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自称是慕容良的保姆,说老爷子突然昏迷不醒,请求救援!
有点莫名其妙,老人病了,还是突发症状,应该送医院去,找自己干嘛?越阳本不想理会,但自己的号码确实留给了慕容良,他的保姆有可能知道。
想到老爷子对自己很好,于是越阳悄悄退出办公室,回拨了过去,里面传来一个焦急的中年妇女的声音,“你好,我家慕容老先生病了,你快过来一趟吧!”
“怎么不去医院?”越阳冷静问。
“老爷子昏迷前,给了我这个号码,说只有你能救他!你快来吧,我看着不好,吓死人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中年妇女带着哭腔。
“把地址发给我。”
不像是假的,越阳推开门缝,看凌若寒正忙着,一时半会也抽不出空来,没有请假准备直接乘坐电梯下楼。
电梯门打开,恰好车娜上来汇报工作,看到越阳连忙侧身躲避,没想到却被他重新拉回去,“走,跟我出一趟门。”
“我不去!”车娜本能反应。
“少废话!”
车娜开车,问清楚越阳是赶去给慕容良看病,不由皱眉,“你是不是傻?慕容良年纪大了,突然发病该送医院的。万一治不好,错过最佳治疗时间,他的家人会找你打官司的。”
“闭嘴吧,开快点儿!”
车娜不情愿踩油门,心里却在打鼓,越阳叫着她一起去,是不是怕万一老爷子死了,好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不能不防,见机行事!
慕容良的家,在华京的伏龙岛别墅区三号,车娜车技不错,仅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但慕容良的状况已经十分危急,印堂发黑,嘴唇灰色,身体还有些抽出。
体型微胖的女保姆一边擦着泡沫状口水,一边哭,“这会身子都凉了,你们要再不来,我真得送医院了!”
越阳探了探气息和脉搏,还有,又问车娜,“你看,是什么情况?”
“好像是……”车娜脸色微变,没有直说。
“大姐,蜡烛打火机有明火的拿过来下,你再去烧点热水。”越阳叮嘱。
“好,良叔还能不能救?”保姆紧张问。
“老爷子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很了解,会好的。”越阳淡淡道。
“嗯,良叔是个透亮人,他让打电话找的人绝对没错。”
保姆说里念叨着,连忙小跑着去忙乎了。
“可以说了。”越阳站着没动。
“中毒。”车娜硬着头皮说道。
“废话,什么毒?”越阳又问。
车娜头皮发麻,不是这种毒可怕,而是越阳可怕,她不敢不说。车娜讲,这是泽蜂毒,一种不会飞的特殊蜂类,生活在沼泽中,是培养高级蛊虫的饲料之一。
毒性不强,但很难清除,一个时辰内,可以蔓延到一百公斤生物体内任何器官,四十八小时内将会死去。
越阳点点头,之前就怀疑是巫术,这也是他带着车娜前来的原因,知道是什么毒,便能最大限度节约时间去解毒。
用火苗给银针消毒,越阳将慕容良衣服解开,沿着心包经上的大穴挑破。果然,有黑血透出,浓稠透明状,像是露珠般从皮肤滑落,十分诡异。
越阳将其收集起来,慕容良中毒已经快四十分钟,根据车娜的描述,也已经逼近重要器官,继续施针,渗出的血珠渐渐变成灰色、淡红直到深红。
保姆心疼地直抹眼泪,“哎呦,良叔可遭罪了。为什么好人都没有好报呢?”
突然,慕容良发出一声闷哼,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但越阳施针并没有停止,此毒很顽固,清理不干净,还会卷土重来。
施针完毕,慕容良彻底醒来,越阳又开了个药方,要坚持服用一星期,不得中断一天。
“收起来。”慕容良点点头,脸上却没有死里逃生的喜悦,而是悠然长叹,满腹心事的样子。
“大姐,可以去抓药了。”越阳吩咐。
“好,我这就去。两位想吃什么,我中午做!”保姆开心道。
“不必了,还要回去。”
越阳摆摆手,他看出慕容良有话要说。但等保姆关门出去,他还是一言不吭,想到伤心事,眼中还有水汽,极力忍住而已。
“老爷子,直说吧,两次毛病都因为中毒。我想,这下毒人,您心里很清楚吧?”越阳试探问。
慕容良愣了下,还是点点头,却看了车娜一眼,没有多说。
“这位是车娜,拍卖会上的拍卖师,老爷子见过的。私底下,她也是我的好朋友,老爷子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车娜脸色微微一红,内心却是暖暖的,越阳说这话时,听着一点都不虚伪。
慕容良这才缓缓道来,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慕容良中年丧妻,一个人将儿子拉扯大,读书、工作以及娶妻,慕容良亲自操劳,自认对得起亡妻,对得起儿子。
然而,命运何曾饶过谁,若干年前,厄运再次降临在这个家庭,儿子外出应酬醉酒回家,半夜突然人事不省,在送往医院的路上便去世了,留下年迈的父亲,妻子还有当时上小学的孙子。
“是你儿媳妇下的毒吧?”车娜问道。
慕容良喟然长叹,不住摇头。媳妇叫鱼涟,没工作,作风也很成问题,还常打着他的旗号在外胡作非为。没钱了,就来要,但给多少都能败光。
有时,慕容良也生气,让她独立更生找个事做。结果鱼涟骗了几十万的创业费,但后来慕容良发现,她只是租了个小门帘,那笔钱被她挪用换了新车。
慕容良一怒之下,便不许她再登家门,但鱼涟泼妇一般,在门外又砸又闹,还说慕容良老不死的,留着钱不如给她用。
看在孙子的面上,慕容良一再忍让,但之后争执断断续续,鱼涟在外说尽坏话,连带着孙子都不跟爷爷亲。
给钱已经满足不了鱼涟的胃口,不知谁在背后怂恿,她铁定心思要全面代理慕容良的作品,被拒绝后,便起了杀心,要把公公给害死。
“这么说,上次的拧结草,就是鱼涟所为吧?”越阳问。
“不错,就是她。”慕容良点头道。
“最毒不过妇人心,对待这种人,就该报警的,让她在监狱里忏悔!”车娜气愤道,说着,看见一双嘲讽的眼神看着自己,撇嘴不吭声了。
“报警简单,可我总下不了决心。怎么说,儿子在世时,跟她感情也不错,直到今日,她也没有再婚。何况,孙子现在正上大学,还是学校里的干部,鱼涟要是坐牢,也会毁了孩子的。”
有些事,本可以简单轻松处理,之所以变得如此艰难,就是为各种感情所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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