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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棠父子刚走出宣仁殿,叶摘星和另一白衣宫女拦在
“太尉大人,”叶摘星垂首说道,“大长公主请太尉大人前往太平宫议事。”
“哟,是叶司薄啊。”楚铮笑道,“数日不见,可好?”
叶摘星仍低着头,轻声道:“小婢一切安好,多谢楚将军关心。”
楚名棠听儿子对这小宫女语带轻佻,不由瞪了楚铮一眼,他已从儿子口中得知早朝前赵茗曾经出现过,对此情形亦有预料,沉吟片刻道:“烦劳两位了,本相这就前去晋见大长公主。”
叶摘星躬身一礼,退到一旁:“太尉大人请。”
楚铮跟在父亲身后,叶摘星忽道:“楚将军,大长公主有旨,楚将军乃待罪之身,请先行回府,听候处置。”
什么意思啊。楚铮不知道赵茗顾忌他再追问侄女伤势,索性以此为借口避开不见,闻言很是不快,刚想开口,忽听背后有人唤道:“名棠,意欲何往?”
楚铮回过去,只见方令信缓步走来。方令信见方一散朝,楚氏父子就匆匆向殿外而去,当下连喻世保也不训斥了,急忙追了出来。刚出殿就看到楚氏父子与两个白衣宫女站在一处,他虽不认知叶摘星是何人,但如此冷傲的宫女只有太平宫才教得出来,便放缓脚步出声相唤。
楚名棠心知今日皇上举止已让方令信生疑。不过并未太过看重,世上原本就没有不透风之墙,何况想要瞒过方令信更是难上加难,索性坦承相告:“相国大人,大长公主召下官前去太平宫。”
“哎呀,”方令信似想起了什么。“本相亦有事需见大长公主,不如……同去?”
楚名棠侧身一让:“相国大人请。”
方令信见楚名棠毫无拒绝之意,不由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猜错了?说心里话,方令信真不愿见赵茗,这个大长公主一副高高在上地模样,视众生若无物,方令信为官数十年。就算当年的楚天放和王烈对他亦没有这般轻视,没想到老来还数次受一女子羞辱。
不过方令信最终还是决定与楚名棠一同前往太平宫,毕竟北疆部分有功将领和宣抚使团说不定已经开始起程返京,可那份封赏奏折皇上仍未批复,不能再拖延下去了。何况如果楚名棠与大长公主之间有何猫腻,方令信自信只要自己在场,定瞒不过自己双眼。
“名棠,请。”
一旁叶摘星只要不是面对楚铮,又恢复了那股冰冷神情,道:“启禀相国大人。大长公主只宣召太尉大人一人。”
方令信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叶摘星,忽笑了起来,可谁知听出笑声之中尽是怒意:“这位女官,难道本相欲求见大长公主,亦是不行么?”
楚名棠亦是冷冷说道:“叶司薄。相国大人乃百官之首,若他也不可求见大长公主,本相亦不敢晋见。”楚名棠虽存心挑拨方家与皇室之间的关系,却也不愿看到两者当真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毕竟当前赵国应当一致对外,绝不可在此时徒生内乱。何况赵茗既不让儿子跟着,又拒绝方令信同去,楚名棠孤人一人前往尽是女子的太平宫。他亦有顾忌,需知世间人言可畏啊。
楚铮对太平宫了甚多,知道叶摘星等这些宫女自幼在宫中长大,眼中除了赵茗外再无别人。可以往只在太平宫内倒也罢了,可自先皇驾崩后赵茗开始暗掌朝政,最为信任的仍是这帮不通世事地宫女,而这些宫女和赵茗一样,事事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顾虑他人是何想法。如方才叶摘星这种情形,言语中或许本无他意,但在方令信听来叫他如何不怒?
“叶司薄,”楚铮不由劝道,“相国大人统领百官,入宫晋见定是为国家大事,大长公主想必亦明白此处,定不会将相国大人拒之门外……”
楚铮顿了下,正斟酌着接下来该如何用辞,叶摘星已经低声道:“是,楚将军。”
她仍不敢直视楚铮,转身对方令信俯首道:“相国大人,请。”
楚铮脸都绿了。今日是怎么了,皇帝陡然向楚家示好还算情有可原,可这个丫头怎么回事,对方令信都如此蔑视,可对自己偏偏如自家府里的小丫环一般?
