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心当年就是被人偷走的,只是,不是被拐卖,而是有人故意想弄死李安心,李二叔怕弄死李安心,他之后就没后路了,才会偷摸回了老家,把李安心交给了老李家抚养。
也是因为他八九岁离开老家,跟着一些山贼土匪胡作非为,后来又跟着商队去了南蛮,完全就活成了一个野孩子,才会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家乡是梨花村。
而南蛮的遮云蛊,的确是李二叔从一位南蛮大蛊师手中得到的,此事却与南蛮贵族没有丝毫关系,而是他们之间有私交而已。
王正一他们已经聚在了村口老榕树下,说起老李家哪位二叔,他们还真是都记不清楚了。
没想到,他竟然在外做起了拐卖孩子的买卖。
李安心他们也都来了,村里许多人都听到钟声响起,也都忙跑来了。
如今是刚过了中秋节,还没有什么游客,家家户户都闲着呢!
既然是说本村事,香阁的客人也就不能来凑热闹了。
有得被送走了,有得则留在香阁继续做脸美肤。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议论纷纷,发生什么事了?竟还敲钟了?
王正一他们在此之前,都了解了一些情况,如今人都来了,他也就看向李如意道:“如意丫头,你要是有证据,就拿出来给大家瞧瞧吧!”
李如意接过龙墨递给她的木盒,打开木盒,拿出了不少东西,对大家说道:“这些都是凤老爷帮忙查到的,我爹确实不是李家的孩子。还有这些,也是凤老爷帮忙查到的,我爹大概是帝都人士。”
林殷来了,他拿一瓶药,气喘吁吁跑来道:“丫头,我真尽力了。”
以后这种养蛊活儿,可别找他了。
遮云蛊无药可杀死它,只能以蛊灭它,这就是龙太后派人千里迢迢送来的蛊。
“多谢。”李如意接了药瓶,递给了她爹。说再多,都没有爹眸色恢复,来得有说服力。
李安心倒是不怕吞什么虫子,就是……他望向了老李家的人,见他们对他除了冷漠就是厌恶,他拔开瓶塞,仰头喝了这瓶水,里面有很小的蛊虫,并不会有人看到。
“那个,吃了这个解毒,你会很难受的,你可忍住了。”林殷在一旁扶住李安心,这可是两蛊厮杀的大战,搞不好就会同归于尽。
所以,两蛊厮杀时,李安心会非常的痛苦。
龙墨一把扶住了李安心,扶着他坐在了一张太师椅上。
李安心的脸色变得忽青忽紫,忽白忽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流淌过脸颊,自下巴凝聚,低落在了衣衫上。
“你忍住,这个不能止疼,也不能晕,你必须好好感受这份痛……好知道你的毒有没有解!”林殷也怕李安心撑不住,如意丫头只拿了李安心出身帝都的证据,其实……李安心是帝都肃宁王的嫡长子啊!
当年王妃难产而死,王爷悲痛欲绝,恰逢那个时候,世子又丢了,肃宁王悲痛过度,一个月后,年不过弱冠之年的他,便是满鬓斑白。
一年后得知嫡长子已死,抱着一具婴孩尸骨的他悲痛欲绝。
一年后便是英年白了头,满头白发如雪,因此一蹶不振,皈依了佛门。
如今的肃宁王府里是李安心的祖母当家,太后保留了肃宁王的爵位,等肃宁王百年归老后,再无继承人,爵位便会收回了。
李安心一手握紧太师椅负手,咬紧牙关闭目隐忍着这份……似有东西在五脏六腑中翻江倒海的痛苦。
他连两次断腿之痛都忍过来了,还有什么忍受不过去的?
不死就有希望,没什么好怕的!
“安心!”白竹兰见李安心吐了一口血,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娘!”李如意惊叫一声,抛了手里的盒子便冲了过去。
白飞雪身法最快,在白竹兰晕倒时,便一阵风吹过去,一手抱住了昏过去的白竹兰。
“竹……兰……”李安心吐了一大口血,艰难的想看一看白竹兰,却是浑身虚脱的一动都动不了了。
李如意让白飞雪帮忙扶着她母亲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拿起她母亲的手,手指按在她母亲手腕脉搏上。
“你别焦急,她不会有事,先和我说说现在是什么感觉?”林殷为李安心把了脉,脉象有点乱。
“我……没什么……感觉了。”李安心觉得他没什么不适的感觉,就是有点累,眼睛有点痛。
“血泪,李安心流血泪了!”有人指着李安心惊叫一声,大家都吓得退开很远。
“瞎咋呼什么?这是解毒了!”林殷回头瞪这人一眼,拿出一瓶药水,根据李如意那个什么蒸馏术弄出来的,可以用来滴眼睛,清洗明目都不错。
一滴又一滴透明的药水滴下去,李安心的眼睛颜色果然变了,像是褪色了一样。
“这……”王正一站的最近,李安心的眼睛真的是极浅的冰蓝色,这是……这是……
李季文望着李安心的眼睛也是很吃惊,李安心是皇族,且是血脉纯正的皇族中人!
