辕婉儿也不想采取这样激烈手段对付她们,可是若不如此,她们便会发动军乱,到时死去的可能是成千上万的军中姐妹。
辕婉儿其实再做出决断前,也是很踟躇的,直到她亲眼看到那些罗刹兵凶残,以及那无数用性命去和她们搏杀的革命者,她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带领着她们杀出一条血路来。
再此前提下,即便是牺牲几人,她也会在所不惜。
辕婉儿再经历了父母被绑架,又被迫和罗刹兵对阵厮杀之后,她的性格也在发生改变,她从一个完全革命者,开始蜕变成为一个革命领袖,一个王者思维,有时会泯灭一些人性部分。
这或许就是战争代价,一旦选择通过革命来实现解放那一刻,辕婉儿便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甚至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也会变成一个嗜血刽子手,可是她却坚定相信,在她之后,生存在新时代的女子便可以拥有绝对的自由,她们再也无需为了触手可得自由而发动战争了。
辕婉儿微微昂起头,脸上带着一抹渴望和迷醉神色,凝望着那一片纯净无暇蔚蓝苍穹。哪里是多么美丽,多么清澈,没有一丝一毫的乌云,只有那纯净似海般颜色。
呜!
就在辕婉儿失神中,从身后幕帐内,传来一声懒洋洋喘息声。再之后,一双小手扒开了幕帐,裸露出一张粉雕玉砌小脸,她睡眼惺忪着,殷红色嘴唇泯起,似乎很渴样子。
辕婉儿立刻召唤仆从给她上汤水,接着便目光柔和凝视着那张精致小脸问:“今日感觉如何?”。
小女孩眨动着明亮眼眸,盯着辕婉儿脸颊问:“姐姐,你为何不问我的身份,还有我为何会来到这里?”。
说道这,小女孩似乎很忧心忡忡的样子。
辕婉儿微微一笑说:“如果你愿意说,姐姐便听,若你不想说,姐姐也不会勉强你的”。
闻言小女孩眼睛再次转动起来,眼圈中似乎隐含着泪水。
辕婉儿怜爱目光盯着她,伸手为她擦拭着眼角说:“别担心,你到了这里,便是安全的,永远不会有人再欺负你”。
此言一出,小女孩再也克制不住内心哀伤,一把抱住了辕婉儿,拥在她怀中哭泣起来。
“姐,我...我的家族被她们给杀了,全都杀了”。
眼泪便犹如断了线珠子,噗簌簌落下。眨眼间便打湿了辕婉儿衣襟。可是她却一点也不介意,反而用手轻抚着小女孩乌黑靓丽秀发说:“姐之前也是和你一样,是一个大家族小姐,后来家族生变,姐便加入了革命军,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
“革命军?你真是革命军”小女孩此时昂起头,一脸惊愕盯着辕婉儿。
“没错,姐就是革命军的”辕婉儿十分笃信的说。
“真的?”小女孩还是有些不相信。
“姐不会骗你的,姐真是革命军”辕婉儿也诧异目光盯着小女孩。
“姐,我要加入革命军,你帮我”就在此时小女孩猛地跪拜在辕婉儿脚下,竟然不顾一切磕头起来。
咦?辕婉儿本来就是要培养她加入革命军,可是却没想到她自己竟然也如此迫切。
“你为何一定要加入革命军”此时辕婉儿反而不着急了,一双凤目凝视着小女孩脸颊问。
“姐,我要报仇”小女孩迟疑半晌才十分笃信的表情回道。
“报仇?”辕婉儿微微凝眉,她刚才在小女孩脸上竟然看到很浓烈恨意,那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她这个年纪上面。
“是的,罗刹兵,不是那个邪灵杀死了我的娘亲,还杀死大妈,小姨....”小女孩如数豆子般一口气道出十几个陌生人命。小女孩泪眼汪汪的说:“她们都是燕儿最亲近的人,是那个邪灵杀死她们的,我要复仇”。
小女孩握紧拳头,贝齿般银牙咬得咯吱作响。
“邪灵?那又是什么人?”辕婉儿依旧凝眉,盯着小女孩问。
“邪灵是罗刹兵统帅,之前那个是翠儿姐姐,她人还不坏,可是后来那个就很恶了,她是大坏蛋”小女孩再次痛苦失声起来。
