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宁侯还未到王府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呆呆在那站着。
莫尘看到呆呆:小公子这是还未回侯府?还是事情已经办妥了?
“爹,儿子出师不利,被娘亲发现给赶出来了。”
看呆呆那灰头土脸的样子,宁侯嘴角动了动,似笑了一下,很快嘴角又垂了下来,“你娘确实是个狠心的女人没错。”
呆呆听了忙道,“不能怨娘,是我先欺骗娘的。”
宁侯嗤笑一声,“你娘发现了怎么说的?”
呆呆看看宁侯,“我娘说,我跟爹一样不是好东西。让我们那里冷哪里待着。”
宁侯:……
这下父子足够同甘共苦了,可宁侯心里一点也不觉得欣慰。
莫尘垂眸,夫人不是偏心的,连挨骂都是他们父子都有份。对此,侯爷心里可高兴?
“咦,呆呆,你怎么也过来了?”从外回来的老王爷,看到呆呆道。
听到老王爷问话,宁侯看了呆呆一眼。
呆呆会意,给老王爷请过安后,道,“我有些惦念爹爹。所以,过来看看他。”
对于被赶出来一事,父子俩一致选择隐瞒,不与外人道。
“这样呀!你倒是个孝子,跟你爹小时候一点都不像。”老王爷挤兑起宁侯来,毫无压力,信口拈来。
呆呆听了,笑着道,“我曾祖母也经常这么说。说我比我爹小时候懂事多了!”
老王爷听言,愣了一下,随着大笑开来,抬手拍拍呆呆的脑袋,“好小子!来,跟曾外祖进来。”
但凡敢于挤兑宁脩的,那都是友人。
看老王爷牵着呆呆走进去的背影。莫尘:感觉小公子比侯爷会糊弄人!
宁侯:这小崽子都敢挤兑他了。看来,他坑他的事,他十有八九是知道了。
他宁脩的种,生来就不是那心胸宽广的人。所以,宁侯毫不怀疑呆呆也同样是个小心眼的人。
只是这小子从小都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平日里干不出来罢了。
“哎呀,妹夫,你来啦!”
听到宗爵爷那高亢的喊声,看他那欢喜的表情。宁侯表情凉凉,娶个媳妇儿除了让自己变成了妹夫,其他的还未发现那点好,连洞房花烛都没有。
洞房花烛也成了宁侯心头的一根刺。
“妹夫,你怎么想起来这里小住了?是惦念我这个大舅哥了吗?”宁爵爷一口一个妹夫,叫的那个心头舒爽。
宁侯点头,“确实是惦念了!我听说王爷正在给爵爷议亲?”
听宁侯问这个,宗爵爷脸上喜色没了,脸色顿时耷拉了下来。
宗爵爷反应落入眼中,宁侯伸手勾住他肩膀,“成亲是好事儿,你看我就知道了……”
莫尘:侯爷这摆明了在忽悠。
当然是忽悠,宁侯觉得自己跳火坑不够,还要拉着宗爵爷一起入坑才行。
这一晚,宁侯与宗爵爷把酒言欢,将成亲之后的日子说的那是天花乱坠,宗爵爷听的直晕乎,一点没听出宁侯在夸赞苏言的时候,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呆呆站在不远处,看着宁侯,心里暗想:他若回去给娘说,爹在外夸她善解人意,秀外慧中,不知道会不会觉得爹爹其实也是贤夫!
“宁脩,你,你可别糊弄我!苏言秀外慧中?她若秀外慧中怎么会对你做那种事?”宗爵爷带着几分醉意道。
宁侯;“你未曾经历不懂!那样别有一番滋味儿在心头呀!”
“是这样吗?”
