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脸儿男子狠狠看过去,那孩子的衣服已经撕成条条碎片,飘在风中,转眼凌乱。可以证实黑衣人检查的还是仔细的,但结果却是这样的,他将目光再次移向奄奄一息的老者,“是痛快的死,还是其他的什么。你提要求,我来给予。”
老者却忽然弯了弯唇角,一脸陷入过去回忆的神态,“十几年都过去了,你却还是老模样,做什么事都轻飘飘的,连威胁也是,可从一开始练的却是重功,也许从那时,我就应该看出你会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所以说,怎么没看破呢,我还等着被你拆穿,然后,在那时,我马上就看到你气恼的模样,可是你却偏偏事事都要跟我作对。这个等待,让人一直熬过了十几年。让我们一直守着那个密道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之所以会从那里离开,是因为即使不在那里,用双眼看到你们在做什么勾当,我也能够从你们的贪婪之的过往属性之中推测出你们的每一步所行。“鸣棋突入重围用刀放倒黑衣人的速度虽然快捷灵速,但这样的速度也似乎早在太子的预料之中,所以匹配的黑衣人数量也是涛涛汹涌。
而全部的暗卫都执著于保护鸣棋,终于渐渐与那老者和那孩子隔开。鸣棋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用低沉的声音下令要他们马上去救老者,一定要确保他命在。暗卫们虽然不肯轻易将世子滞留于危险之中,但是他们从来也都誓死忠于世子的命令。得到命令之后迅速向老者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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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婢子见实在劝说不了自家郡主不去闯祸,干脆想到,要提一个不会太有害的办法,“故事里不是说如果大户人家的小姐大婚的时候,会独自在婚房上呆上好一段时间,我们就趁那个时候喊外面有贼,诳了新娘子一起跑吧。”
旖贞听了一点都不满意,“那是什么窝囊办法?难道我真的是要去劫财么。我是去抢新娘子的,而且一定要光-明-正-大。”
小婢子觉得自己鼻子上的汗都在往下滴,“郡主这城中,人人都识得您。”
“就是要将事情闹大,那就足够大。母亲才会让人将我送进天牢吧。不是说这对儿鸳鸯是皇后亲点的么?只有激怒皇后,事情才会一发不可收拾吧!”
小婢子仍然小心翼翼的劝着,“那样虽然热闹,但也不能太过不可收拾,皇后本来就在找茬呢!”然后被旖贞深恶痛绝的瞪了一眼,再不敢吱声。
结果等她们真的出来,也赶上了那送亲的队伍,旖贞才发觉自己的设想根本毫无用处,这场盛大的婚事,好像吸引了帝都所有子民的注意。大家都一股脑涌上去想要瞧个究竟,她们又一不小心走错了路,赶到时已经确定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真是感谢老天爷眷顾,两个小婢子在心下暗想。不过,被气得直跺脚的旖贞马上就有了新主意。既然这里行不通,那我们就去她夫家府上等着。新娘总要被送入洞房。
旖贞说完她要去新娘夫家的意思之后,一路小跑的向那座张灯结彩的府第赶去。近期帝都的热闹里,她能知道的就属这个有重量,要是错过了今日,可就再也等不来由皇后亲自指婚的良缘了。
旖贞小时候就擅于爬墙,管他什么样的深宅大院都先爬来试试,忆起小时候做这些事的,畅快淋漓,现在这身碍手碍脚的袍子就让人尴尬的很。她伸出手来使劲的扯掉长长的裙角,又撕落了一些暗色的袖子,终于快速的爬了上去。两个婢子急的想高喊阻止又不敢,只能低着声音抵在墙外面喊,“主子慢些,小心里面养的恶犬。”
旖贞对他们的提醒嗤之以鼻,豪门贵族的庭院当然有这些,不过那所谓的恶犬在她面前不过是个摆设,她只要动动眼就能吓跑它们。小时候与哥哥们一起玩的时候,他们最常对付的就是这些家伙,甚至它们的习性,还有那些养大它们的教头,驯养它们的办法。她都是熟知的。
果然,一听到一片寂静里突兀落地的脚步声,一群凶巴巴的恶犬一起向他们这边冲过来。
那两个费了半天力气才刚刚爬到墙头的婢子,看到墙角下她们主子被围的景象,吓得险些从墙上掉下去,努力想要赶在那些狗扑上来之前冲上去,身子却拧巴的,仍然爬不过墙头,旖贞动了动唇朝那些恶狗发出一个声音,然后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命令声音一般那些恶犬,都排排坐在了旖贞面前摇尾巴。
旖贞得意一笑,脚步轻轻,离开了它们面前。
充做喜房的屋子,位置很好找,灯光数他最亮,颜色也属他最红。
而且今日在这府中随意穿行,反而不会遇到任何的阻挠,旖贞几次遇到来往的宾客婢子,根本没有一个人对她的出现起半点疑心。
旖贞也在转出几重回廊之后确定下来,就是那间布置得无比繁华,宛如大显的昌平盛世都浓缩在这一间小小的屋子当中的所在。
旖贞轻轻拾阶而上,而且外面并没有值守的人,才想起那些那送亲的队伍一定还在城中绕来绕去,而自己竟然先赶到了这里,看来屋中一定是空的。匍匐在门缝上瞧瞧的时候,也确信了这一点,里面一直寂静无声,而且屏风之外的圆桌上摆放着各色美味糕点,想想一整天都在琢磨这件事情,都没有好好吃过东西,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她完全放下了戒备,头也不回的对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脚步声说道,“这府上的待客之道还真是不错,我们坏事还没有做,就蒙他们招待。”边说边推门进去。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四下里格外寂静的原因,这推门的声音明明是她轻轻做出的,却觉得是好大的声音,而且镂雕花门本身与框木之间的摩擦所发出的声音也让人感觉特别的一言难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屋子里四下都藏着无尽蹊跷的感觉。
但想了一下她马上又释然,当然会这样,因为今天她的身份再也不是什么主子,而是一个正在飞檐走壁的梁上君子,只不过会比那些梁上君子们更可恶一些,也更大胆一些。
本来放在屋中圆桌上的那个烛台一直透出的明亮光泽,大概是因为她乍然推门而进的原因猛然一刹那大力摇了摇烛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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