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陆婉婷都这么说了,林子涵只得伸出手,礼貌的说:“袁总您好!”
按照预定套路,袁超群应该跟林子涵握一下手,然后也客气的说:“很高兴认识你。”
可袁超群并没有这么做,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林子涵,又把目光转向了陆婉婷,表情严肃的说:“婉婷,你觉得……你们般配吗?”
陆婉婷拉过林子涵悬着的那只手,然后和他肩并着肩靠在一起,笑靥如花的道:“当然般配。
比当初和你在一起时,要般配得多。”
“婉婷,”袁超群摇了摇头,苦笑着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他比你好的多。”
陆婉婷凑到袁超群的耳边,小声说:“至少不像你那么,垃圾!”
回去的路上,林子涵和陆婉婷都各怀心事,一言不发。
眼看快到开发区了,林子涵才开口问道:“今天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陆婉婷一直看着车窗外,那张精致的脸又跟从前一样,没有任何表情:“就算是吧。”
林子涵的心情瞬间低落到了极点,把陆婉婷送到了公司以后,他并没有把那辆劳斯莱斯开进地下车库,而是调转车头,径直冲进了城市的车流中。
漫无目的的在城市中转了一大圈,竟然不知不觉的把车开到了古玩城门口。
林子涵下了车,正站在古玩城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发呆,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哎,是小林子吧?”
林子涵转回头一看,原来是何宇坤的哥哥何宇乾,他连忙挤出一丝笑容道:“何馆长,好久不见,您身体还好?”
何宇乾虽说早就从博物馆馆馆长的位置退下来了,可仍愿意听人家叫他馆长。
林子涵这句“何馆长”,正好触到了何宇乾的痒痒肉上了,老头笑得脸上的皱纹都炸开了:“好,好着呢。”
他又问林子涵:“这阵子一直都没见着你,都忙什么去了?”
“也没忙什么,瞎忙吧。”
林子涵随口客套了两句,就想赶紧转身走开。
因为他知道这老爷子千万招惹不得,一旦他要是觉得和你谈的投机了,非得跟你聊上三天三夜不可。
现在林子涵可没心情跟他闲扯。
偏偏这老爷子今儿个就看林子涵顺眼了,抓住他的手说:“小林子,瞎忙可不行,你正当年轻,应该多学点儿手艺,找份工作,别一天到晚总当个街溜子,浪费青春呐。”
“嗯,是是是。”
林子涵说完了这句,正想开溜闪人,却不想老爷子的手抓的更紧了:“小林子,我知道你眼光毒,前两天我又收了几件好东西,要不你过我那去看看?”
“这个……我没空。”
“是没空,还是不稀得去呀?”
老爷子的脸突然沉下来了,瞪圆了眼睛对林子涵说:“我还当你小子和旁人不一样,差不多能有我一半儿的眼界——可谁成想你也和他们一路货,也当我是个收破烂的。
我可是当过博物馆馆长的人,就我的鉴赏水平能看走眼了?
是你们眼界不高,看不懂我手里的东西!”
何宇乾越说越大声,快把古玩城里一半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
弄得林子涵有如芒刺在背,浑身上下不得劲儿,他赶紧对老爷子说:“何馆长,您先别急。
不就是到您那儿看看物件吗?
我去,去还不成吗?”
何宇乾家离古玩城还真不太远,仅仅隔了一条街,就在前面的青河公园附近。
这里和古玩城相比又是另一番景像,古玩城一天到晚闹闹央央的人流不断,这里却是静得有些不太正常,看着那几幢灰败沧桑的老楼,还真让人怀疑一下子穿越到了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
何宇乾往的是老年间博物馆分的宿舍楼,大白天楼道里都去黑去黑的,到处推满了淹菜缸旧家俱,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破烂。
跟着何宇乾摸着黑上了五楼,等打开家门一看,林子涵立刻就被惊呆了。
没想到曾经的市博物馆馆长竟然住着这么大点儿的地方,从里到外整个房子也不过四十多平。
最让林子涵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整个房子里的空间都被何宇乾淘来的宝贝给占满了,层层叠叠的堆积着,甚至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若不是何宇乾在前面引路,林子涵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走进来。
“小子,你看看,这些都是我收藏的,什么古玩字画啦,陶器瓷器啦,文玩玉石啦……应有尽有,就是再开个博物馆都能成!”
何宇乾一说起他藏的那些宝贝,精神头马上倍儿足,也立刻变成了话痨,一开口就像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
林子涵为了照顾老爷子的情绪,假模假式的像是听得很认真,可他的眼睛却一直在房间里四处睃巡着。
因为林子涵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刚进来时,他就闻到屋里充满着奇怪的气味,尽管不是那么强烈那么刺鼻,但肯定不是卫生间能泛出的味道。
就像一块生肉搁置久了,已经开始腐烂了。
林子涵被这味道弄得很好奇,怎么会有这种味道,它又是从何而来的?
