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帅大笑一声说:“闫兄弟何必这么客套,有话尽管说出来,即便是狄谋做不到的,也会请示族主的”。
闫三闻言,苦笑着摇头说:“那道不至于,只是我怕影响到狄帅的休息”。
狄帅闻言,脸色略显不悦说:“怕鸟的,老子身体好的狠,你若当我是大哥,便痛快说出来,不然俺可要生气了”。
闫三被狄帅虎目盯着,心中发虚,急忙把计划合盘拖出。
“狄帅,若防御大阵只是设在巨鹿,只能抵挡北疆魔族一面,若是雪域族和联盟军彼此达成协议,绕过巨鹿城,岂不可长驱直入”闫三说着便指了指对面军略地图上面标注的一条条红线,无数军力布局推演之后,狄帅也皱起了眉头。
“若是如此,我们必须要在巨鹿和禹城同时布局大量守卫兵士,那么既消耗我们军力,也会让我们背负很沉重财务负担”。
闫三讲述到这,司徒狄插嘴问:“兄弟,可有对策?”。
以狄帅的敏锐军事才能,自然不需要闫三多讲,便已经看清其中利害。
“我来此正是为此事,希望狄帅可以将兵力向西北推进三百里,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巨鹿之外建造防御大阵,那时无论是雪域族,还是联盟军都无法南下,至于魔族反被我们勒住咽喉,他们每一次军事行动,都势必要暴露在我军的监视之下”闫三继续在地图上面画出了几条红线解释说。
“好,妙哉,本帅这就把阵线前压三百里”听完闫三讲述,狄帅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拔出长枪,披挂完备,就要冲出帅府。
却被闫三拦住说:“狄帅,你答应过兄弟要抱住身躯,再说眼下也并非起兵最佳时机,不如再等三日,到时,魔族彻底离开距离三百里之外,联盟军也回到了玄澄,到时我们再起兵,岂不事半功倍”。
司徒狄闻言皱起了眉头思虑半晌,微微点头说:“看来我真的需要休息几日了,和兄弟相比,我的思路确实欠缺周密”。
闫三急忙躬身施礼说:“狄帅乃是战将,不是谋士,若这等小事也让狄帅费神,那岂不大材小用了”,闫三极为圆滑的为司徒狄挽回了颜面。
司徒狄也心知肚明,伸手抱住了闫三,拉着他走进内堂品尝,一番攀谈之后,二人便开始一起修炼起来。
闫三以梦术引导司徒狄快速进入冥想境地,从而让他最快速度回复体能。
而他自己则是进入了之前的空元冥想中,只是这一次,他入境很艰难。似乎离开那种恶劣环境之后,他的入境一次比一次艰难。
闫三很清楚,迟早有一日,他这种好运气会因此消耗干净的。
不过让闫三很庆幸的是,他的空元境界总算稳定下来了。从此之后,他便可以施展空元凝练一些高元度空间。
在那种空间封印之下,即便是道法尊者也无法找出破绽。
有了这种级别的防御大阵,四方族边疆至少在最近几年都会平安无忧。
这也是眼下整个四方族最迫切得到休养生息的机会。毕竟刚刚经历了地球灭顶之灾,又连番对阵,使得四方族人无论是从体能还是财富都严重不支了。不然四方族也不会再打败了魔族之后,还要和他们签订平等边界之约。
四方族已经不能再持续打大战了,尤其是这只经历过时空杀阵,又被魔族围剿的黑骑军,此时几乎已经是人人都是伤病,急需返回族内修养治疗。
至于那些外族投靠的兵种,他们大多只能用来守城,却不可以作战。
四方族此时正是出于内忧外患的关键时刻,对此闫三也早已从老萧头的嘴中得知了。因此他才会主动向狄帅贡献这个计策,目的就是为了给四方族多争取一些修养的时间。
相信在不久将来,四方格局一定会被打破,到时那必将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甚至是决定整个踏虚最终归属之战。
为此老萧头也主动采取了守势,将军力向后收缩,只是防御边界。
