其锦衣素裹踏步流星,盘发冠领气宇轩昂,神采奕奕非常人一般。
走到跟前,飞龙子也并未迎上,只是龙项毕恭毕敬上前礼迎道:“文圣兄,您来了。”
“一有听闻星门有难,便不等天明立刻赶来,这么晚众人在此,恐怕有什么重要事情发生?”天龙子猜测果然没错。
龙项赶快回道:“文圣兄,确实,就在刚才,鲸海帮奸细将星门大小姐龙荨绑走了。”
“什么!荨儿被绑走了?”天龙子惊道。
龙珅赶忙解释道:“文圣兄,莫急莫急,荨儿天生福相,不会有事的,现在眼前的问题是鲸海帮绑走荨儿的目的,恐怕是以此作为要挟,要对本门不利,我们还得从长计议,想好应对之策。”
龙项亦开口道:“是啊,文圣兄,我们知道荨儿一向和你很亲,我们也非常着急。”
“既然知道是鲸海帮,为何不赶快差人去抢了回来?要是荨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你龙耀天能对得起死去的......”
话说到嘴边停了下来,人人都知道他想说谁,就是只有龙文圣不知内情的姑苏梅。
龙耀天沉默,他不想对关于姑苏梅的任何话题展开,他内心极其讨厌这个多情的女人,甚至讨厌龙文圣。
这个抢走自己女人心的男人,这也是为何设法与龙文圣分裂分派的原因,甚至在他的内心是有些讨厌龙荨的。
只是孩子的天真烂漫压制了他内心的讨厌,但他明白,总有一天,如果看到龙荨亭亭玉立,看到她母亲的影子的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赶走她。
但他永远都不想让龙荨和龙文圣相认,对龙耀天来说,这是他想对龙文圣的惩罚。
而对于龙文圣来说,他知道龙耀天知道姑苏梅曾喜欢过他,他羡慕龙耀天,嫉妒龙耀天。
当初自己的懦弱,自己为了兄弟情面,一时冲动将姑苏梅让给龙耀天,他每天都后悔,但无可奈何。
当龙耀天提出分派而立之时,他内心是情愿的,他不想在这里每天眼睛里都能看到姑苏梅的身影。
但又触不到其人,他看到他们两个欢笑共语,想到他们同床相嬉,而自己只能默默忍受。
他离开是解脱,但他不知道的是姑苏梅从此掉入了地狱。
原来那时候龙文圣看到的都是龙耀天刻意让他看到的,龙文圣离开后,姑苏梅被冷落,冷落到无限的深渊,最后逼其自尽。
而龙耀天就在黑暗处看着,冷冷地看着,任其挣扎,甚至有些快意。
是压抑已久的报复心的释放,是长久占有欲被挑战后自己掌控其命运的快感,是长久情感纠葛下人性的扭曲,最终释放。
一上午,搜寻无果,龙星门都陷入焦虑中,人人自危。
此时,天公亦不作美,乌云纠缠,压抑潮闷,淅淅沥沥开始雨雾漫天。门口哨岗依然坚守,布防设置依旧未停止,来来往往,小跑快走加快了准备。
龙文圣站在窗边看着庭院的一处凉亭注目良久,想起一幕幕曾在这里窥见姑苏梅在院里嬉戏的场景。
看到其身影一次又一次从眼前划过,又不惜淋雨,一步一步走了过去,站在凉亭里,甚至能触摸到其温凉的手。
就是最开始在这里第一次见到,那散发光芒的眼睛,那触景伤情的眼神,那私语留情的会神,让他一眼就对她产生情愫,一眼就知道这女孩对他说:“英俊的少年,我想到你怀里去。”
想着想着,竟伸出手,想要触摸。
在此时,他并未注意到,突然,一人从眼前闪过,一张纸条已到自己手里,那人并未回头,继续在雨中穿行,向拱门走去。
龙文圣这才从恍惚中缓过神来,拆开纸条,只见到三个字:姑苏梅。
龙文圣再抬头,那人在拱门处停留,并回过头看着他,表示等待状,龙文圣未多思考,就径直跟了过去。
一直跟着。这人想必是门内弟子,通行无碍,走出大门,龙文圣也跟出大门。
刚出来看到那人已骑上快马向应天府奔了去,龙文圣看到门外还有一匹马,显然是给自己留的,赶快上马,驾喝而去。
一直跟到应天府的一处戏院门口,那人下马,回头看了一眼,见龙文圣跟了过来,就朝内走去了。
龙文圣吁马快停,扔下马便跟了进去,全身早已湿透,头发上不断滴下雨水,湿透的袍子托在地上。
顺着那人湿淋淋的脚印,像是丢了魂在寻找魂的人迫切前行,到里面定眼一看,戏院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那人的脚印也在此消失,找不到踪迹,正在疑惑间,看到戏台上有几个戏子如被点穴般静止在那,刚想向戏台走去,打听一番。
突然,一个黑脸戏子开口唱到:天龙子,站住。龙文圣还以为在对自己说,吓一跳,赶忙停下脚步,不知其要作何?