为此,林子涵动用了他的透视功能。
没想到他的眼睛刚刚有了变化,看见墙角堆着的那十几块圆古隆冬的大石头,顿时就被弄得心跳加速了。
它们竟然是翡翠原石,而且几乎每一块里边都有大内容。
这好像不大可能吧?
这几年来,古玩城的赌石之风已经日渐衰微,好皮壳或开天窗的原石早就见不到了。
而且普通玩家也不再收藏这类东西, 一般都去收藏翡翠成品,或是翡翠明料。
因为大多数人认定赌石和赌钱差不多,都是十赌九输。
谁愿意家里摆着一堆一文不值的破石头呢?
林子涵这一阵子没少接触翡翠,再加上他有那一项特异功能,所以对这类东西的辨识能力,他绝对可以比得上顶级的玉石鉴赏专家。
林子涵认定那十几块原石绝非凡品,里面都大有内容,而且个个都能出上好的料子,有几块甚至能出极品的冰种玻璃种。
尽管林子涵心脏狂跳不已,可他也没敢太激动。
归根结底这都是何宇乾的私人藏品,这位老爷子的脾气众所周知,倔得没边没沿不说,而且只买不卖,这么多年来,从没见过别人从他手上收过一件东西。
为此林子涵也只能像隔着橱窗看宝贝一样,哪怕再喜欢,也只能是看看,因为他知道那宝贝不属于自己,他想求也求不来。
接下来,林子涵终于控制住了心头萌生的贪念,运用他的透视功能,继续向那怪味的源头看去。
那里是一道门,正虚掩着,好像里面是个卧室,那味道隐隐约约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林子涵假装翻看着身侧堆积的藏品,一边闲情漫步似的向那个门口走去。
其实就在刚才,他的神眼已经贯穿了那道门,把那房间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里面除了堆积如山的藏品以外,还有一张老式的铁床,床上面躺着一个女人,而那股子怪味显而易见,就是从女人身上传出来的。
何宇乾正讲得口干舌燥,刚拿起一把半真不假的紫砂壶,对着嘴灌了一口茶水。
等看见林子涵向那道门走过去,老爷子连忙赶到林子涵身后,拽住他的手说:“那屋里没什么好物件,你就别过去了。”
林子涵回过头,看着老爷子讳莫如深的表情,不禁挑了挑眉梢,神色凝重的问:“何馆长,你这儿有个病人吧?”
这句话触动了何宇乾最隐秘的心事,老爷子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他惊愕的看着林子涵,愣了半晌,又不得不点了点头。
“其实吧,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个……”老头子刚一开口,浑浊的泪水便溢出了眼眶:“屋里躺着的那位,是我的女儿。
“她二十年前就下岗了,也没什么技术,一直在外头给人家打零工,挣那点儿钱又都给我那混蛋姑爷还赌债了,到现在连个医保都没有。
“前一阵子,她和她那个赌鬼丈夫离了婚,回到我这儿就一病不起了。
“这两天,她先是发高烧说胡话,后来干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现在我把所有的积蓄都用在了收藏上,真的拿不出一点钱,给我这个苦命的女儿治病了。
“昨天我求到我那个弟弟何宇坤,谁曾想他又摊上了官司,一家人都急得火上房了,哪还有心思管我这个外人。
“正好今个儿我看着了你,咱们爷俩也算投缘。
如果你要是看中了我这里什么藏品,好歹给几个钱,只要能让我女儿看得起病就行。”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林子涵看着面前的老爷子,又看了看屋里堆得像垃圾场似的“藏品”,不禁暗暗摇头。
要不怎么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
这老爷子就是太执着了,要是有收藏的这笔钱,完全可以去置办家当,买一个好点的房子,把小日子过的舒舒服服的。
何必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要不,我先进去看看大姐?”
林子涵想,自己来都来了,也不能视而不见吧?
这回老爷子没拦着他,两个人一同走进了卧室。
等走到床边时,那股味道变得更加强烈了,呛得林子涵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那个女人40多岁,双眼紧闭,嘴唇发青,气息微弱,一张脸浮肿得像刚蒸出来的大馒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色。
看来这个女人病的不轻,林子涵不忍再看,正准备转回身,不想脑海中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开始絮叨上了:“冥王陛下有悲悯之心,何不用体内的修为帮她渡劫呢?”
帮她渡劫?
这什么意思?
林子涵脑中瞬间闪出一个念头:难不成,我竟然会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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