在冥想中,时间过得飞快,当闫三苏醒时,发现原本蹲在自己身旁的司徒狄早已无影无踪。他急忙起身,走出大殿,询问那些守卫才得知,他们这一睡,已经过去了三日。司徒狄已经带着三万精兵杀出巨鹿城,向西北三百里扩展。
闫三不敢耽搁立刻,带领着几百个空能法师一起追踪上去。
巨鹿城外,一片荒芜,却长满了荆棘,这些有毒刺的灌木,很不适合骑乘。
于是闫三和空能师们,便放弃了战骑,他们可都是空能师,以空间挪移,十分轻描淡写,便穿梭了三百里。
当他们闪现出来时,发现对面山坡之下,两队人马正在厮杀。
其中一支自然就是狄帅所率领的精兵,另外一支闫三很是陌生,打听之后,才知道他们是雪域族人。
一提起雪域族人,闫三便想起了那个令他刻骨铭心的老道,尹拓拔。
正是他带给了闫三整整接近半年的痛苦回忆。
闫三盯着那些雪白色衣衫,内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仇恨。他不知为何,此时竟然冲破了自己对于战争恐惧,想要冲杀过去。
不过他身后的那些空能师却没有这样的勇气,他们大多数都没有很强的战斗力,因此只能拦住他说:“闫护法,战争不属于我们职责,我们还是准备建造防御大阵吧”。
闫三微微一皱眉,眼圈内的血色逐渐退去,他也知道自己独自一人冲杀下去,不会产生什么效果的,甚至还会给狄帅带来不必要影响。
闫三只能吞下这口怨气,开始带领着空能师们建造防御大阵,不过他的注意力却一直都未离开过战争。
原本闫三还以为可以见到尹拓拔和那个邪尸公子,谁知他们一个也未出现。
对于至于山坡上面的厮杀,闫三也已经看出了结局,虽然雪域族人还十分凶猛,但是用不多久,他们便会被挫败。
雪莲盛开,雪花飘洒,到处都是冰晶构造的幻境,这样美轮美奂的攻击法阵。
雪域族的阵型,让闫三很是惊异,尤其是那些一朵朵盛开莲花,以及萦绕其上的冰蚕阵,都让闫三感觉到了雪域族进步。这和他印象中的雪域族已经截然不同,更像是一个气势磅礴的国家了。
一想到这邪尸公子和尹拓拔,若被这两个家伙建国之后,那可怕的后果,绝非常人可以启及的。
闫三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再次和他们相遇之后的场面,到时不知道他们会如何追杀自己。
闫三至今还记得邪尸被自己打落梯度时,那凶残的目光,以及魔鬼般咆哮。
不过即便是见到了邪尸公子,以闫三现在的修为也未必会怕他们。毕竟闫三在这三个月内,空元进步远超常人数倍。甚至还进入了一种空元冥想界,这种机缘早就了他对于空元深刻领悟。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更加珍惜这种冥想机会,期待在冥想结束之前,可以尽数参悟空元。尤其是将空元转化成物质力,这种超维领悟。
树老抖了抖破碎的衣衫,微微昂起头,凝望着悬挂在苍穹那一轮烈日,干涸的舔了舔嘴唇。
他现在又累又渴,即便已经褪去了束缚,还是艰难几乎要摔倒。
树老步履踉跄着,就像是喝醉了酒,在他身旁的,年轻夫妇也看起来十分乏力。
尤其是那个双手捧着肚皮的少妇,她已经怀孕五个多月,肚皮高高隆起,连呼吸都有些费力。
丈夫则是用力从自己一件皮囊内挤出水分来,让少妇喝下去。
可是这一丁点的水分根本不足以满足少妇的需求。
丈夫也向树老一样昂起头,冲着老天,发狠的咆哮说:“你究竟多久才肯下雨,难道要渴死我们吗?”。
丈夫自然就是火狐狸的化身,女子便是宦海。二人已经在很久之前成婚,只是那时宦海化为彻底幻化成人身,一直未从怀孕。
树老从火狐狸身后走过来,无力的叹息一声说:“别喊了,离着骄阳落下去,至少需要一百多年,这其中下雨的概率或许还要等待几百年”。
什么?火狐狸血红色眸子转身盯着树老,凶狠眼神似乎要生吞了他。
