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乐成拉住乐竟夕,对着她摇了摇头。
乐竟夕脸上写满了不理解,“爹,你怎么能拦着我?”原本还觉得乐成是这将军府唯一有那么些温情的人,如今她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荒谬。
乐成见她的表情,心里也不是滋味,只能落寞的给她使了使眼色,让她看向乐征,轻声说道,“这个家还是你爷爷做主,他的默认,谁又能懒得住?”
乐竟夕心酸的看向乐征,只见他耷拉着眉眼,靠着软榻,对于乐功的举动视若无睹,“爷爷怎么?”乐竟夕有些哽咽,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
“唉,别看你爷爷平日里对庶出不愿意搭理,但是其实也盼着再有个孙子孙女,哪怕是庶出,如今被乌氏一搅和,心愿落空了,心里自然也是怨恨。”
乐成在她的耳边小声解释着,内心也是无限无奈,他何尝不知道这做法不对,可是他们心中的怨气是一定要出的,就只能拿一个最不起眼的人撒气。
听完乐成的话后,乐竟夕抿了抿唇,只是可悲的看着乌小枫蜷缩起来的身体,即使乐竟妤对自己有意陷害,但是冤有头债有主,对于乌小枫,除了可怜之外她没有半分恨意。
乐功拼命的踢打着乌小枫,没过多久,乌小枫的嘴角就留下血迹,而乐竟妤只是跪坐在原地,流着眼泪看着乌小枫,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大概过了一刻钟,乐征才淡淡地制止了乐功的动作,“行了,你这些破事你自己回去处理,别在我这脏了我的地方。”
说完就错开视线,一副不愿再管的模样,有些不耐烦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乐竟妤,“也别在我这哭哭啼啼的了,都回去自己的院子,把跪着的那些也都带回去。”
乐征话音落地,乐竟妤便收起了啜泣,人畜无害地站起身,乐竟夕几乎怀疑她刚刚的悲伤不过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一场闹剧,不痛不痒,好像每一次意外的结局都是没有结局,乐竟夕心情阴郁,给子扶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自己回去。
直到走出主院,乐竟夕才回首问道,“今日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子扶走在她的身后,闻言往前上了一步,啧啧称奇,“今天可太精彩了,我头一回见到这么多心狠的女人。”
“别废话!”乐竟夕心气不顺,不愿听他说没用的。
“行吧。”子扶瘪了瘪嘴角,不甚在意地说道,“那个吴姨娘的孩子不是你二叔的,她本来就不想留下这个孩子,这件事被蒋新月知道了,就利用了一下。”
“乐竟妤一直担心吴姨娘若是生下孩子,她会更加没地位,所以也就想方设法的想把这个孩子弄没,这不,两边碰到一块去了。”
子扶说着两个巴掌拍到一出,然后两手一摊。
“等等,你的意思是,是乐竟妤换了安胎药?”乐竟夕猛地拉住子扶,眼神炯炯的看着子扶。
“嗯,所以我才说见到太多心狠的女人,这乐竟妤为了扫清自己的道路,连自己的娘都能利用,乌小枫本来精神就不太好,乐竟妤不经意间换了药她都不知道。”
乐竟夕的嘴唇抿成一道锋利的直线,“那乌氏身上地药是怎么回事?”
子扶耸了耸肩,“应该是吴姨娘趁乌小枫不注意放进去的,我猜这大概是蒋新月的主意,自己不用动手,又解决了自己的眼中钉,这棋下的真好。”
“这些你之前怎么都没告诉我?!”乐竟夕听完之后瞪着眼睛,咬着唇,死死地盯着子扶。
“咳……”子扶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这都是一点小破事,我也没想到最后会这么严重啊,而且有的事情也是我今日才知道。”
乐竟夕心情烦闷,恼怒的瞪了他一眼,便转身进了院子。
子颖看着站在原地的子扶摇了摇头,“你啊,也太自作主张了。”
子扶有些委屈眨了眨眼睛,然后哀怨地看了一眼乐竟夕的背影,“我真的冤枉啊,哪里知道你们女人弯弯绕绕,那么复杂。”
“你还有理了?!”子颖听到之后也立起眉毛,冷哼一声,越过他离开。
子扶留在原地,不开心的撅起了嘴,然后才猛地想到什么,急忙跑进去,“公子过来了,正在屋子里等你呢!”
