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到了天界盛大的观月盛会,高朋满座,五湖四海,四海八荒的仙人纷至沓来,那些许久未蒙面的仙人都有说有笑,相谈甚欢。席间觥筹交错,丝竹萦绕,仙乐绵绵不绝。
诺大的宴会上,只见七仙女在广阔碧蓝的天空上编织七彩祥云,玉廊天柱上巨龙盘绕,如活物蠢蠢欲动,好似正欲冲破禁制翱翔于广袤长空,宴席周围仙雾缭绕,云霞蒸蒸,莹色玉琉璃散发着摄人心魄的璀璨光芒,一对垂髫的善财童子在天宫上乘云盘旋挥动清辉莹袖,只见一道道耀眼金光轻盈洒落,席间霎时热闹欢腾。
白书书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静静的坐着,她自己慢慢的拿起了紫檀木案几上的一个酒壶往自己的莹色玉杯中倒了酒,琼浆在翠光中泛着点点碧色。
“唉?这不是三界第一美的白书书仙子吗?”
白书书循声而望,只见一个身穿绿色华服锦袍,腰间系了一根银色腰带,一头发亮顺滑的棕色长发,那双湛蓝的眼眸正望向白书书清白的面庞,那张俊朗英挺的脸上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薄唇带着一丝的轻薄。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西海浪荡太子“北辰”嘛!三界谁不知道北辰这位有名的登徒浪子,他采花不止涉足于天界,地界,更有甚者涉足于魔界。简直臭名昭昭,其味难闻。
还记得三百年前,天界的蟠桃盛宴,图布国的九公主纾文,听闻图布国虽小,但是这国家的这位九公主却因为艳丽貌美的容貌声名远播,虽然不及白书书,但是也算是在三界小有名气。
图布国地势小,势力微弱,日趋凋敝。于是图布国国王娄潜便打算趁着蟠桃盛宴这样的大会将自己那艳丽绝色的小公主带到天界来,天界仙位身份显赫的仙人有许多,若是让自己的女儿攀上了一个上神,那将会为自己国家带来多大的帮助啊!光是名声就要比原来大个几百倍。
这样谁还敢欺负他们国家呢?其实他又何尝不心疼自己的女儿,也想要她寻个自己心爱之人,但是一想到若是自己的女儿可以在这些身份显赫的人中寻到一位如意郎君,那既遂了自己的意,又能让女儿过的尊荣高贵,一世安稳。
那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想着想着便觉得自己所想甚有道理,于是便带着纾文前来蟠桃盛宴。那一次白书书并没有前去参会,她躲在机衡那里偷了一抹安静。
白书书原本不愿理会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但是后来听到娄潜想要将自己的女儿介绍给墨珩的时候,整个人都激灵了起来,于是去打探了各种消息。
她隐身来到了宴会现场,只见墨珩一脸冷色的坐在案几旁独自饮茶,娄潜还颇热情的上前向这位天界的第一冷酷仙人打招呼。
墨珩虽然冰冷,但碍着娄潜的身份,也给了三分礼貌谦和,毕竟他想起图布国的八皇子弈琪还在东陵峻当质子受欺负。
因为他知道越是卑微的人,他们对于他人的态度会显得更加在意。
“墨珩仙尊。”娄潜双手相搭朝墨珩行了一礼,墨珩立刻从柔软的蒲团坐垫上站起,也双手相搭款款行了一礼。
“国尊您好。”墨珩声音中的冷色褪去了一些,礼貌回应道。
娄潜看墨珩态度温和,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不近人情,心里更加喜悦,他早就派人打探过天界众神的情况。
有的长得虽然容貌俊俏,可是仙位极低,配不上他这位图布国的九公主;有的虽然仙位极高,但是已经觅得仙侣常伴左右;有的也是仙位极高,但是长得奇形怪状,样貌实在难堪,所以他是绝对不敢给女儿介绍的。
思来想去,他发现这天界还有一位孑然一身,样貌万里挑一,仙位极高的仙人,那就是墨珩。
可是他也听闻很多关于墨珩的传言,什么不近人情,什么冷血刻薄,什么不通情达理。
不过如今看来并不如传言那般,于是他更是笑酌颜开,不胜欢喜。
“仙尊,本君在本小国就听闻你的美名,如今一见真是人如其名,颇为谦礼友善。”娄潜一边热情的灿笑着,一边对墨珩说道。
白书书隐身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话,差点破功笑出声来。
谦礼?如今看来是挺谦礼的。友善?请问三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墨珩可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娄潜这马屁拍的可真是令人望尘莫及。
只见墨珩面无表情,但是可以看上去较原来有些许的僵硬。
“……”墨珩又行了一礼,随后将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放于身前。
“仙尊,听闻你最近在研修一些经文典籍,我女儿纾文也格外喜好那些,遂我希望她可以跟着仙尊学到一些学识,不知仙尊是否愿意?”娄潜的眼眸十分的渴求炽热。
让墨珩这个冰冷仙人被这么一盯,浑身都不自在,一种不好的预感蔓延上来。
“本尊一向喜欢清修,并没有什么深层的研修成果,若是想要让你女儿学得一些真的学识,我倒可以将关知仙人介绍于你。”墨珩倒是真心实意,天界谁不知关知的学识啊!人家在凡间时可是一个能将四书五经,战略经书,文韬武略,通通信手拈来的人物啊!