树老急忙后退一步解释说:“你瞪我也没用,这就是迷森林规则,当年我若不是占据了一块湿地,恐怕也被这持续几百年的烈日炙烤成的焦土”。
火狐狸也清楚这件事不管树老的事情,他微微平息一下怒气,又说:“我必须找到水源,无论付出何种代价,她的植物本体还未完全蜕变,现在她必须要吸足足够的水分”。
树老也苦笑着解释说:“这一点我当然清楚,你看看我,都变成啥样子了,若没有水源,老朽也迟早会死在路上”。
火狐狸血色眸子转动起来,杏核般同仁快速扫视着脚下那些逐渐变虚的丛林说:“它们是否有水”。
树老闻言,眼睛一亮,又摇头说:“来不及的,你这一去一回,也至少需要一百多年,到那时我们也早就喝死了”。
火狐狸却并未理睬树老的唠叨,跨步走向时间梯度边缘,朝着下方打出了一个个诡异的冥咒。那些咒术开始只是像一些纸片般在云层中飘忽,但是随着它坠落时间长河,它们逐渐变大,最后竟然彻底笼罩了下面的一大片迷林。
当这一切都完成之后,火狐狸便走到宦海身旁,手臂一甩,一个水晶球般的晶体便缓缓凝聚在他掌心。
火狐狸用力挤压着,良久之后一滴滴水珠便从水晶球内滴下来。
哒哒哒,水珠沿着宦海的嘴角流进她嘴唇内,逐渐滋润了她干涸的肌肤。
大概过了一刻钟,宦海原本萎靡的精神开始恢复,皮肤也恢复了之前的光泽。她眨动着乌黑色的眸子,带着一抹灵动盯着火狐狸,眼睛里面充满了柔情和依恋。
就在这时,树老苍暮脸庞凑近前,祈求说:‘给我喝一点,只要一点,求求你们了’。
火狐狸并不为所动,宦海却不忍心,拿起水晶球,朝着树老嘴角滴落一条细细水线。
当树老大口大口贪婪吸吮时,下方那些树木丛林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枯萎。
看到这一幕,宦海无比震惊的说:“狐哥,你对它们做了什么?”。
火狐狸不以为然的说:“要想将水调运到几百年外,那就需要消耗无穷无尽的水分,它们便是承担了这种损失而已”。
什么?宦海闻言,整个人脸颊都在抽搐起来,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喝了几口水,竟然会导致几里地迷林枯萎。
它们可都是生长了千年的老树,其中或者还有像树老一样诞生灵智的树精。
宦海一脸内疚的躲过水晶球,阻止了树老继续牛饮,她将水晶球揣入怀中说:“我不再使用它,它只能给我腹内孩儿”。
宦海虽然很不愿意使用这颗水晶球,但是母性还是让她做出一丝妥协。
树老眼睁睁看着水球被抢走,心有不甘的砸吧着嘴唇。他可不在乎什么迷林枯萎,他只想自己可以保存生命。
“你若不想饮水,就需要彻底完成蜕变”火狐狸也不勉强宦海,叮嘱说。
“狐哥,我会的,这几日我已经修炼到了化神境界,只要再提升一步,我就可以完全离开这具精灵之身了”宦海一脸兴奋的表情凑到火狐狸面前说。
此时二人又相互依偎在一起,在骄阳映射之下,就像是一对在野外闲庭信步的小夫妻。
树老盯着他们的背影,冷嘲的瞥了瞥嘴巴,心中暗吋:“即便你蜕变了,可是你肚子内小的还不是一样,真是妇人之仁”。
宦海步履潺潺,走在时光之河内,有种圣母的光泽,尤其是配和着她现在高嵩的肚皮,更突显了这一点。
火狐狸则是一如往昔的冷静,和孤傲,他那种冷漠似乎源自灵魂深处。虽然他已经中了姻缘咒,却依旧保存着这种发自于骨髓的威压。
对于这一点,树老是深有体悟,数百年来,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承受这样的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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