还没说完就看见司然不知何时站在了乐竟夕面前,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把未尽之语说完。
乐竟夕扭过身,紧咬着牙根,“我,已,经,看,见了!”她现在是真想把子扶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了。
“去药房待着,帮子秀去拾掇药草,什么时候能认清五十种药草什么时候再出来!”乐竟夕瞪着他,阴沉地吩咐道。
子扶一听就垮了脸,恹恹得应了一句,“知道了。”天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鼓捣药草,看来小姐这回事真的生气了。
司然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也没有为他求情的打算,直到看着他耷拉着脑袋走到花房才叫着乐竟夕进了屋子,“这件事也不怪他。”
乐竟夕坐在椅子上,平息着情绪,“我知道,只是他的太爱自作主张,以前不在将军府还好,现在必须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以前交代他做什么还是很靠谱的,可能是也没有想到这些小事最后会酿成大祸吧。”司然叹息道。
“嗯。”乐竟夕绷着脸应了一声,然后才意外的看向司然,“你怎么来了?”她记得自从裴氏往自己的院子插了钉子之后他就没出现过了,哪怕现在院子里很干净。
“我听说你出事了,就想过来看看。”司然垂在身侧的手默默的攥成拳头,“不过我来时你应该在睿亲王府。”
乐竟夕点了点头,神色有一瞬间的恍然,也不知道谈榕现在怎么样了?“我没事,是谈榕为了保护太子受了伤,一会儿你去看看吧。”
司然闻言,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了下来,“嗯,要不要我查一下这次的事情?”
“不用了,不关我的事,既然是冲着太子去的,太子应该会查,我不想插手这些事情,倒是归合城那边一定要盯紧了。”乐竟夕有些头疼,不知为何,重生一世,太多事情都变了,这让她很是心慌。
“我过来的时候正碰上将军夫人派人打捞乐竟晨。”司然见她心情不好,便转移了话题。
乐竟夕好看的秀眉微微拧起,这件事她觉得十分蹊跷,“怎么回事?我总觉得晨儿的死没有那么简单。”
“嗯。”司然闻言脸色冷了几分,“趁所有人都在主院的时候,我去看过一眼尸体,确实是溺水而亡,只是他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被人打过的痕迹。”
乐竟夕屏住呼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什么?!”
司然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是的,而且他的脚踝上有一圈青紫,我想大概是被人在脚下绑了重物扔到池塘里的。”
“这……”听完司然的分析,乐竟夕只觉得身上一阵恶寒。
她有些失神的看着空气中的一处,双眸没有焦点,当真相放在她面前时,她忽然觉得接受起来实在太过困难,她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的两世是怎么活过来的。
司然看着她这样脆弱,眼中闪过心疼,只是却不能上前给她温暖,只能安慰道,“事情已经发生,难过无用,你以后要更加当心。”
乐竟夕默然良久,拼命地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愤恨得攥紧了拳头,“爷爷为什么不让查看尸体,晨儿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司然闻言叹息了一声,“这是将军府,老将军怎么可能对这些毫不知情,大多数时候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罢了。”
“所以爷爷是在帮裴氏遮掩?可是为什么啊?!”乐竟夕的心里现在是有些崩塌的,原本因为觉得将军府过于冷血而失望,现在就是绝望。
“将军府的声誉。”司然没有迟疑的给了一个答案。
是了,这么多次息事宁人,所有人都和自己说爷爷是为了将军府的声誉,可是一个抓不住摸不到的东西就比人命还重要么?
“若是将军府声誉败坏了,一些小人就会暗中作祟,在他人面前诋毁,挑拨,老将军也是担心这种情况吧。”
乐竟夕听完神色变得好了一些,只是却并不代表她接受这个说法,“即便如此,也不能罔顾真相,将军府的声誉固然重要,可是却不是高于一切的。”
司然见状没再言语,两人沉默以对。
“罢了,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乐竟夕忽然泄了气一般,神色黯然。
“你去帮我看看谈榕吧,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司然注意到她说的是帮她看谈榕,脸上有一瞬间僵硬,不禁神色复杂的看着乐竟夕,“你和小王爷之间……”
“司然,你应该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我现在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乐竟夕摇了摇头,对于谈榕,哪怕喜欢,远远望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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