正常人听到这话,肯定觉得宁侯在忽悠。可宗爵爷是正常人吗?不,他纨绔当了这么多年,现在凡事就讲究新鲜。
被女人强,这事儿他确是没经历过,好奇。
老王爷看得出宁侯在糊弄宗祖,但也不拦着。宁侯若是能把宗祖糊弄的愿意娶媳妇儿,那也是好事儿。
只是,宁脩糊弄人的样子,真像是人贩子,而宗祖像个二傻子。
孙子出落成了憨子,老王爷经常揽镜自照。京城人都说宗祖随了他,老王爷有点不能接受。
难道他也是那傻而不自知的人吗?可镜子里的人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风韵犹存,精明睿智的老人呀!
“哎!”
老王爷有点忧伤。
侯府
相比老王爷与宁侯,老夫人与苏言的日子过的可说是相当自舒服了。
冬天花花草草没什么可折腾的,老夫人心血来潮就开始教苏言做女红,给她肚子里的娃子做衣服。
开始苏言兴致缺缺,可学了几天也来了兴致了。因为老夫人看她拿针就像拿笔一样笨拙的很。索性不让她动针了,只让剪。
苏言开始还按照老夫人教的剪的规规整整的,后来就是开始剪花样了,在苏言剪出一个兔子,而老夫人也将衣服做出来后,看着那可爱无比的衣服,两人都喜欢的不行。
“你这衣服剪的可真是不错。”
“主要是老夫人您做的好。”
两人一点也不含蓄,你夸夸我,我夸夸你,一通猛夸,夸的各自心里都分外舒坦高兴。
就此,做衣服变成了动物大合集,兔子,鸭子,青蛙……
各式各样的单衣,棉衣都出来了。
两人做出了兴致,每日都在窝在床榻上聊聊天,做做衣服,想想下一顿饭吃什么,老夫人还不时给苏言讲点宁脩年幼时的事,老夫人讲的兴致高昂,苏言听的津津有味。
王嬷嬷坐在一旁,帮忙做着针线,听老夫人和苏言在说起侯爷时,一时笑,一时挤兑,老夫人偶尔还骂他几句,苏言做媳妇儿的一点都不护着不说,还直竖大拇指老夫人骂的有文采。
王嬷嬷听着好笑,也感叹。看老夫人这般精神头,她恍然觉得老夫人过去或许挺寂寥的。像现在这样,有苏言陪在身边,真的挺好的。
王嬷嬷这样想着,忽然觉得,侯爷离家出走其实也不全是坏事儿,侯爷再在王府待一阵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在不知不觉间,宁侯离家出走都快变成众望所归了。
“老夫人,歇息一会儿吧。”
王嬷嬷看老夫人与苏言做针线活,做了一会儿了就提醒她们歇歇。
而她们歇息的方式就是开始数银子……
看着那些黄白之物,老夫人眼睛贼亮,总是心情大好。
苏言在一旁帮着数着,不断的夸老夫人持家有道,听的老夫人咯咯直笑。
王嬷嬷:将老夫人敛财有方,说成是持家有道,夫人还真是会说话。
“老夫人,三少奶奶来了。”
听到丫头禀报,老夫人看着苏言道,“你坐着不用动。”
说完,老夫人走下床榻,由王嬷嬷给整理好仪容,抬脚走到外间。
“孙媳妇儿给祖母请安。”
“起来,坐吧!”
“是。”
待许氏坐下,老夫人看着她,温和道,“可有什么事儿吗?”
早上已请过安了,这时候过来必然是有什么事儿吧。
“回祖母,董氏今日突然害喜严重什么都吃不下,说就想吃她娘家母亲做的肉丸子。就求着孙媳想让董母来府里一趟。孙媳妇觉得这样不合适,可又担心她身子。所以,祖母您看……”
听到许氏问话,老夫人脸上表情淡了几分,淡淡道,“她母亲年岁大了,来回奔波也是受累。若她真是想吃,也简单!”