“呀!真变色了!”周大娘一瞧李安心的眼睛变成了透明的蓝眸,漂亮极了,她立马就一拍大腿道:“我就说安心不是老李家的儿子!哪有人对自己儿子这么狠的?就算是侄儿,也不能这么狠心对待吧?完全就像捡来的孩子!”
人群里,有一个声音也响起来道:“李安心的眼睛这样蓝的冰透,李吉祥和李惟宽却是蓝的与咱们差不多,该不是……”
“该不是什么该不是?王翠花,你就羡慕嫉妒恨人家竹兰吧!”周大娘最烦王翠花这种人,也不瞧瞧他们一家人都什么样儿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王翠花就是羡慕嫉妒恨白竹兰了,站出来就指着李吉祥他们兄妹说道:“咱们都知道,如果父母中有眼睛蓝色较浅一点的,孩子的眸子一定随较浅颜色的一方。可你们瞧瞧,李吉祥和李惟宽像是李安心的亲生骨肉吗?”
大家也疑惑,是啊!这两个孩子的眼睛颜色,怎么一点不随他们些呢?
龙墨看向王翠花冷声道:“我父亲的眼睛也如凤老爷一样蓝,我不还是天生黑眸,连蓝眸都不是吗?”
王翠花对龙墨有着惧意,可是……她还是吃错药一样,梗着脖子说:“那就说……你也不一定是……”
龙墨忽然从王正一身边消失,瞬间到了王翠花面前,如钢箍的大手掐住王翠花的脖子,将她提的双脚不沾地,眼神冰冷的望着她冷笑道:“你知道我母亲是谁吗?你就敢污蔑她的清白!”
王翠花哪里知道龙墨的母亲是什么人,反正她只听村里人说,龙墨这样的人,一定出身不简单。
“你做什么?放开我娘!”白云林冲了出去,却被龙墨一掌打飞了出去。
“哇啦……”白云林摔倒在地上,张口吐了一大口血。
龙墨依然掐着王翠花的脖颈,眼神和声音都冰冷阴森道:“我母亲亡故多年,你竟敢对她的亡灵不敬,你就说你该不该死吧?”
白长春也走了出去,他想找人求情,却看到他妹妹昏迷不醒,李安心半死不活,李如意……她更是指望不上,只能看向王正一哀求唤一声:“里正……”
王正一也怕闹出人命来,便走过去,看着龙墨想劝一句……
龙墨扭头眼神冰冷的看向王正一,启唇声寒如冰道:“王正一,如果有人说你母亲偷人生了你,你会怎么做?”
王正一哑口无言了,如果有人这样污蔑他母亲,他一定会想杀了对方!
这下子,所有人都不好开口说什么了。
毕竟谁都有母亲,无论母亲是在世还是亡故,有人这样污蔑自己的母亲,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白长春把哀求的目光还是看向了李如意,如今能劝龙墨放手的人,也只有李如意了。
“阿墨,别让她脏了你的手,给她吃这个就好。”李如意丢了一个药瓶给龙墨,她今儿心情好,就饶王翠花一条狗命了。
龙墨接了药瓶,拇指拨开木塞,将瓶嘴塞入王翠花嘴里,药粉倒进去,甩手将王翠花丢了出去。
白长春跑过去扶起甩在地上的王翠花,看向龙墨怒问道:“你给她吃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她不能再满口胡言,彻底闭口的药而已。”李如意已经为白竹兰施针,让她苏醒了过来,笑容满面道:“娘,恭喜你了!你有喜了哦!”
白竹兰刚醒过来,根本没听清楚大女儿说了什么,一醒来就忙起身去看李安心,可是……
“娘,爹没事了,你却是有事了。”李如意扶着她坐好,娘也是的,老大不小的人了,有身孕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
“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被吓晕了吗?”白竹兰还是这么个性子,她瞧着李安心在笑,似乎真没什么事了。
王翠花咳嗽了的嗓子都出血了,最后,却是真的发不出声音来了。
白竹兰看向有点发疯的王翠花,有点糊涂的问:“她这是怎么了?”
白长春一见白竹兰醒来了,便忙喊道:“妹妹,你快救救你嫂子,你嫂子她……”
“这是毁嗓子的毒,没解药。”李如意压根儿没有做解药,毕竟这就是为了惩罚人的,不到万不得已,她又不会用,怎么可能会做解药?
白长春一听没解药,抱着王翠花,便抬手打骂了她起来道:“你这个坏嘴婆娘!这下子好了,可算是把自己作死了吧?
王翠花一听说她再也不能说话了,她爬起来就要扑过去抓李如意……
龙墨闪身一巴掌将她扇飞了出去,眼神阴鸷的看向白家的人,声音冰冷道:“如果不是看在婶子的面子上,就凭王翠花刚才都一句话,你们全家就别想有一个人能活命!”