但是戏台上的另一个白脸戏子却应道:飞龙子,有何事?
黑脸戏子喝道:枉你龙门之后,为何不娶妻子传宗接代,是想龙门主家从此没落吗?
白脸戏子默不作声。
黑脸戏子又道:哼,别以为我龙耀天不知道,你喜欢兄弟之未婚妻姑苏梅,是与不是?
白脸戏子亦默不作声。
此时,一白衣女子飘然而出,先是对着黑脸戏子一番查看,又对着白脸戏子一番查看。
独白唱道:门道中落上许星门,许的是龙耀天,但喜的是龙文圣,这叫女子如何是好?说完泣不成声。
龙文圣此时依然有些混乱,不知是谁安排如此,也不知意欲何为,但听到白衣女子如此一说,内心一阵,他内心知道姑苏梅喜欢自己,也曾和自己有过一夜之情,至此难忘。
即使知道此是有人刻意安排,但听到内心竟有几分欢喜。
白衣女子如此作白,龙耀天走到跟前喝道:贱货,不守妇道,你只能喜欢我龙耀天。说完给了白衣女子一巴掌。
龙文圣竟看着心疼,大喝一声住手。但戏台上并未听他言语,而是继续表演。
此时,白脸戏子抬头向黑脸戏子和白衣女子看去,黑脸戏子对白衣女子态度立变,温柔万分,细心呵护,两人沉醉。
白脸戏子无奈又转头背过,默默道:心爱的女子,那夜爱的承诺是真的吗?为何你在他人怀抱,我却思念如此强烈,叫我如何是好,恨只恨自己懦弱,恨只恨自己无能。
此话像是戳中了淋若鸡汤的龙文圣内心,竟让他不能自己,万分悔恨,万分难受,但又像以往一样,还是无奈。
突然,舞台画风一变,黑脸戏子对白衣女子百般折磨。而白衣女子依然坚定道:你只得到我的肉体,而我的心早已飞向了龙文圣。
黑脸戏子怒道:贱货,我让你们永远再也见不到。
黑脸戏子来到白脸戏子跟前道:龙文圣,龙星门幻影仙术几世未成,从此龙星门一分为二,各自研习,说不定将有练成之时。
白脸戏子懦弱接受,便从戏台离开。
而这时,白衣女子欲上吊自杀,黑脸戏子并不阻拦,白衣女子哭怨道:龙耀天,你这个禽兽不如的败类,我要让你身败名裂,龙荨并不是你的女儿,而是我和龙文圣的女儿。说完便上吊自尽了。
黑脸戏子也是一惊,而后怒道: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场刻意编排,只给龙文圣演的戏到此便结束了。
龙文圣听到最后的对话不敢相信,但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回想起以前的种种疑问,才突然意识到,这戏子所言非虚。
难道,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难道,这真的是龙耀天一手造成的,难道姑苏梅真是被龙耀天逼死的?想到此怒吼一声,溃不成声。
看来,鲸海帮的这一计得逞了,成功向龙文圣道出隐情,逼龙文圣崩溃。
龙文圣回道龙星门,浑身发抖,但依然站在雨夜,面对龙耀天房门,握紧拳头,满目仇疑,想发作,但不敢发作,内心充满了矛盾。
而忽然,龙耀天房门自开,龙耀天威风凛然,站在里面,看着龙文圣,沉默了片刻,只有哗哗沥沥的雨声不间断。
龙耀天打破沉默道:“走吧,从此你与龙星门再无瓜葛。”
龙文圣怒道:“是你害死姑苏梅,害死我心爱的女人。”
龙耀天面无血色,冷冷道:“是她自己害死自己,是她害了我们兄弟,是她让龙星门颜面扫地,这种女人,死不足惜。”
龙文圣怒中带悲道:“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懦弱之辈,你自己不能光耀门楣,却把怨气撒在一个无辜的妇人身上。”
龙耀天冷喝道:“哼,我懦弱?她无辜?红颜祸水,奸夫**还有资格来说我,就是因为龙星门有你这样无能的人,门第才会衰落。”
龙文圣听到这话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腰间佩剑阵阵发响。
龙耀天不屑一顾,继续嘲笑道:“看,这就是你,抢我的女人,讲不过就要动怒,姑苏梅真是眼瞎,如何能看上你这种窝囊废。”