辕婉儿听得一脑门雾水,什么先前那个,后来那个,她无奈伸手轻抚着小女孩额头,手掌心也微微送入一些灵力,来辅助她平静心情。
小女孩再辕婉儿安抚下,逐渐冷静下来。此时她昂起脸,盯着辕婉儿说:‘如果结界不答应燕子,我就自己去找她们拼命’。
此时燕子表现出来的那种坚毅果决,已经超乎了辕婉儿想象。她急忙伸手拽住她的小手,将其拽起来。
“你叫燕子,好吧,以后我便叫你燕儿妹妹,你放心,革命军一定会帮你的”辕婉儿为了打消燕子顾虑,急忙道。
“真的,谢谢姐”燕子一头冲进辕婉儿怀中,激动无以复加。
“燕子,你给姐说说,那邪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辕婉儿等了一会儿,才重新盯着燕子那张小脸问。
燕子整理了一下思绪,这一次她说得要比之前有逻辑多了,她便从他们芙莲教和翠儿相遇开始,一点点详细描述起来,直到燕子彻底了解整件事情之后,她才气喘吁吁的说:“那后来的邪灵很凶的,她不允许任何人居住在罗刹殿内,还让无数人日夜不休伺候她,她还是不满足,竟然想要拿活人来练功,被芙莲娘前制止,然而她却恼凶成怒,直接将芙莲娘前关押进地牢,还砍掉十几个芙莲姨姨的脑袋”。
辕婉儿听到此处,整个人便也沉默下来。她的思绪完全沉浸在哪两个邪灵身上。照燕儿所说,她们既有可能是传说中煌灵转世,那么也就可以解释,为何罗刹兵会拥有如此恐怖战力了。相传煌灵兵,可是在上古战胜神族的存在。想到这,她不有着又对目前革命兵和罗刹兵对阵有些没有底气了。若真是上古邪灵转世,那么她们革命军单凭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那样邪灵之术。
“姐,我在罗刹殿时,便听说过革命军很厉害,可以打败罗刹兵的,因此我才偷跑出来,想要加入革命军为芙莲娘前姨姨们复仇”燕子眼泪汪汪盯着辕婉儿,似乎再等待着她的回答。
辕婉儿依旧沉默着,良久之后,燕子都要失去信心了,她才长吁一口气,伸手按住了燕子额头说:“燕子,你真的要加入革命军”。
“是”燕子毫不犹豫的回道。
“可是加入革命军,你只是向着复仇可不行,革命军可是一个纪律部队,还有远大理想的”辕婉儿略有深意眼神盯着燕子说。
“姐,我知道,革命军是为了解放女子才建立的,你们是要打破男权压制,建造一个属于女子自由的国度”燕子翘起小嘴,眨动着明晃晃眼眸解释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辕婉儿听得一个劲愕然,她不相信这样一番话是出自一个小丫头之口。
“姐,在芙莲教内,很多姨姨都无比羡慕革命军所做的事情,因此她们平时都会四处打探你们消息,她们都很想加入革命军,只是苦于无法脱离邪灵掌控,才将这个念头压抑在心中的”燕子无比真诚表情回答。
此时辕婉儿才想通了,原来她是被那些芙莲教徒言传身教,日积月累形成这种意识形态,如此更好,道是变得自己许多事情。
辕婉儿冲着燕子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很对,我们革命军就是要为了女子权利和自由战争,我们做的事情是前无古人的,因此我们虽然要拥有小我,但更要有大我”。
燕子闻言,眨动着眼眸道:“姐,何为小我,何为大我?”。
辕婉儿微微一笑说:“小我,便是你向着为芙莲教姨姨复仇的事情,而大我便是为了全部的女***而战争”。
燕子凝眉思索了半晌,才悠悠道:“那我该怎么做,难道你让我放弃复仇吗?”。
辕婉儿摇摇头道:“其实有些时候,大我小我并不冲突,比如现在,你的姨姨们就是被罗刹兵所害,而现在阻挠革命军,也是罗刹兵,这一次无论大我,还是小我,姐都全力支持你复仇的”。
燕子闻言,顿时眉开眼笑,立刻冲着辕婉儿跪拜下去。
“燕子,姐受了你这一拜,从此之后,你便是革命兵的少帅,以后你要努力培养自己的革命素养,以便未来继承姐的位置”辕婉儿伸手将燕子拉入怀中。