“不必,本君自知我们图布国小,无法请到仙尊这样的上仙,可是纾文在小国之时就常常念叨仰慕于你,所以我这次来求你,希望仙尊可以满足我女儿的小小心愿。”说完一脸哀戚,面露悲色。
墨珩哪是一个那样心硬如铁之人啊!而且他可以听出娄潜这次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女儿塞过来,但又不好拒绝,最后铁着脸应了下来。
“好,那明日就过来吧……”墨珩无奈答应。
那时候白书书知道墨珩的身边要有个女人陪着,心里别提有多么不开心了。
于是常常使用风寰术来到墨珩的身边看着他一脸面如冰霜的拿着经文给不远处正拿着经文靠在案几上快要睡着的纾文讲解经文道义。
纾文睡着,他也不去提醒,就光顾着讲自己的经文,直到讲完了,他就自顾自的将东西收好也不叫醒纾文就独自离开了。
所以纾文每次醒来都见不到墨珩的身影,她一开始觉得墨珩仙尊长得的确非常俊美,在天界估摸着除了天玄外,也无人可以与他相比了,可是自己不喜欢持兵刀的武夫。
虽然爹爹将她硬塞到了墨珩的身边,一开始她对墨珩前两天很有热情,可是墨珩对她冷若冰霜,没有一丝丝的笑意,她觉得好生无趣,后来她听经文听的实在无聊了,就趴在了案几上睡着了,可是墨珩仙尊都不来喊醒她,只自顾自的讲自己的经文。
后来那纾文在墨珩那里听了半个月的经文,学识一点也没长进,倒是给墨珩添了麻烦。
只记得纾文某天被娄潜生拉硬拽着手臂哭喊着来到了墨珩面前,墨珩此时正坐在院前的石桌旁看经文,因为教授纾文的课程已经完毕,他偷的浮生半日闲颇悠闲的坐在院前慢慢细品释迦摩尼的经文。
突然娄潜怒气冲冲的拉着纾文前来,墨珩望着眼前怒意滔天的娄潜有些茫然。
墨珩先朝娄潜双手相搭作了一揖,忘了一眼那满脸泪水的纾文,蹙眉问道:“国尊你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娄潜怒哼一声,双目凶恶的盯着墨珩,厉声道:“你还问我所谓何事?”
墨珩依旧一脸迷茫问道:“本仙不知,望国尊明示?”
娄潜低头看了跪在地上的纾文一眼,愤愤道:“你与我那个不要脸的女儿做了何事你不清楚吗?”
墨珩闻此话,更是云里雾里,但也感觉到了话中的意思。
“我与令公主只是授受学识的关系,并无其他。”墨珩双眉微蹙淡淡道。
“你还不肯招认了啊!我女儿的肚子里都有你的孩儿,你怎么都不肯认呢!亏你还贵为天界仙尊!”娄潜冷哼一声斥责道。
墨珩嗤笑一声,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缓缓解释道:“有了孩儿可是好事,我还想恭喜国尊,可惜我想告诉国尊的是那孩儿与我并没有任何的关系,我与令公主清清白白,我连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怎么可能会与她有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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