老夫人说着,看着王嬷嬷道,“你一会儿去厨房一趟,派个婆子到董家一趟,劳烦董母给做一些肉丸子,也让那婆子跟着学学。日后,董姨娘再想吃也容易了。”
“是,老奴稍后就去。”
老夫人点了点头,对着许氏道,“你回去问问董姨娘,看她还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一并都说了,我让人去给她置办,指定不会委屈了她。”
许氏垂眸,“孙媳妇遵命!”说着,满是愧疚道,“孙媳无能,让祖母跟着操心受累了。”
老夫人听了淡淡道,“你母亲再有几日就回来了,到时候让她好好教教你吧。”
听到这话,许氏脸色变了变。
老夫人抬手,“好了,你回去忙吧。”
“是。”
许氏离开,嘴巴微抿,心里隐隐有些后悔。
待许氏走远,老夫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听到老夫人那声叹息,王嬷嬷心里了然。
董姨娘不过是想吃她娘家母亲做的丸子,这点小事许氏不用来请示老夫人也知道该怎么做。但她偏就来麻烦老夫人了!
这是为何?
无外是想让老夫人知道,董氏有多矫情有多难伺候罢了。
许氏看不惯董氏,不难理解。只是,身为主母该想的是如何管教,而不是将心眼打到老夫人这里。
而老夫人刚刚那句‘待宗氏回来,让宗氏好好教她。’已然是对许氏的警示。
如果她不能管好三房的后院。那么,就全部交由宗氏来管。而这,恐怕也并不是许氏愿意的吧。
一直跟在宗氏身边打杂,听她指派,许氏心里怕是也不会舒坦吧!
王嬷嬷心里如是想着,不由就想到了苏言。对于家里中馈,她又是怎么想的呢?
王嬷嬷想着,跟着老人走进内室,看苏言正撅着屁股在床榻上,涂涂画画。
相比董姨娘有身子的小心金贵,苏言倒显得有的皮实了,那真是该养养,该忙忙,一点不累着,也一点不闲着。
“还准备再做吗?”
“嗯!祖母,我想给侯爷也做一件。”
听言,老夫人脸上露出笑容来,“难为你有心还想着他。”
苏言听了笑笑,将自己画好的图给老夫人看看,道,“你看我给侯爷做一件这样的如何?”
看着纸上的图,老夫人:……
看着老夫人傻眼的表情,苏言咯咯笑开来,颇为期待道,“侯爷穿上一定很好看。”
老夫人:可爱不可爱她不知道。关键是,他根本不可能会穿。
……
“阿嚏!”
听到宁侯打喷嚏,莫尘忙道,“侯爷,肯定是夫人在惦记你了。”
“惦记个屁。”宁侯粗话都出来了。
莫尘说这话糊弄谁呢?是以为他没偷偷回去探究过吗?
他不在府里,苏言简直不要太自在,与老夫人在一起数数银子,说说他闲话,过的开心的很。惦记他?她明显都没那闲工夫。
看苏言那样子,宁侯觉得,她心里说不定巴不得他不要回去。
他确实娶了个心里没他的贼婆娘。
娶个媳妇儿,自己回不了家了,简直太扯。
在王府住的太多不如他意的地方,第一次觉得还是侯府舒坦。但,除了这么好几天了,让他自己回去,宁侯更拉不下脸。
关键是他自己回去,她们也不会觉得他能屈能伸。他家里老夫人只会挤兑他没出息!
宁侯受不了这个。
看宁侯一路拉个脸子往王府去,莫尘也不敢再多话。
“侯爷!”
在将走到王府门口的时候,看到冯荣和王嬷嬷,莫尘顿时眼睛一亮,难道是老夫人和夫人来王府接侯爷了吗?
在莫尘的期盼中,宁侯面无表情走过去,“来作甚?”
王嬷嬷:“回侯爷,夫人让……”没说完,被打断。
“告诉苏言,若是来这里讨好卖乖的那就算了,本侯不吃那一套。”
王嬷嬷听言,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宁侯居高临下道,“怎么?本侯的话你可是没听到?”
王嬷嬷:“老奴听到了。不过……”王嬷嬷看看宁侯,有些于心不忍的开口道,“不过,夫人她没来,她只是让老奴过来给侯爷送棉衣和铺盖的。说天冷了,让侯爷您当心身体,别受凉了。”
听到王嬷嬷这话,莫尘低头,已不敢看宁侯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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