“少帅?姐你的身份是革命领袖?”燕子一脸震惊盯着辕婉儿。
辕婉儿点了点头道:“姐已经不适合再做这个领袖了,而你便是姐为整个革命军挑选继承人”。
燕子急忙摇头道:“姐,我不行的,姐,我只想做一个革命小兵,为了姨姨们复仇就行”。
辕婉儿再次拉起她,微笑着说:“都是革命者,何必区分那么清楚,无论是革命小兵,还是革命领袖都一样的,只不过革命领袖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而已,难道你不敢接受挑战吗?”。
燕子似乎被激起拗气,立刻嘟起小嘴道:“有何不敢,我做就是”。
一句话出口之后,燕子便又似乎后悔了,一双乌溜溜眸子不停地瞄着辕婉儿,显得很是胆怯。
辕婉儿却一脸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很好,这才有点气魄,没有辜负姐的眼光,从今日起,你便跟随着姐来尝试了解革命日常事务吧”。
燕子迟疑了一下说:“姐,我...”。
看着燕子那副委屈表情,辕婉儿不忍心地轻抚她额头说:“好吧,让你再休息两日,之后便不可再讨懒了”。
燕子急忙眉开眼笑起来,从这一刻,她又恢复了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纯真性情。
溟汎一行人自山坳中走出,盯着面前遍布数十里群山,不有着长吁一口气。若不是他们找了此地猎户作为向导,想要找到那个山鬼老巢。这家伙隐藏可真够深的。
就在此时,劫匪头目指了指对面山坡说:“山鬼便是在那座山头上面了,不过他的据点有七八个,也不见得一定会在这里”。
就在此时,那个松爷也凑上前来说:“不过我派人打探过,他们确实就在附近行动过,因此我敢断定他们便在这座山里面”。
溟汎听着二人描述,眼睛却在瞥向另外一个位置。哪里竟然是一个仿佛是被割裂时空形成重叠结界痕迹。
若不是那青色小东西发现了哪一点异样,溟汎还真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溟汎身形一晃,整个人便踏步虚空,方向不是那座山,而是这道裂痕所在。
身后劫匪头目以及那松爷,也是一脸愕然,他们却不敢质疑,立刻也追踪上来。
溟汎先是仔细观察着那些有些重叠的树荫,以及山势说:“你们都搞错了,这里才是真正的山鬼老巢”。
“在这里?可是这可是一处悬崖峭壁,他们该不会生活在山洞里面吧”身后二人都是一脸愕然。
溟汎盯着对面一处明显空间重叠痕迹说:“这悬崖峭壁只是一个假象,在它里面还有一个空界”。
说着溟汎便走上那片重叠时空,伸手朝着半空一抓,接着便闪烁一道光痕。溟汎便跨步走了进去,他刚已转入,便感觉面前时空景色都变化了,此时看到不再是悬崖峭壁,而是一个广袤平原峡谷。而一颗青色球体此时正在四处悬空漂浮着,它就是青色小东西。
溟汎伸伸手将其摄回,接着劫匪和松爷也一起踏步走进来。他们面露惊喜之色,不有着连连称赞溟汎慧眼高明。然而溟汎却一脸淡漠的说:“或许这样结界还有很多,我刚才探知过这里,发现这里超维结构是矩阵形态,也就意味着它可以拥有数个相同的结界出口”。
“没错,那山鬼传说,确实有七八个老巢,如此恰好对上了”松爷急忙激动补充说。
“有了这么一个超维空界,怪不得连超级宗族也拿他没辙”此时劫匪头目扫视整个结界内,眼神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他是一个劫匪,尤其是在遇到相似的景象时,便会有种职业敏感。他似乎嗅到一丝埋伏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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