楚铮偷偷看了方令信,只见他果然
盛,父亲亦是双眉紧皱,不由大感冤枉,这丫头以前辣,不是这样的啊。
难道此女是一心机深沉之辈,还是受他人之命故意挑拨?楚铮尴尬过后,开始有些怀疑了,如果当真如此,这时机可谓把握极准。楚铮看了父亲一眼,正巧楚名棠亦看向他,楚铮会意微微点头,将叶摘星这名字记在心中。
方令信不愧为当朝相国,涵养功夫非常人所及,脸色数变之后,呵呵一笑道:“名棠,走吧。”
楚名棠见方令信遭受此辱仍没有拂袖而去,也不禁暗暗佩服,回首对楚铮道:“铮儿,你先回府。记住,切不可外出,否则不等皇上旨意如何,为父就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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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方令信一声冷笑,楚名棠恍然不觉,对楚铮道:“去吧。”
楚铮结束了自己生平第一次早朝,径直回到踏青园。
“老太医?”楚铮看见二姐楚欣正陪着徐老太医在园中散步,微感惊异,道,“没想到老太医亲自前来,晚辈实是所料不及。”范若诚昨晚住进了踏青园,楚铮派人到徐老太医处,本想请他某个弟子过来为范若诚医治便可,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来了。
“不管是老夫来还是那几个小辈来,都是为治病救人。”徐老太医道,“何况听说巧彤今日也要回京,老夫顺道过来看看。”
楚铮笑道:“巧彤既是拜在老太医门下,理应由她上您府上拜见恩师才是。”
徐老太医摇了摇头,道:“老夫活到这岁数,那些虚礼早已看淡了。”苏巧彤与他在回京途中谈论的一些医道上新观点,徐老太医越想越有道理,找了几个患者试验了下,疗效也颇为显著,不由对这关门弟子刮目相看。他知苏巧彤回京后虽然定会来拜见自己,可毕竟一路奔波恐怕至少亦在数日之后,徐老太医心中有些疑点急需印证,也顾不得那些礼数了。
至于见苏巧彤为何来楚府,这个……上京城内的百姓都知道,何况徐老太医。
这边楚铮见过二姐楚欣,楚欣讪讪然道:“小五,范大人之事姐姐失察了,若早知他是轻如之弟,定不让他受这般酷刑。”
楚铮笑了笑道:“若诚他自己都不愿说,二姐又何必自责。”
徐老太医道:“方少夫人请放心,范大人伤势虽重,可他年纪尚青,休养数月便可恢复如初。”
楚欣忽想起一事,道:“小五,姐姐昨日出言不慎,公公他已猜到范大人乃南齐范孝同之孙,今日早朝有没有为此为难父亲?”
“没有。”楚铮道,“方令信并未过多纠缠,想必他也知道在此事上奈何不了父亲。”
“那就好。”楚欣松了口气,感叹地说道,“小五你有所不知,姐姐身为楚家女,又是方家儿媳,对涉及两家之事的确很是为难。有时只有不闻不问,免得心烦。”
楚铮叹了口气。他当然理解楚欣的处境,正因如此,当初楚方两家联姻自己就不甚赞同,再说父亲与方令信还是远房表亲,二姐与方中成之间亦有血缘关系,虽说已出了三代,可从优生优育的角度来看也是不妥,只可惜自己人微言轻,说了也没人听,差点还因此挨了父亲板子。后来见方中成地确喜欢二姐,二姐对他的好感亦是与日俱增,楚铮也就不再管这闲事了。
可自从楚欣嫁入方家之后,楚铮与她的关系也渐渐疏远了,毕竟一个是楚家下代宗主,一个方家儿媳,而且为了范若诚之事,楚欣竟然登门致歉。楚铮不禁颇感惆怅,回想儿时除了娘亲外,二姐是最疼爱自己的,可如今那种亲密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二姐,姐夫什么时候回京任职?”楚铮转开话题,似玩笑般说道:“他不在京中,面对陈林这帮小子,小弟都不好意思动手。”
楚欣果然被逗乐了:“有何可顾忌的,那姓陈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整天领你姐夫花天酒地,尽管动手就是了,姐姐绝不会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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