白竹兰听了大女儿和她解释的话,她真是气的……
“娘,你不能生气,你肚子里可怀着孩子呢!”李如意忙轻抚白竹兰心口,帮她顺了顺气。
“孩子?”白竹兰想起来了,她刚醒来,如意说她有喜了,她一手摸着肚子,是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李如意接过周大娘不知去谁家弄的热水,她道谢后接过,吹了吹,让她母亲喝一口消消火。
周大娘站在旁边唠叨道:“你也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了吗?
白竹兰不好意思一笑,喝口水,然后就起身走过去,指着王翠花大骂道:“你个黑心肝的东西!当初进了我家的门,就一心想赶我离开家门,逼得爹娘不得把我早早嫁了!如今又是满口喷粪的说我偷人?我呸!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嫁了人也不老实,跟着你那个表哥偷偷摸摸的,都不知道你女儿和小儿子是不是我们白家的种!”
王翠花有口难言,对于白竹兰的大骂,她连反驳一句都不能。
白长春却是脸色大变了,他看向白竹兰怒问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白竹兰看向她哥没好气道:“当初她急着让我嫁人,可能就是以为我知道了什么。可我当年在镇上遇上他们一起,是真没怀疑什么。后来……我也就没在意忘了。再后来,你不是和我恩断义绝吗?我做什么还管你是不是被她戴了绿帽子?”
他当哥哥的不仁,还想她这妹妹的有义气,想得倒美!
白长春气的浑身发抖,一把推开了怀里的王翠花,站起身指着王翠花质问道:“你说,你到底有没有……云辉和莲花又是不是我的亲生骨肉!”
王翠花摆手摇头,张口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白长春气的就转身要回家找白莲花滴血认亲,他倒要看看,这究竟是不是他的种!
王翠花追在白长春身后,她却是想辩驳一句都不能,真让白长春和莲花滴血认亲了,可就坏事了。
白云林被陈家红扶起来,一手捂着胸口,怒视李如意,剧烈咳嗽一声道:“李如意,。你究竟要害我家到什么……咳咳!地步!你才满……满意!”
李如意觉得有点好笑道:“我害你们?呵呵!你可真够颠倒黑白的。”
白云林怒视李如意咬牙切齿道:“李如意,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就不怕……不怕会……会天打雷劈吗?”
“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你给我说清楚!”李如意也来火了,撸袖子上前叉腰道:“从一开始,我就和你们家没仇。是你媳妇儿登门去我们家里一通闹,还要抢阿墨送我皮毛!这也没什么,毕竟只是点小事罢了。可后来,你那个妹妹不知羞耻的勾引我未婚夫,勾引不成,就让白云辉买凶来害我,害我不成,她自己倒是恶有恶报了。如今,你听听你母亲说的那叫人话吗?换作是谁,谁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让她满口胡言骂人家母亲偷人生的他啊?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你母亲王翠花这种人。”
“你……噗!”白云林被气的吐血昏了过去。
“云林!”陈家红抱住白云林跌坐在地上,忍不住大哭大喊道:“我们家这是倒的什么霉运啊!”
李吉祥忍气吞声很久了,听陈家红又哭喊着想作妖,她眸子一眯,转头看向了贾如花勾唇一笑:“怎么,你姘头都快死了,你就干站着不去和他道个别吗?”
贾如花闻言心脏猛的一跳,眼神心虚的一闪烁,张口就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你们一家子快逼死了白家人不说,如今还想捣的我们老李家也都散了才甘心是不是?呸!小小年纪,心思倒是够恶毒的,也不怕遭报应,让你这死丫头一个跟头摔死!”
“贾如花,你这个……”白竹兰气的就想挽袖去撕烂贾如花的嘴,却被白飞雪给拽住了。
白飞雪语气淡淡道:“伯母,您有身孕,不能动气动手。”
白竹兰一手护住了肚子,扭头看向白飞雪道:“你把她的嘴给我打烂,我明儿个给你做红烧狮子头吃!”
“好!”白飞雪倒是答应的很爽快,身法诡异的闪身到贾如花面前,一正一反一连给了贾如花十二个巴掌,瞬间又身法极快的回到了白竹兰身边。
白竹兰只觉得来回两阵风,吹的她神清气爽,看着贾如花被打的像个猪头一样,她心情就更好了。
李如意星星眼的望着白飞雪,这位白姐姐,真的太酷了!
龙墨心情很不好,看到李如意望着白飞雪的眼神,他就心情更阴云密布了。
贾如花脸肿成猪头,嘴里哗啦啦流血,牙齿都掉落了两颗,有嘴都说不出话来了。
陈家红脸色很难看,她怒瞪向贾如花,之前她遇上他们两个在一起说话,白云林说是贾如花送李万福读书,搭他的顺风竹筏,他们熟一点,总不能见面不说话吧?
她当时真被糊弄过去了,可如今……她低头望着昏迷的白云林,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这个混蛋!
李连峰也扭头看向了贾如花,吉祥是野蛮泼辣随二婶,可她还是个孩子,她总不可能会无中生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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