龙文圣怒喝道:“那又如何,反正龙星门永远也不会像祖上那样辉煌,龙星门永远都在衰落中。”
“迟早龙星门也会毁在我们手上,连自己女人都看不住,还想光耀龙星门,总之,是你害死姑苏梅,是你毁了龙星门,你是最大的失败者,哈哈哈哈……”说完有些癫狂。
继而又道:“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完以闪电般的速度拔剑而起,用了七星剑最厉害的一招“七星剑流”。
顿时七星剑阵如北斗星般排列阵型,对准龙耀天从上到下七个要穴,飞速过去,其剑势之猛,前所未见,乃相形易形的绝杀之招。
龙耀天早有防备,流星秘术早已遇势而出,身后双剑同出,流星珠在内力的催生下,微光闪闪。
从剑内不多不少,正好射出七颗,一一与七星剑对撞,不待停顿,又接着七颗流星珠不偏不倚击中剑柄,改变七星剑之向,打向侧边门柱之上,正好还是七星阵之状。
龙文圣并未罢手,而是飞奔而出,经过门柱之时袖袍一扫,七剑又回到自己手中。
欺近龙耀天,杀招又起,此招乃“佛手七星”,是极其厉害的近杀之招。
只见龙文圣犹如有七只手,七把剑影同时刺向龙耀天,龙耀天不紧不慢,一剑而起。
面对飞奔而来的龙文圣,面不改色,使了一招流星秘术中的“星云密布”,剑影在身周一划,抵挡了过去。
只见两道火光,原来此招不同于刚才一招,刚才的七剑是同时飞出去的实剑,此招乃掺杂幻影化术的虚招。
但主剑势头未尽,二次发力,继续逼近,龙耀天侧身躲开,挽手回剑,眼看此剑就要砍向龙文圣右手。
但这时,如鬼魅般其左手之剑已到,格挡而过。
趁机主剑之手抽回,双剑合璧,横扫过去,龙耀天跳身闪开,又起流星,三道流星珠向龙文圣射去。
由于太近,龙文圣格挡不及,只挡掉两颗,一颗还是命中手腕,顿时手剑掉落,鲜血直流。
龙文圣知道自己早已不是龙耀天之对手,看来自己的败下早在龙耀天的意料之内,只是怒怨上头,不得不战。
也算是一个终结,对自己,对飞龙子,对姑苏梅,对龙星门的终结。
龙耀天背过身缓缓开口道:“走吧,永远离开龙星门,从此龙星门于你无关,以前的事就让他尘归尘,土归土。”
龙文圣还想提气再战,寻求一死,龙耀天感觉到立刻制止道:“你不是我的对手,难道要死在这里,兄弟弑仇,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龙文圣怒道:“她不是不相干的女人,这里只有你的无情和残酷。”
沉默了片刻,龙耀天继续道:“莫要再作无谓的挣扎,既然你已经知道真相,我可以允诺你完好无损救回龙荨,否则你们都要死。”
天龙子龙文圣此时已悲愤到极点,大吼一声,将全身功力集于剑身,剑气熠熠,径直刺向飞龙子龙耀天。
只见龙耀天在龙文圣先手后依然镇定自如,反手也是一刺,正好两剑相抵。
同时,剑柄中的数枚流星珠射出,正中龙文圣胸口,顿时鲜血迸出,站立不稳,跪倒在地。
龙耀天收起剑,低声开口道:“今日我不杀你,是念在你还能在龙星门危难之时前来施救,你走吧,活下去,也许还能看到你的龙荨。”
一提到龙荨,龙文圣突然斗志盛起,怒道:“还我姑苏梅,还我龙荨”。
说完又起一剑,龙耀天不费力气便将其低挡掉,龙文圣踉跄险跌。
龙耀天讥笑道:“有这力气,还不如快去找你的宝贝女儿去,他被东厂掳走了。”
龙文圣忍受伤痛,急切问道:“你说龙荨被东厂掳走了?此话当真?”
龙耀天转过身去,冷冷道:“信不信随你。”
龙文圣再次想到龙荨,那么可爱,原来是自己的女儿,他已身受重伤,但他还是想要找寻到自己的女儿,便转身默默离开消失在黑夜中。
鲸海帮一众一计又成,听到线人回报,龙文圣大战龙耀天,败北而走,成功离间。
刁水秋异常高兴,大赏了“连环计”付连桓及相关人等。
讨伐龙星门之事也将择日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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